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秦王龙行湖对此却一无所知。
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魏望舒那惊骇的表情不过是一种刻意的伪装,而真正反映出魏望舒内心活动的,反而是她那看似苦苦思索的模样。
魏望舒心中暗自盘算着,她原本以为秦王龙行湖会采取一种更为谨慎的做法,将他手下众多的谋士都召集到一起,共同商议这件事情。
毕竟,这样做不仅可以让大家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想法,从而汇聚众人的智慧。
更重要的是,就算魏望舒也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,将来秦王龙行湖一旦察觉到自己中了圈套,想要追查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,也会因为参与商议的人太多而难以确定具体的责任人。
然而,此时此刻……
魏望舒的目光缓缓扫过谢将时和宥连竹,她的心头不禁感到有些沉重。
因为她心里很清楚,这件事情如果能够顺利进行下去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。可若是稍有差池,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。
袭击长公主龙玉鸾可是一项极其严重的罪行,就算皇上再怎么疼爱秦王龙行湖,也绝对不可能公然庇护他。
毕竟,皇上也需要考虑到宗室皇亲们的感受,不能让他们因此而寒心。
可是,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,那么魏无痕这个身份,恐怕就无法再继续使用了。
如此一来,她便再也无法探查到秦王龙行湖的计划了。
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和内心挣扎,魏望舒最终下定决心,决定去冒险尝试一下。
毕竟,连长公主娘亲都已经下定决心要亲身涉险,充当诱饵了,自己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身份罢了,就算失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。
然而,在做出这个决定后的短短片刻时间里,魏望舒就开始演起来了,她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苦涩。
她缓缓地将手中紧握着的册子收拢起来,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,仿佛那本册子有着千斤重。
沉默片刻后,魏望舒深吸一口气,稳定了一下情绪,然后转身面向秦王龙行湖,恭恭敬敬地禀报:
“回禀王爷,属下才疏学浅,能力有限。长公主府的防守异常严密,犹如铜墙铁壁一般,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找到可乘之机。”
“如果王爷您对此事并不急于求成,或许可以从长计议,徐徐图之。”
秦王龙行湖听完魏望舒的这番话,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。
他心中的焦急和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,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。
因为他现在只要一想起老七在寿宴上那副耀武扬威、不可一世的模样,就感觉自己的心如被火烤一般,难受至极,甚至恨不得立刻将长公主龙玉鸾碎尸万段。
而坐在一旁的宥连竹,在听到魏望舒的话后,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,他眼中的不屑之意愈发明显,似乎对魏望舒的无能感到十分的不屑。
然而,与宥连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谢将时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,稳稳地坐在那里,双眼微闭,似乎完全置身事外。
对于这种需要动脑筋的事情,他向来都是不闻不问,绝不参与其中。
秦王龙行湖深吸一口气,然后慢慢地将这口浊气吐出来,仿佛要将心中的怒气一同吐出一般。
他原本叫魏无痕过来,其实也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,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让众人都束手无策了。
然而,当魏无痕真的到来后,秦王龙行湖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希望。
但随着魏无痕的讲述,他的希望渐渐破灭,因为魏无痕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。
秦王龙行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,他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。
长公主龙玉鸾在京都城内势力庞大,如果在城内动手,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,甚至可能导致整个局势失控。
经过一番深思熟虑,秦王龙行湖决定铤而走险,在京都城外除掉龙玉鸾。
虽然这样做风险很大,但目前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。
“今日辛苦魏先生跑这一趟了,本王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事了,魏先生请便。”
秦王龙行湖的语气变得冷淡起来,不再像刚才见到魏望舒时那样热情。
魏望舒心中一沉,她没想到秦王龙行湖会如此直接地将她打发走。
她原本还想着能在秦王龙行湖这里得到一些指示或者计划,没想到秦王龙行湖竟然对她如此冷漠。
尽管心中有些不甘,但魏望舒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。她无奈地向秦王龙行湖行了个礼,说道:
“是,王爷,属下告退。”
魏望舒转身离去,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。
她不知道秦王龙行湖在城外会如何布置,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参与其中。
但眼下,她只能先离开这里,以免引起秦王龙行湖的怀疑。
魏望舒前脚刚刚踏出大厅,宥连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:
“王爷,此次袭杀长公主可是件天大的事啊!为避免消息走漏,属下认为应当立刻将此人斩杀,以绝后患!”
秦王龙行湖的目光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潭一般,令人难以捉摸。
他面沉似水,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。
秦王龙行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魏望舒与君清夜之间的关系。
他不禁暗自思忖,如果冒然将魏望舒除掉,是否会对秦王府与清河王府之间的关系产生不利影响呢?
