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中玥这么一说,姜晓芸也想起来,年前去钱塘,不只是星级酒店的前台戴金,苍蝇馆子的老板娘脖子手腕手指上面也都是金饰。
“可以呀!你累不累,不累的话,咱们现在去?”
姜晓芸在供销社历练出来的利落性子,到了关佩洁身边就更胜从前了,执行力杠杠滴。
但是胡中玥有些犹豫,她担心她和二姨不在,那几个会更不自在。
“稍等下,我去楼上看看他们。”
五个房间,老两口在一楼,二楼是两个房间,住的是女生,她和二姨一间,小娟、小丽、小文一间,三楼两个房间,吴双带着沐晖一间,小兵、小虎、小武一间。
胡中玥放轻脚步,提着气悄无声息地上楼,站在小娟她们房间的门外,细细听了一会儿,只有细微的鼾声。
她又静悄悄上了一层,大气都不敢喘,靠在小武他们门外,听了一会儿,里面是压低了嗓子的说话声。
小武好像哭了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,我不想让任何人为难!”
小虎叹着气劝他:“我觉得你如果中途走了才真的是让大家都为难,反正我就这么说吧,你只要提了想回去,那以后咱们和玥玥还好说,和老大、昊哥估计就断了……”
小兵则是安慰道:“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,我觉得老大并没有怪你!”
小武带着哭腔:“可是我怪自己!”
小兵不理解:“不是,你怎么会这么内耗呢?玥玥都教我们了,拒绝精神内耗,有事儿直接发疯!你都忘了吗?”
小虎给了个建议:“要不你晚上给阿公正经地道个歉,然后再跟老大聊聊,大老爷们儿,有话敞开了说!”
……
胡中玥听的又想笑又想叹气,平时看着成熟稳重,到底还是一群孩子。
忽然,她感觉有点儿毛毛的,胳膊上莫名其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一回头,吴双正双手抱臂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见她一脸疑问,他把她拉到后面,准备推门进了去。
胡中玥赶紧拉住他,用手指在墙上写了一句话:“我要陪二姨去买东西,他们交给你了。”
吴双看明白了,点点头,在墙上了回了一句:“忙你的去,我们男人的事儿小孩儿别插手!”
写完挥手让她离开。
胡中玥都气乐了,行,装老的小屁孩,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,才是奶奶辈的吧!
奶奶辈的胡中玥陪着姨姨辈的姜晓芸一起打车去了菜百。
这个时候几乎不堵车,从南二环到西二环,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了。
进了菜百,姜晓芸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!
这会儿的金价不是实时变化的,黄金珠宝柜台上方挂了一个白色的标价牌,上面写“今日金价110元”,有不少客户围着长长的柜台和销售沟通款式。
姜晓芸拉着外甥女,趁前面的客人选好去买单的时候挤了进去,挑了两条项链,带的是四叶草的吊坠,加起来花了两千六。
胡中玥要买单,被姜晓芸拦住了:“这是关总托付我的事,人情得我自己还!”
可是二姨刚买房子,哪儿来的钱啊?
看懂了外甥女的疑问,她安慰道:“放心,关总给了报酬的!”
行吧!
胡中玥不再强出头了,这个钱让二姨花,她心里也踏实些。
出来又买了两瓶茅台,四百,刚好三千整。
姜晓芸手里拎着两瓶酒,兜里装着两条金项链,眼睛来回扫视左右,心里怕怕的,听说这时候京市也有飞车抢劫的,她不想把这东西提手上,太扎眼了。
“咱们现在就去?”
“走吧~”
胡中玥想着家里也交代过了,吃喝不愁,那就去吧,说实话她也怕怕的。这年头确实有飞车抢劫的,虞文宁就曾被抢过手提包,当时包里还装着几千块的货款。
等出租车的时候,胡中玥忽然看到旁边的商店买日用品,鬼使神差地走进去,买了两条毛巾。
姜晓芸找她的时候,她正从商店门口出来。
“买毛巾干嘛?”
胡中玥偷偷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,姜晓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把毛巾塞进了装酒的袋子里。
出租车把她们带到京南中轴路的“钱塘村”村口,姜晓芸想着人家家里还有孩子,又去村口的商店买了两箱Ad钙奶。
她顺便向商店老板娘打听了下:“您好,您认识有个叫温知逸的小男孩吗?”
那老板娘用手比划了一下:“是不是八九岁的年纪,比这个小姑娘高一些,长的挺帅气的?”
胡中玥点点头:“应该是,他是不是经常来您这儿买健力宝?”
老板娘笑了:“是嘞,我知道他家,叫我儿子带你们过去!”
然后就叫了个小男孩过来,用方言说了一句什么,姜晓芸也没听懂。
老板娘说:“你们跟着他走就行了啦!”
姨甥两个道了谢,跟上小男孩,往前走了一段,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停下了,小男孩冲里面喊了一句:“阿逸,你家来客人了!”
胡中玥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她第一次听别人叫温知逸“阿逸”的时候就笑喷了,也不知道谁起的名字,听着像“阿姨”一样。
小男孩被她笑得莫名其妙,见里面有人出来,转头就跑,连姜晓芸给他糖他都不要。
出来的人是虞文静,看见她俩吓了一跳:“妈呀,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!”
姜晓芸微微鞠了个躬,笑着说:“冒昧前来,打扰了。实在是受了大恩,不道声谢我们心里过不去。”
虞文静当然看到这个漂亮姐姐手里提的红色袋子和奶了,应该挺沉的,手腕青筋都爆出来了,但这东西她也不好接,只能把人先领进屋:“来来来,进屋坐下聊吧!”
她过来牵着胡中玥的手:“小美女,跟阿姨进去吃西瓜!”
虞文静把人带到院子里,院子里搭了个遮阳篷,遮阳篷下放了张桌子,四周各一张长条凳。
虞文宁这会儿正坐在长条凳上,皱着眉头,忍痛。
温志扬倒了一手的红花油,又揉在她左脚脚踝处,那儿已经肿了一片。
“是拉轮椅的时候崴脚了吗?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