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,你大姑让人拐了你?或是她丢了你?”祁连平越说越激动,人直接站起来了。
“那,那我们要不还是回潍县吧,如果是自家人害自家人,待在京市有什么意思。”
叶暮拉了拉祁连平的手,对方很快冷静了下来,又坐回凳子上了。
“这事你跟爸他们说过吗?”祁连平问道,他看得出来叶问天和叶问宇是真心高兴找到人。
“我是想着等国庆后,等阿惠他们来京市见过长辈后,再跟他们说这事。”叶暮有自己的考量,“本来高高兴兴的一件事,因为陈年旧事扫了兴,没必要。”
“都这么久了,不差这一时半刻的。”
“最重要的一点,那就是没证据,如果她咬死不认,拿她没办法。”
“如果你们大佬爷他们相信我,她已经是外嫁女了,也拿她没法子,最多就是减少往来。”
“我之前也问过你们姥爷,关于叶问秋嫁的人家,蒋家。”
“以前都是大院子里的,称得上世代往来,一旦有利益纠葛,为了一个我,叶家不太可能跟蒋家闹翻。”
“你们姥爷可能会,但叶家掌权的是大佬爷,当家人要考虑的很多,更何况我都已经回来了,更多应该是金钱或是资源方面对我做出弥补。”
叶暮虽然才回到叶家没多久,跟着走动了些人家,但她这个年纪已经能看懂人情世故。
“其实普普通通、平平淡淡的人生也不错,我发现这些人家的孩子,不少就连娶妻、嫁人,都不能如自己心意。”
“享受了家族的利益,就得为家族付出,道理也是有的。”
“还好我没有这样的烦恼,不过我觉得就算我长在叶家,你们姥爷也不会让别人用我的幸福做牺牲,为家族谋利益。”
谈起祁连平和叶问宇,叶暮的神情非常柔和。
“其实我都想过,要不要说出这事,为了你们姥爷也好,为了我们自己也好。”
唐书汶几人认真听着叶暮的话,但她依旧产生了疑惑。
“娘,我说句大实话。”唐书汶提出自己的质疑,“人大都是在为了利益,或是掩盖自己错误的时候,会选择做出损人的事。”
“您那时候还是个孩子,她为什么要让人拐,或是丢掉您呢?”
祁季川看向自家媳妇的眼底满是赞赏,媳妇就是聪明,一下子想到了关键。
“如果对方不是不小心,而是故意,那背后可就有需要探究的真相了。”
叶暮其实自己也想过,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,“是啊,那时候我才八岁,有什么是可以让叶问秋那样对我的呢。”
“她是故意的,这一点我能肯定。”
“我也非常清晰的记得,抱着我离开的是个矮小的男人,他左手手背虎口的位置有颗痦子,上头还有一根毛。”叶暮说道。
“但要找这样一个人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”
这话唐书汶怎么听怎么耳熟,“左手虎口有痦子,上头还有一根毛?!”
“嗯嗯。”叶暮点了点头。
“当初霍家的小智,他不是有严重的花粉过敏。”唐书汶说起这事,“听兰姨的儿媳妇,就是不知情拿花去霍家的人。”
“她说就是一个左手虎口有痦子,上头有根毛的女人诱导她做的这事。”
“一般同个位置、同模样的痦子,直系亲属会遗传,我在想是不是巧合,还是真有关联,要不要问问霍家看。”
“霍奶奶让霍叔进行过调查,不知道会不会跟京市这边有牵扯。”
“我去打个电话。”祁季川是个行动派,既然有所怀疑,还是打消或是证实怀疑最好。
叶暮是真没想到自己大儿媳竟然一下子就有头绪了,不管对不对,但似乎事情一下子有了眉目和调查的方向。
“我想起来一件事。”叶暮心底有一股声音,觉得此事可能还真有联系,“霍家跟蒋家当初是姻亲。”
“霍局长,就是霍山,他离婚的媳妇是蒋家的姑娘,叫蒋玉洁。”
“蒋玉洁是蒋鲁斌和叶问秋的小女儿,我表妹。”
唐书汶有些好奇,“霍局长也没出事,两人怎么会离婚?”
叶暮有些尴尬,但还是说了,“被抓奸在床了,霍山那时候还在部队,直接离婚了,然后就转业了。”
“是女方被抓奸。”
唐书汶嘴角抽抽,没想到是霍山被人绿了。
“难怪霍奶奶带着小智去了潍县,这待在京市对小孩子是个影响。”唐书汶了然,霍家对孩子是保护的。
叶暮表示呵呵,“还不止是这个原因,蒋玉洁之后直接嫁给了那个男的,对方是郑家人。”
郑家?
叶暮接着解释,“郑家老太爷也是开国大将,郑家现在势头也很猛,听说后代子孙优秀的不少,在军、政都有立得住脚的人。”
“不过郑家人的风评不太好,喜欢踩着别人上位,京市一些人家也不喜欢跟他们往来,多是面子情。”
“但拥护郑家的人也不少,蒋家就是一个。”
“听出来了。”唐书汶啧啧称奇,不然那个蒋玉洁也不会在婚内出轨了,人总是往高处走的。
这边祁季川去了隔壁的房间打电话,这个小院叶问宇特地让人安了电话,就为了方便联系。
祁季川直接打给的霍山,虽然以前不是同个部队的,但祁季川也算能称霍山一声领导的。
“祁季川?”霍山在办公室接到他的电话真的有些意外。
“霍团,有个事跟您打听一下。”祁季川称呼的是霍山转业前的职位,这距离一下子拉近了。
霍山在电话这边听到对方的称呼挑了挑眉,这是有私事啊。
“你说呗,能直言的我不会瞒着。”
祁季川直接说了唐书汶的原话,问了那个当初算计霍启智的痦子女人的情况。
霍山更疑惑了,这是他们家的事,祁季川怎么有兴趣。
“我发现我娘当初丢失的事情,可能跟这人的家人有些关系。”祁季川说了痦子男人的事。
霍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,眉头皱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