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寒在一阵嘈杂的喊叫声中悠悠转醒,脑袋昏沉,耳畔喧嚣声如潮水般涌来。他下意识想要起身,却发现浑身酸痛,但好在伤势已基本治愈。
那些深深的伤口已被妥善处理,至于其他由魔法和弓箭造成的伤痕,攻击者并非要取他性命,所以并未造成致命伤。莫寒之所以会倒下,是因为失血过多,加上魔力消耗殆尽,身体不堪重负。
当莫寒的目光投向广场中央时,眼前的场景让他瞳孔骤缩,震惊不已。
广场上,数名战士正激烈厮杀,每个人都拼尽全力,手中的剑不再是做做样子,而是裹挟着呼呼风声,狠狠劈向对方。一旦防御稍有差池,即便身着厚重铠甲,也会被砍出巨大的豁口,鲜血四溅。
魔法师们站在后方,手中法杖光芒闪烁,口中念念有词,一道道威力强大的魔法呼啸而出,有的支援陷入苦战的战士,有的则直接攻向其他队伍的后排。
弓箭手们也不闲着,他们搭弓射箭,箭矢如流星般划过天际,在支援同伴的同时,也对敌方后排构成了巨大威胁。
刺客们宛如暗夜幽灵,在战场中灵活穿梭。他们身形鬼魅,凭借敏捷的身手和强大的穿透攻击,让不少人绷紧了神经,时刻保持着警惕。
而与刺客们针锋相对的,是弓箭手和训练家。
弓箭手双眼泛起微光,那是他们开启了特殊的视觉能力,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刺客的踪迹。训练家则凭借精灵对自然的敏锐感应,对那些散发着异常气息的地方发动攻击。
只见训练家身旁的精灵们形态各异,有的精灵仰起头,轻嗅着空气中的危险气息;有的则竖起耳朵,聆听着细微的动静。一旦发现刺客的踪迹,它们便会发出警示,训练家也会立刻指挥其他精灵发动攻击。
整个广场仿佛一个巨大的绞肉机,喊杀声、武器碰撞声、魔法轰鸣声交织在一起,不绝于耳。莫寒握紧了拳头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……
“哟,你醒了。感觉好点了吗?”
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从莫寒身旁传来。他转头望去,发现是项天纵教授。项天纵身着一袭古朴的黑色长袍,腰间佩戴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,剑穗随着微风轻轻摆动,尽显威严。
“项教授,这是?”
莫寒指着广场上激烈厮杀的场景,眼中满是好奇。他可不相信,在自己退场后,同学们会被自己所感染,变得和自己一样疯狂。
还没等项天纵开口,董千兰就从他身后气呼呼地走了出来。董千兰身着一件修身的白色魔法长袍,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成马尾,眼神犀利,透着一股干练。
“那都是你惹的祸,多亏了你,大家才看到那么疯狂的一幕。也让这家伙跟疯了一样的。”
董千兰没好气地瞥了眼项天纵。
原来,第二场战斗开始时,同学们依旧畏缩不前,不敢全力进攻。但项天纵站在一旁,不断鼓舞士气。在他充满激情的话语感染下,同学们逐渐放开了手脚,场面才渐渐失控,演变成如今这般激烈的混战。
那时候,项天纵看到这样的场景,总是兴奋不已,还振振有词:
“这才是少年热血!这才是青春啊!”
然而到了现在,项天纵听了董千兰的抱怨,尴尬地笑了笑,挠了挠头,不敢反驳。原本的计划是等考核结束,再公布魔族的消息,让同学们在假期里好好思考。可因为莫寒的疯狂举动,加上自己一番激情演讲,计划被打乱,消息提前公布了。
董千兰想到这里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从目前情况看,同学们被热血冲昏了头脑,一心想着提升自己,将魔族的危险抛到了脑后。
但这只是一时冲动,等考核结束,同学们回到宿舍冷静下来,或许会后悔、害怕,甚至有人会选择逃避。
莫寒见董千兰叹气,以为是自己的做法太激进,连忙低头认错:
“董教授,对不起,我不该那么激进的。只是想清楚学院的目的后,我就将这里当作真正的战场了……”
他声音诚恳,眼中满是愧疚。
项天纵拍了拍莫寒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:
“莫寒,你别自责。你的勇气和决心值得肯定,只是我们没想到……魔族的威胁迫在眉睫,这场考核也是为了让你们提前做好准备。他们迟早会知道的,所以早一点晚一点,其实也没什么了。”
董千兰看着莫寒,语气缓和了许多:
“莫寒,我们不是怪你,只是担心同学们无法承受魔族带来的巨大压力。虽然消息放出来的太早,导致这次考核有些失控,但……也让我们看到了大家的潜力。”
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广场,同学们依旧在激烈战斗,喊杀声、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。
广场上,战斗的喧嚣仍在持续,喊杀声、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。莫寒突然想起自己的四位队友,心中一紧,急切地问道:
“项教授,万霄他们怎么样了?”
项天纵爽朗地笑了两声,目光示意莫寒往后看。莫寒转身,只见万霄、萧风、林影和苏文四人躺在不远处的地上,双眼紧闭,陷入昏睡。
他们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妥善处理,可苍白的脸色和微皱的眉头,仍透露出之前战斗的激烈与残酷。
项天纵的眼神中满是欣慰,感慨地说道:
“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。战斗刚开始时,出于同学情谊,他们迟迟没有出手。但当看到你独自支撑、渐渐撑不住的时候,他们想通了。
或许是出于对你的愧疚,又或许是对自己之前怯懦的愤怒,他们选择了毫无保留的战斗方式。这也导致他们受到的伤害,和你相比轻不到哪里去。再加上怒火攻心,就一直昏睡至今。”
董千兰站在一旁,头也不回,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调侃:
“我随时能将他们唤醒,可咱们这位项天纵教授,说什么都不允许我这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