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蛮毕竟是不缺钱,立刻拿出决断:“冬青,我有老婆,你却没媳妇,我看这交易不亏……”
“别,大哥,除非你答应我们跟着你,否则我不娶媳妇。”冬青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,娶老婆什么时候不能娶,错过大哥才是错过机会,自己又回到从前,啥也不是。
大波浪若有所思,能让冬青死心塌地的跟着,看来这人很不简单。
其实如果非要让她选一个,她是选冬青的,她和赵蛮话不投机。
虽然冬青只是小弟,但她不想赖账。
老头却是想赖上赵蛮,仅凭人家这一手换牌绝技,那绝不是池中之物,哪怕只是给冬青当媳妇,凭人家这么默契的兄弟关系,也是一生衣食无忧。
此时他也听出了关键,便看向赵蛮笑道:“老弟,我能问问,他们跟着你有什么不妥吗?”
赵蛮淡淡一笑:“没什么不妥。你们要去哪?”
“去常春,我大女儿在那。你觉得行,我马上就下车了,剩下的交给你安排,我相信你是一言九鼎的人,不会让冬青亏待我女儿。”
“噢。”赵蛮笑了,他很佩服这老头,连自己名字都不问,就托付女儿。
“行。从现在开始,你们两个就定下名分了,手续回来再补。”赵蛮说完,打开旅行包,拿出两千块钱,“这算是见面礼。”给了老头一千,又给了大波浪一千。
老头顿时眉开眼笑,果然是大哥的气派,这闺女卖的价钱最高。
大波浪脸颊羞红,终于没逃过被卖的命运,好在前面卖四个了,她也习惯了。
冬青兴奋却是兴奋不已,跟着大哥果然什么都有,媳妇都有了。
老头敏锐的发现,赵蛮始终不提自己的名字,但此时再不说就诡异了,他试探着说:“老弟,我姓严……”
“人多嘴杂。”赵蛮摆手截断,他不想骗严老头,但真不能说。
“明白。”严老头闭嘴了,他毕竟人老成精,确定赵蛮不能暴露身份,当下便收拾东西,叮嘱女儿要听话,火车已经到站,他阻止冬青相送,干脆利落的下车走了。
冬青都觉得这老丈人简直绝了。
赵蛮看看大波浪,笑道:“你父亲真是奇人。”
大波浪再度羞红了脸颊,岔开说:“我叫雪梅。”
“嗯。雪梅,你该补票了吧?我们到京城。”
“噢好。”雪梅赶紧起身,冬青陪着她一起走了。
赵蛮叹了口气,带俩人在身边,多了两个耳目,打探消息方便,做事也方便。
但他更喜欢一个人,真的是谁也找不到,累死周鹤龄也没辙。
现在就要小心了。
这时,一个彪悍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赵蛮对面,看看手中的车票,然后坐下。
赵蛮确定这人是劳改犯,刚放出来没几天,看头发长度就知道。
“这人很危险。”
赵蛮心中判断,刚放出来就有钱坐卧铺了。
然后他发现,陆续上来五个光头,虽然刻意分开,却都是狼一样的目光。
赵蛮对这些目光太熟悉了,狼群准备围捕猎物的时候,就是这样的眼神。
这显然是把卧铺车厢当做狩猎场了。
“好吧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”
“猥琐发育是不可能了。”
赵蛮先哀悼了一下自己。
对面中年男子已经在打量他,忽然开口:“在逃?”
“找事?”赵蛮淡淡的回应。
眼神对撞的瞬间,中年男子确认赵蛮很危险,却笑了:“大家都叫我彪哥,大北出来的。”
大北监狱,在东北可是赫赫有名,在社会混的各路刀枪炮,如果谁说是大北放出来的,都会高看一眼。
就好比是民国时代,有人说他是黄埔军校出来的。
小白进去也样样精通了。
那就是一所真正的社会大学,而且是最顶级学府,全国精英汇聚,专家教授无数,科目齐全,教学质量极高,包教包会,出来都成团伙了。
彪哥就是一个例子,只是打眼一看,就知道赵蛮化妆了。
所以他认定在逃。
赵蛮只是淡淡一笑,既然被认定在逃,那就不用报名了:“告诉你的小弟,别动我的人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这话的潜台词是,咱们不是一条道,没必要死磕。
“噢,不会是我动哪个,哪个就是你的人吧。”彪哥笑道。
赵蛮不屑:“你想多了,还没回来,一男一女。”
彪哥点头,这就没问题了,不是找事就行。
劳改犯有个共同爱好,能给正府找点麻烦,自己又不麻烦的话,那一定会做的,甚至兴致勃勃。
比如帮着在逃犯继续逃,或者藏起来都不在话下。
只是赵蛮不信任他,连名字都不提,他也不能掉价说帮忙。
这时火车开了。
赵蛮皱眉,回头看了一眼,怎么补票这么长时间?
彪哥笑道:“出事了?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赵蛮起身走了。
彪哥等他出了车厢,看了一眼赵蛮铺下,那是雪梅的箱子。
他伸手拎了出来,直接打开,里面除了女人的衣服,就是一堆扑克。
“原来是这条道的。”彪哥有数了,一般人哪会带这么多扑克,除非是职业的,他把箱子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去。
随手又拎过赵蛮的旅行袋,里面都是破烂,他反倒眼睛一亮。
他把旅行袋放回原位。
然后坐那思索,这家伙没有行李,这旅行袋是个掩饰,果然是高手。
这时一个小弟走过来,坐到彪哥身边,耳语说:“刚才那人很肥,我听说他和人赌两千的局,一把就把老头的姑娘给赢了过来,然后送给自己小弟当媳妇。”
彪哥恍然大悟,原来女人是赢来的。
“看来双方都是职业的,那姑娘箱子里一堆扑克。”彪哥看看小弟说:“尽量别动,他是在逃。”
“彪哥,他可不像在逃!赢了人家姑娘,随手给了两千见面礼!”
彪哥顿时被惊到了,卧槽,大手笔啊。
“哦,看看再说。”彪哥不置可否,他看不出来赵蛮身上有大钱,旅行袋就是个掩饰,给了两千见面礼,身上最少还剩下两千吧,那可不是小数目,二百张,藏身上多少有痕迹。
难道他把身上钱都给了见面礼?不可能。
彪哥思索着,难道老千藏钱我看不出来?嗯,应该是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