尽管君清夜只是个闲散王爷,但他毕竟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外姓王爷,在父皇面前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。
经过一番深思熟虑,秦王龙行湖缓缓地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此举不妥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。接着,他继续说道:
“派人暗中盯着他即可。倘若他与什么不该见的人有所接触,再将他除掉也不迟。”
一旁的谢将时一直沉默不语,此时听到秦王的决定,他终于开口应道:
“是,王爷。”
魏望舒走出秦王府的大门后,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返回静谧轩。
她深知秦王龙行湖的为人,以他的谨慎性格,此刻想必已经派遣了人手暗中监视自己,以防她走漏消息。
无论身后是否有人监视,魏望舒都决定谨慎行事。
今日,秦王龙行湖未能想出在长公主府内解决长公主娘亲的良策,那么城外袭击便成为唯一的选择。
此刻,她急需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脱身,与纳兰允泽取得联系。
魏望舒步履稳健,不紧不慢地走在街道上。她的步伐看似随意,实则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。
不知不觉间,她来到了红袖添香楼前——这个曾令她险些颜面尽失的地方。
魏望舒的目光稍稍一转,便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这座青楼。
秦王龙行湖派出的人远远地望见她走进青楼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。
然而,他此刻只能无奈地待在原地,眼巴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。
魏望舒步履如飞,径直走入青楼。
老鸨子见状,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。
“公子,里面请,里面请!”
老鸨子的声音格外谄媚,仿佛魏望舒是她的财神爷一般。
与此同时,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也如蝴蝶般簇拥过来,将魏望舒团团围住。
“公子,奴家来伺候您呀!”
“公子,让奴家为您斟酒可好?”
“公子,您看看奴家美不美?”
一时间,莺声燕语不绝于耳,魏望舒瞬间被淹没在这片脂粉香阵之中。
魏望舒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,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泓清泉,扫视着门前那些花枝招展、娇柔妩媚的莺莺燕燕们。
这些女子们一个个浓妆艳抹,或娇嗔或羞涩,都希望能引起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的注意。
然而,魏望舒的目光却在人群中迅速地游走,似乎并没有被这些女子们的美貌所打动。
突然间,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身材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女子身上。
这个女子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,但她的气质温婉娴静,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。
魏望舒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,然后她伸出手指,直直地指向那个女子,说道:“好了,就她了。”
老鸨子见状,连忙迎上前来,满脸谄媚地笑道:
“哟,公子真是好眼光啊!这翠芳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呢,不仅模样俊俏,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一定能让公子满意的。”
魏望舒嘴角的笑容并未改变,她从怀中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,如同变戏法一般,将银票轻轻地放在老鸨子的面前,说道:
“给本公子准备一个上好的房间。”
老鸨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,她一把抓过银票,仔细地看了看,确认无误后,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,
“哎哟哟,公子真是豪爽啊!这五百两银票足够包下我们这里最好的房间了。”
说着,老鸨子转头对身后的姑娘们喊道:
“快,给公子带到天香阁去,让翠芳好好伺候公子。要是有谁敢怠慢了公子,小心妈妈我剥了她的皮!”
老鸨子一边说着,一边扭动着她那肥胖的腰肢,满脸堆笑地将银票揣进自己的怀里。
她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哥,心中暗自思忖:
这小公子年纪轻轻,出手却如此大方,而且挑选姑娘的速度也如此之快,想必是个急色之人。
魏望舒对于老鸨子的想法毫不在意,他熟练地伸出手臂,搂住名叫翠芳的姑娘那纤细的腰肢,然后不紧不慢地朝着楼上走去。
翠芳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,她羞涩地低下头,跟随着魏望舒缓缓地上了楼。
魏望舒怀中的翠芳姑娘,眼见她生得如此俊俏,出手还如此阔绰,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似的,软绵绵地瘫在她的怀里。
待二人进入房间后,魏望舒毫不犹豫地关上房门,紧接着开口说道:“脱。”
这简单的一个字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然而,翠芳姑娘并未有丝毫的扭捏作态,只见她嘴角含笑,轻柔地捏住腰间的丝带,稍稍用力一扯,身上的衣物便如落叶般飘落于地,瞬间只剩下那遮羞的亵衣裤。
“公子,您这是如此心急呢?奴家是否还要继续脱呢?”
翠芳姑娘娇柔地侧卧在床上,美眸流转,含情脉脉地看向魏望舒,声音更是又酥又软,仿佛能让人的骨头都化掉一般。
若是换作其他普通男子,恐怕此时早已按捺不住,如饿虎扑食般扑上去,与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共赴云雨了。
只可惜,魏望舒并非寻常男子。
她静静地立在床边,眼神缓缓地落在翠芳的胸口处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。
“就你这身材,本公子实在是没胃口。”
说着她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的银票,仿佛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纸一般。
然后,她缓缓地弯下腰,将银票轻轻地放在翠芳的胸口上,动作冷漠而随意。
翠芳原本还躺在床上,突然间听到这句话,她的身体猛地一震,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。
她迅速从床上坐起来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满脸怒容,显然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。
她低下头,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。那规模虽然比不上花魁们,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出众的,就像两个倒扣的白瓷碗一样,圆润而挺拔。
这样的身材,在这楼里,除了那些花魁们,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,怎么可能会让这位公子露出如此嫌弃的表情呢?
然而,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百两银票上时,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。
毕竟,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得到一百两的银票,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。
“那奴家就先出去了。”
翠芳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。她从床上站起身来,准备弯腰捡起刚才脱掉在地上的衣服。
可就在她刚要动手的时候,魏望舒却突然开口制止道:
“放下,人可以走,衣服留下。”
她的声音冷冰冰的,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