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墓人的尸体还冒着硝烟,林英的靴子碾过溅在青砖上的脑浆。 陆月一脚踹开守墓人攥着的猎枪,枪托上缠着的布条被血浸透,隐约露出褪色的\"1992\"字样。 \"这老东西的枪是缉毒队旧制式,\"她扯开布条,露出枪身编号,\"和当年码头火拼案失踪的那批货对得上! \"
江白蹲在尸体旁,手术刀挑开守墓人的衣领。 后颈处一块巴掌大的刺青已经溃烂,皮下埋着枚生锈的铜钉:\"这不是普通刺青,是苏家给'守墓奴'烙的标记。 \"他镊起铜钉对着光,钉头刻着微型北斗七星,\"每个星点对应一处祖坟坐标,连起来是张地图。 \"
林英的匕首突然插进祠堂供桌,撬开暗藏的夹层。 泛黄的《族谱修缮记录》里夹着张1992年的工程图纸,红线标注的密道直通后山新坟群。 \"这老东西用祖坟当幌子,\"她抖开图纸,墨迹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,\"真正的赃物藏在——\"
话音未落,祠堂房梁突然砸下块青瓦。 陆月拽着林英扑向香案,瓦片在她们脚边炸开,露出裹在泥坯里的油纸包。 江白用镊子剥开油纸,拍卖行的烫金邀请函泛着霉味:\"明晚八点,松涛阁秋拍会,压轴拍品'赤穗义士遗物'。 \"邀请函背面用血画着北斗七星,星位与守墓人刺青完全重合。
\"苏家要洗白赃物! \"陆月扯开拍卖目录,某件拍品的配图让她瞳孔骤缩——青铜鼎的照片与祠堂里的完全一致,只是饕餮纹中多出个暗格,\"这鼎是空心的! 他们在里面藏了账本!\"
三人冲回祠堂时,青铜鼎已被调包。 原处残留的压痕里散落着红土颗粒,江白用放大镜细看:\"含铁量超标,和码头走私的红铜矿成分一致。 \"他突然用酸液泼向地面,腐蚀出的北斗七星纹路指向港口方向,\"拍卖行在码头仓库区! \"
松涛阁的霓虹招牌在夜雨中忽明忽暗。 林英伪装成富商的情妇,貂绒大衣下藏着霰弹枪。 陆月扮作拍卖师助手,胸针里藏着微型相机。 江白混在搬运工里,手套上涂着显影药水。
\"接下来是第47号拍品——\"拍卖师掀开红绸的瞬间,林英的指甲掐进掌心。 展台上的青铜鼎泛着诡异幽光,饕餮纹的眼睛用翡翠镶嵌,与祠堂失踪的那尊如出一辙。
\"起拍价三百万!\"拍卖槌落下时,穿白西装的买家突然起身:\"我要验货! \"他操着关西腔的日语,袖口露出半截船锚纹身。 工作人员刚打开鼎盖,他突然抢过撬棍砸向鼎耳——暗格弹开的刹那,成捆的美元如雪片纷飞。
陆月的高跟鞋踹翻保安:\"警察! 全趴下!\"混乱中穿白西装的男人扑向侧门,林英的霰弹枪轰碎门锁。 码头咸湿的夜风灌进来,二十辆集装箱卡车正在装货,封条上印着\"赤穗藩文物\"的字样。
\"都别动!\"江白扯开某个集装箱的铅封,成箱的毒品上堆着青铜器,\"苏家用古董走私通道运毒! \"他的镊子夹起件青铜爵,爵底刻着现任市长的私章。
穿白西装的男人突然跳上快艇,引擎轰鸣中甩出句话:\"二小姐,你父亲的尸骨还在我手里! \"他抛来个铁盒,里面是半截焦黑的指骨——指节上套着林英父亲的婚戒。
暴雨倾盆而下,林英站在摇晃的甲板上,指骨硌得掌心发疼。 陆月从快艇残骸里捞出个防水袋,1992年的码头值班记录被海水泡得发胀:\"你父亲殉职当晚,苏家的货轮上有二十个集装箱的'红铜矿'……\"
江白突然用紫外线灯扫过记录表,隐形的船锚标记显现:\"这些货根本没报关! \"他撕开纸张夹层,掉出张泛黄的拍卖行收据——成交日期正是林英父亲殉职次日,拍品名称写着\"特殊金属制品\"。
林英的霰弹枪口顶住最后一个活口的太阳穴:\"说! 当年那批货现在在哪儿? \"男人癫笑着咬破毒牙,黑血喷在青铜鼎上:\"在……在二小姐的……\"
他的尸体栽进海里时,拍卖行的警笛声刺破夜空。 陆月拽着林英跳上缉私艇,江白突然指着拍卖行顶层的玻璃窗——穿白西装的男人正举着望远镜冷笑,身后站着个戴市长徽章的身影。
\"游戏还没完呢,\"林英把父亲的指骨塞进贴身口袋,\"该去会会真正的'赤穗义士'了。 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