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也不想急着结婚,我还小呢,孩子……你想要孩子恐怕还得等好几年,我恐孕。”
徐颂祁挑眉:“……只有这个理由?”
丁熹点点头。
徐颂祁脸色瞬间由阴转晴,慢悠悠地说:“要么是怕结婚太早,要么是怕生闺女,还有其他理由没?”
“没、没了吧?”丁熹谨慎思考。
“丁熹,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拒绝我,你是想嫁给我的。”他语气肯定。
“……”
徐颂祁耐心诱哄:“不想生孩子,那等过两年再生,我不着急。你要是肯当我媳妇儿,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,我给你当马骑都成。”
“还有,京城里有很多隐藏起来的小吃摊,没有我亲自带路,你连巷子都摸不清。”
说着他拍了拍她软绵绵的肚子。
“结婚以后,我的工资全都交给你,存折也给你,家里的钱财全部让你管,你让我往东,我绝不往西。”
他说的诚恳,丁熹听得耳朵发烧,眼睛亮闪闪的。
徐颂祁拍拍她脑袋,利落地问:“嫁不嫁?”
……丁熹没回答,伸出手指,一样一样地提前和他掰扯清楚,小声说:“咱俩分工的时候,轮到我做饭的时候,你也要帮我,起码得帮我洗菜淘米,帮我洗衣裳洗碗也是必须的,以后不能逼我去给你缝衣服织毛衣,要对我很好很好——”
“哪来那么多要求?”徐颂祁敲了敲她的脑门。
丁熹默默看着他的脸,像是看一个毫无求生欲的狗头脑袋,“你想不想和我领证了?”
“…………你慢慢说。”
两人商量好结婚的事情,最后定在了四月十二,还是徐颂祁爬起来翻看明年的日历找出来的日子,4月12日:一九七二年农历五年三月十五,宜搬家、装修、结婚、入宅、领证等。
这才一九七一年刚迈进十一月,就打算了明年四月份的事情了。
商量完后的第二天,丁熹就回家了,把这事告诉了刘冠英,刘冠英一拍手掌,也忙去翻日子,等看到是个好日子,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,扭头看着丁熹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,又叹了口气,“想着昨天你扎着两小辫,坐在床边啃一个比脸都大的包子,一眨眼就要嫁人了。”
丁熹:“妈,你要是不想我嫁,那我就不嫁了。”
刘冠英摆摆手,“.....还是嫁吧。”
她回屋子将自己这些年攒的布票都拿了出来,数出一部分给自己和老丁做身新衣裳,等着结婚的时候穿,剩下的全给丁熹,除了做衣服,还得做床新的大红被子,最好上面还是绣鸳鸯的。
院子里传来吴香琴尖细的嗓子声,“哟,还知道回来呢,谁家新媳妇总往外面跑啊。”
是李文洲带着刘荷荷出去玩回来了,听见吴香琴的指责声,将刘荷荷的挡在了身后面,“妈,是我要带着荷荷去附近的公园里逛逛的。”
吴香琴:“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家里不需要做饭吗?谁家媳妇不过日子啊,你自己出去玩就算了,天天带着她出去干啥,叫邻居们笑话。”
刘荷荷大约是忍了这么久了实在忍不住了,她哼了一声,没带什么情绪的声音:“媳妇不是人吗?你家儿子能玩,我怎么就不能玩?”
吴香琴:“诶?你怎么跟我说话呢?”
李文洲也没料到一向像是小白兔一样的媳妇竟能说出这种话来,他侧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。
刘荷荷心里憋屈极了,在这几个月吴香琴有事没事就来刺她,从她口中就没说出一句好听的话来,不是赖床起晚了点,就被人闯进屋子里骂,做饭烧糊了也得骂,就连吃饭也是最后一个上桌的,儿媳妇在她就不是人了吗?
按照她以前的脾气肯定是要顶回去的,可现在做了人家的儿媳妇,就得忍着。
大嫂王蓉偷偷的劝慰过她,当人家的媳妇总是得在婆婆手底下被揉搓一番的,忍过去就好了。
刘荷荷感受到丈夫的目光深呼吸几口气,将心中的怨气压了下去,“没有,我没说什么。”
在这个家里,她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李文洲了,也还好,李文洲现在也是爱护她,站在她这一边的。
吴香琴心里更来气了,手指伸出来差点就戳到了她的脑门上,“别以为老娘聋了,老娘刚才听的清清楚楚的,你要是不想留在这个家,趁早给我滚出去,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,工作工作没有,就连做饭也做不好,哪有你这样的儿媳妇,这是请了个祖宗回来。”
最后还是屋子里的李兴听不下去了,他在屋中大喊,“好了,都给我闭嘴,一天天的就知道吵吵,都有这精力能不能去干点别的事!”
院子里这才安静下来。
丁熹把脑袋从窗户那收回,凑到刘冠英面前小声道:“这都过去多久了,吴婶子还没看上刘荷荷呢。”
刘冠英睨了她一眼。“这事你可少掺和吭,就算那老二媳妇是你之前下乡一起的同志也不行,别到时候惹了一身骚上去。”
丁熹撇撇嘴,“你看我像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吗?我这不就是八卦一下吗?”
刘冠英叹了一口气,“这那是没看上啊,这是天天的都在吵,只要这老二媳妇在家,就没听过东屋安静过,这日子过的不闹心吗?”
丁熹十分赞同的点头,“这媳妇都娶到手里了,而且李文洲还那么喜欢,就安安稳稳的过呗,等把人撵跑了,吴婶子就后悔去吧。”
“都是没钱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