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化炉的火焰在距离鼻尖三厘米处骤然停滞,周夏夏的瞳孔映出跳动的金红色数据流。后颈的翡翠芯片突然发烫,二十年前的实验日志如病毒般侵入视网膜——穿着白大褂的周父正将机械胚胎植入孕妇子宫,而那孕妇的脸分明是她的母亲。
\"原来是这样...\"夏夏的指尖划过炉壁,高温在皮肤上烫出dNA链状纹路。外面的枪声突然密集,周寅坤的机械骨骼与钢架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她看见他后背的人造皮肤完全脱落,脊椎处的「Zx-01」烙印正渗出翡翠色冷凝液。
阿耀的机械眼穿透炉壁,右眼红光在夏夏视网膜投射信息:「焚化程序已改写,倒计时重启。」她猛地拍向控制板,炉门弹开的瞬间,周寅坤正用身体堵住射击孔,缅甸特种兵的子弹在他胸口溅起液态金属的涟漪。
\"躲回去!\"他反手甩出沾血的匕首,刀柄翡翠与夏夏的芯片共振,击碎了最近的监控探头。特种兵们的电子眼突然集体爆裂,蓝血喷溅在焚化炉外壳上,画出诡异的基因螺旋。
夏夏抓住周寅坤的手腕,触到他脉搏处双重频率的心跳。地下河倒灌进溶洞的轰鸣中,她突然咬破舌尖,将混着翡翠荧光的血抹在他脊椎接口处。数据洪流席卷神经的刹那,周寅坤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——他看见五岁的自己正在解剖台前,握着手术刀刺入孕妇隆起的腹部。
\"母亲...是你杀的?\"夏夏的声音带着机械共鸣的颤音。周寅坤的机械臂突然箍紧她的腰,两人跌进翻涌的地下河,他染血的唇贴着她耳际:\"是创造。\"
湍流将他们冲进实验室最底层的胚胎库,成排的冷冻舱里漂浮着不同年龄的\"夏夏\"。周寅坤扯开某个舱门的密封条,拽出八岁模样的克隆体:\"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。\"克隆体颈后的「03」编号正在渗血,\"而不是现在这个...\"他指尖划过夏夏锁骨下跳动的光斑,\"残次品。\"
警报声撕破死寂,红蝎的残存数据在显示屏上重组:「他每晚都在重构你的记忆。」夏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突然想起周寅坤书房里那些看似随意摆放的相框——每张照片里她的衣着都与克隆体完全相同。
\"阿耀,清场。\"周寅坤对着通风管道低喝。枪声从上而下贯穿三层钢板,缅甸指挥官的尸体砸碎培养舱。阿耀索降时,机械右眼的数据流与胚胎库主控台同步,夏夏看清他颈侧刺青的蛇眼正是摄像头。
周寅坤突然捏碎克隆体的心脏,将染血的手按在夏夏胸口。双重心跳共振中,胚胎库的防御系统全部亮起绿灯,二十年来首个完全匹配的声纹响彻实验室:\"欢迎回家,母亲。\"
焚化炉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,烈焰顺着通风管涌来。周寅坤抱着夏夏跃入紧急通道,背后的火浪吞噬了阿耀的半截机械臂。在坠入逃生舱的瞬间,夏夏看见他烧焦的皮肤下,「Zx-01」的烙印正被新生的「03」编码覆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