张海克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张久日身上,也没有回答。他缓缓起身,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,对着张麒麟低声道:\"小鬼,换个地方说吧。\"
张麒麟的眼睛像两潭深水,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。张海克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,\"求你了。\"张麒麟这才垂下眼睑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\"走吧。\"
几个人又回到张家,走在张家族地里,张久日闻着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儿,突然转身,一巴掌甩在张海克脸上。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。张海克不躲不闪,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唇滑了下来,被他飞快的擦掉,他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。
一直回到张麒麟的屋子,几个人都没再说话。
解雨真这时候实在是有些累了,进了屋子就歪在张麒麟的床上,蹬掉鞋子就往被子里钻。
剩下的人都没在意,纷纷找了地方坐了下来,屋内弥漫着一片压抑的气氛,没人说话。
最后,张海克看着坐在角落的张麒麟,有些落寞又有些难堪,但是唯独没有后悔。他缓缓开口“小鬼,在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,很高兴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\"说来可笑,在我和尼亚塔的婚礼上看见你时,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刻。\"
他揉了揉眼睛,“要是今天晚上没喝这么多酒,我可能一辈子都开不了口。”
“原本我们来到这,是感觉这里气候宜人,很适合生活。就想在这里一直等着你,大家一起开始新的生活,没有什么张家,没有什么任务。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的扶手。
“可是你一直都没来,我们想着我们也许可以先在这里攒下一笔基业,等到你过来了,日子也能过的舒服点。”
“我跟海幸就开始在这里安置下来,有一天我和海幸在街上遇见了尼亚塔,看到她的第一眼,我第一次感觉我可以,我也能和她过上普通人幸福的一生。可惜在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……”
张海克的声音突然哽住,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,他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,想在开口,但是却在开口的一瞬间,泪水从他的眼里滑了下来。他猛的一抹脸,想把眼泪擦干,可是却越擦越多。
“我来说吧。”张海幸的眼眶通红,她的声音有些颤抖,但是还是接着张海克的话往下说,“那天晚上有人来敲门,我哥打开门,你就站在门口。我们以为是你终于顺着我们给你留下的标记,找过来了。我们当时太开心了,你不知道我们当时有多高兴。”
“可惜,那个人并不是你。”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他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,把我们都放倒了。然后……然后他当着我和哥哥的面杀了尼亚塔。”说到这她的眼泪也没忍住,从眼里滚落下来。
她伸手擦掉眼泪,“呵,那天要不是尼亚塔的家人来道贺,我们俩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伤好后我们发了疯似的找你,却始终没有消息。直到有人主动找上我们.……”她抬眼看着张麒麟,“那人说,藏海花能起死回生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张麒麟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张海克扑倒在地上,爬向张麒麟,跪在他的面前,“他们说新鲜的藏海花可以的,真的!”
“不可能。”张麒麟的回答依旧斩钉截铁。
“我试一试!就试一试!!你为什么连试一试都不肯!”张海克倏地站起身,抓住张麒麟的衣领。他的里猩红一片,眼泪依旧不停的从他的眼里滑落下来,“算我求求你了,你不是喜欢救人吗?那你救救她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