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一直都没有说话,直到看见禅院月露出满意的神情,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,这样的情绪十分隐晦,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。
我们top killer竟也有惧内的潜质,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消息。
“还算满意?”
明知故问。
“如果我说不喜欢呢?”
威胁的语调,脸上的笑容却在扩散。
噫,好,神山月总算是哄好了。
笑了,代表大家还有得说,不笑、甩脸子,那就没得谈了。
“那就一直送到你满意为止。”
“嘻——”
禅院月没忍住,笑了一下。
琴酒也是话很少的人,但他跟禅院明宏那种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家伙不一样,琴酒不爱说话,但是他肯用心做事。
譬如送礼物和适当的退步,既不显得生硬也不会过分无脑,琴酒不喜欢交际应酬应当只是他不喜欢,事实上哄禅院月时他还是肯花心思并且能取得成功的。
这一点比禅院家那两兄弟要好很多。
尤其是禅院明宏,没骨气没血性的东西,动不动就滑跪,这家伙很会哄人,但太圆滑了以至于禅院月有种自己是无脑反派的错觉,这让他稍微有点不舒服。
琴酒的方式要更容易接受些。
其实归根到底,是他不坦诚的缘故,琴酒这样耐心,这象征着他是一个可靠的人。
禅院月从来没有怀疑过琴酒的可靠性与可信度。
“阿阵。”
他唤起一个遥远的昵称,自从拿到代号之后,他就只管他叫“琴酒”了。
呼吸是炽热的,他们总是很熟悉这样靠得过近的相处,实话实话,这或许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吵架,却还是以和好作为终结。
“事实上,正如同你想的那样,我确实有过一段婚约,五条君同你说的,都是真相。”
感情上的事情可以和琴酒说开,这倒也没什么的。
“哦?所以说你确实流产过八次?”
“啪——”
禅院月狠狠打了他一下。
“呵,那天见到的男人是你之前的婚约者?”
琴酒不说“未婚夫”这个词。
“备选。哎呀五条应该都告诉你了,就别问我呗!”
“呵。”
琴酒听了这话只冷冷发笑,他放肆地打量着禅院月带了手链的左手,不紧不慢道:
“你跟那个白头发的中专男是不是打得太火热了?以至于这种事情告诉了他却不告诉我。”
其实是高专...不过都是细节不用太在意。
“呀......”
禅院月这才想到,他跟五条悟的关系虽然在琴酒这里过了明路,但是并没有告知琴酒,他俩其实是很早就认识的交情。
“没编好?那给你一分钟。”
“我跟他一直都认识呀,所以他知道很正常。”
破罐子破摔了,似乎只要扯出点口子,真相就在不远处,琴酒要的就是这个,神山月自以为天衣无缝,实际上自圆其说都不好做到。
“你和人私奔他也知情?你在逃婚之前就认识他。”
后面那个是肯定句。
琴酒稍微一想,就知道神山月跟那个姓五条的多半是某种意义上的同谋。
“嗯......”
见琴酒的脸色阴晴不定,禅院月也有些心里发毛,不过他还是很理直气壮地:
“我跟你摊牌说清楚,你却不爽,由此可知糊涂反而是一大幸运事了。”
“哦。”
于是琴酒没发布任何评价,只很惜字如金地表示自己知道了,这倒让人觉得他有些敷衍。
“喂...”
“既然这样,那就回来?查特绿一个人总是做不好事。”
琴酒估计是死也不会说出“我想你了”这种话的,因此只是用查特绿来当幌子劝禅院月回来。
大家就是缺个台阶下,仅此而已。
“可是boSS都批准我休假了...”
禅院月是真不怎么想上班。
“随便你。”
琴酒是不会再安排禅院月行程的了,其实这一次,也只是琴酒失言后自己给自己台阶下,禅院月也顺着台阶下来。
不一定非要有人低头,但一定要有人主动,“主动”对琴酒来说不是难事。
只要神山月回到他身边,至于其他的,那都不怎么重要。
冷战不过小半年,琴酒就觉得十分难熬,如果从未和神山月认识过倒也还好,但习惯了同他相处,便觉得无法失去。
生理性喜爱大约就是如此,虽然禅院月还是有所保留,琴酒也知道他有所保留,但他要的只是一个态度,只要禅院月还肯敷衍他,那就说明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他的失误受到影响。
......
大约又是沉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