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领地意识,以实际行动和能力保护着属于自己的天地。何况是有说话功能的人类。
青云没有回答元提出昊天的问题,默默的站在一旁,做一个透明人。
元昊天也没想在青云这里得到答案,因为,送命的题,谁都想多活几年,哪个会嫌命长。
出了放置珠宝银钱的石洞,按下机关,才又往另一边的石门走去,以同样的手法,打开石门,往外走去。
元昊天与青云,来到一排排木屋处,打开一个木门,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,待回神,看着青云,“这里以前有多少麻布袋子?”
“三分之一多一点,具体的没有仔细的数过。”青云老老实实的道:“每次入库登记清楚数目,出库只是照单发货,年底才会彻底的清理一遍,现在是春季,还没到清理的时间。”
元昊天道:除了三分之一多一点,余下的都是那小丫头提供的,是也不是?
“是。”青云道。
又往前走,越过三个粮库,才打开门,看到的还是除了开门的范围,其余的空余处,也是堆积至木板顶端。
“青云,你最好实话实说,否则……”元昊天没往下说。
青云知道,他已是暴怒的边沿,也是元昊天的底线。两年前的那个夜晚,青云因为猜测墨玉给了谁,该是给了不相干的人,于是,两人大打出手,元昊天一点也没手下留情,把青云打趴下,害得青云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。
“你看到这里的情况,很震惊,我理解。你的愤怒从哪里来的呢?”青云道:“我陪着阁主,在主洞里,她很详细的问了阁里的花销情况,包括银钱和粮食,我也没隐瞒的实话告诉了她。还在主洞的墙壁上摸索,像是寻找主洞干燥的原因所在。
还问了这里的布局,最后才问了我们所有人的吃饭问题,粮食是怎么存放的,放在哪里?
在阁主得到想要的答案,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此事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,我为了消除她的疑虑,举起手对天发誓。
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阁主已经做在草地上,脸色苍白,疲惫不堪。歇息一会以后,怕兵营的人起疑,说是必须快快回去,所以我才背着她的,到兵营,揽着肩膀送回营帐。就是先前你看到的情况。”
元昊天听到青云说那小丫头,脸色苍白,疲惫不堪的时候,想着自己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责备,心里纠着疼。看向青云,“完了,这就完了,她还说了别的话吗?”
青云叹息道:“她说,自己会告诉你。”
“那么,你看到她从哪里弄来的这许多的麻布袋子?又是怎么分类放置?”元昊天问道:“青峰钱庄的后院,堆不了这么多的粮食,要运进来这么多,钱庄那边会给我传信。”
青云苦着一张脸,当时,自己也是懵的,是让阁主给吓的。现在也是满脑子浆糊。
“真没看到,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麻布袋子就堆放成这样。”青云用手,指了指。
元昊天顺着青云手指的方向,认真的看着,心里各种猜测。
“还有,她怎么知道每个仓库的粮食不一样,有没有放混乱的袋子?”元昊天问道。
“我告诉她的,每到一个仓库里,她都会问,这麻布袋子装的什么。我就像个木偶,只会说大米,面粉,杂粮。”青云回道。
“知道了,回去。”元昊天道。
俩人沿来时的地道,回到青峰阁元昊天的院子,东方露出鱼肚白,晨风吹在脸上,凉爽而惬意。
“来人,上茶。”元昊天吩咐道。
两个谪仙一样人,坐在庭院凉亭里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都没看对方。
青云一身月牙白长袍,袍底绣着云纹暗花,袖口有同色系的滚边,绣着浅浅的竹叶,透着神秘感。
元昊天一身黑锦绣长袍,暗花纹,梅花图案,袖口以深蓝色做滚边,绣着梅花图案,也是暗花,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唱南歌的神仙。只有青峰阁的人,知道是黑白双煞。
侍从送上茶水,从食盒里取出点心,放在凉亭的石头桌子上,恭敬的退下。整个过程没有说话,凡事透着小心,深怕说错话,做错事,被砍了脑袋。
青衣的死,就是无字的招牌,对于前阁主的决定,谁也不敢置喙。
青云与元昊天喝过早茶,起身离开凉亭,往饭厅走去。
仆从打理凉亭时,见着主子只是喝茶,点心没动过,心下疑惑,“主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也只敢在心中揣测一下,不敢喧之于口。
这种情况下,没人会多嘴多舌,打听主子的行动,可是犯了大忌讳,要么罚买,要么割去舌头。因为奸臣都是死于话多。
元昊天在青峰阁的院落,依山而建,与议事厅一墙之隔,一进院的独立小形四合院,廊檐斗拱,四方回廊相通,中间一个小天井里,有几条金鱼在那里自由自在的游戏追逐,不知人间事,不管人间贫富。
大门靠右侧是凉亭,左侧是几株梅花,梅花落了幕,正是碧叶着翠,油油茸茸。
饭厅在正房旁边,宽敞明亮,桌椅全是雕花檀木的深褐色,显得深沉而厚重,好很有代感。
饭后,青云有别的安排,元昊天则去了樵轻尘所在的兵营。
到了练兵场,看着站在操练台的人,自信,从容,暗绿色衣裙,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,盈盈而立,如天间下凡的仙子。
元昊天眯了眯眸,走向高台,来到樵轻尘身边,“粮食从何而来?”
樵轻尘斜睨了他一眼,“一定要回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