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毅心中暗自想道:“终于轮到说我这点破事了。虽然知道这事多半成不了,但我倒要看看,到底都有哪些人跳出来反对我,哪些是明面上的,又有哪些躲在暗处。”
三皇子李越率先站出来,拱手说道:“父皇,刘毅虽有功劳,但封侯乃朝廷重典,关乎国之规制。刘毅年纪轻轻,骤然封侯,恐难以服众,还望父皇三思。”
刘毅心中冷笑,盯着三皇子,心想:“哼,果然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你,平日里就看你不顺眼,这下可算是暴露你真面目了,还想要入股玲琅阁,做梦去吧。”
紧接着,与世家关系密切的吏部侍郎也出列附和:“圣人,三皇子所言极是。刘毅资历尚浅,即便有功,也应循序渐进,先从一些小的赏赐做起,封侯之举,实在过于仓促。”
刘毅心中不屑,暗自骂道:“你个老匹夫,肯定是收了世家好处,在这里跟着瞎起哄。”
一时间,不少大臣纷纷点头,站出来反对刘毅封侯。刘毅眼睛滴溜溜地转,快速在心里记下这些人的面孔,嘴里还故意嘟囔着:“哟,这么多人反对我呢,我可都记住你们了。”
刘镇羽在一旁心急如焚,偷偷给刘毅使眼色,示意他不要冲动。刘毅表面上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,心中却在快速思索应对之策。
就在这时,太子李继站了出来,神色严肃地说道:“父皇,儿臣以为刘毅封侯,实至名归。皇后重病之时,满朝文武无计可施,是刘毅挺身而出,才让母后转危为安。这份功绩,怎能被忽视?若因他年轻便吝于封赏,日后谁还愿为朝廷尽心尽力?”
刘毅心中一暖,太子啊!太子果然平日里没白跟你套近乎!
此时,朝堂上反对声此起彼伏,李承远的脸色愈发阴沉。他目光如炬,直直地看向三皇子李越,呵斥道:“越儿,你身为皇子,本应以身作则,为朝廷社稷着想。刘毅救治皇后有功,你不仅不加以褒奖,反而带头反对封侯,究竟是何居心?”
三皇子李越心中一凛,赶忙跪地,惶恐道:“父皇息怒,儿臣绝无他意,只是担忧封侯一事关乎朝廷规制,刘毅年轻,骤然获此重赏,恐引发朝中议论,对朝廷不利,实是出于一片公心。”
李承远冷哼一声,正要再斥责,这时御史中丞王中丞站了出来拱手道:“圣人,三皇子所言虽有其理,但此事也关乎刘毅封侯是否得当。若青霉素真如所言那般神效,能治愈皇后重病,为何不广泛用于百姓?若能普济众生,刘毅封侯倒也不算德不配位。可如今仅为皇后一人所用,便要封侯,实在难以服众。”
话音刚落,吏部侍郎紧接着出列,附和道:“圣人,王大人所言极是。刘毅之功,若仅惠及皇后一人,便行封侯之赏,于朝中众多劳苦功高的大臣而言,实难称公平。还望圣人三思。”
紧接着,礼部侍郎也站了出来,拱手说道:“圣人,老臣也认同此观点。封侯乃朝廷大事,需谨慎对待。刘毅虽有研制青霉素之功,但尚未见其对天下百姓有普适之惠,此时封侯,恐难以堵住悠悠众口。”
礼部尚书也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圣人,我等皆为朝廷考量,还望圣人以大局为重,重新斟酌刘毅封侯之事。”
刘毅心中早有准备,不慌不忙地说道:“几位大人,青霉素虽好,但其制作极为复杂。所需原料难得,制作过程更是精细且耗时,需诸多步骤反复提炼,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。目前仅能小范围制作,实在无力广泛应用于百姓。但请诸位放心,待日后条件成熟,我定当让这良药惠及天下。”
然而,即便刘毅如此解释,大臣们依旧不依不饶,继续反对刘毅封侯。各种反对声交织在朝堂之上,气氛愈发紧张。
刘毅心中暗自恼火,这些人明显是在故意刁难,哪管什么青霉素能不能普及,不过是借题发挥,不想让自己封侯罢了。殊不知刘毅根本志不在此。
就在这时,国公宋三斤虎目一瞪,大步跨出,粗着嗓子喊道:“都给老子闭嘴!刘毅那可是实打实救了皇后娘娘的命,你们这群人在这里叽叽歪歪,难道皇后娘娘的命就不值一个侯爵?再说了,他刘毅能研制出这神药,就证明有本事,以后说不定就能把这神药推广开。你们在这里扯什么没惠及百姓,等他有机会,自然能做到,你们现在就横加阻拦,安的什么心?谁要不服下朝宫门口过两招。”
工部侍郎周启山也站出来,拱手说道:“圣人,宋国公所言有理。刘毅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才能,实乃我朝之幸。此次未能广泛应用青霉素,实因制作艰难,并非他不愿为百姓谋福。假以时日,刘毅必能有所作为。
刘毅心中一阵感动,没想到在这满朝的反对声中,能有宋三金和周启山为自己仗义执言。他心中想着:“关键时刻,还是有明白人啊。宋三斤这糙汉子,看着粗狂,没想到如此仗义;周启山大人也是明事理之人。今日若能顺利度过此关,日后定当与二位好好结交。”
“宋爱卿,朝堂之上,不可如此鲁莽。朕知道你心直口快,但也需注意分寸。”李承远虽语气带着斥责,却并未过于严厉。
那些原本反对刘毅封侯的朝臣,听到皇上这般“不痛不痒”的斥责,心中更是不满,脸上纷纷露出不服之色,觉得皇上对宋三斤的态度太过敷衍,并未真正制止其“无礼”行为。
宋三斤大大咧咧地说道:“圣人,俺以后注意。但俺就是看不惯这些人,刘毅明明救了皇后娘娘,这不是立功么?他们还在这里百般刁难。”
周力成的父亲周御史站了出来,正要反驳那些反对刘毅封侯之人,刚说了句:“诸位此言差矣,刘毅这也能算做功绩……”
李承远抬手打断了他,目光威严地扫视朝堂,高声说道:“都暂且住口!”
朝堂瞬间安静下来,众人都将目光投向李承远。
李承远接着看向左仆射和右仆射,缓缓开口问道:“左仆射徐峥、右仆射杜文正,二位对刘毅封侯一事,意下如何?”
徐峥向前一步,恭敬拱手道:“圣人,刘毅救治皇后,功不可没。然封侯一事,关乎朝廷纲纪与群臣之心。如今众议纷纷,刘毅虽有能,但其功绩暂未全面普惠臣民,此时封侯,易生争议,恐不利于朝堂安稳。”
杜文正先是看了圣人几眼,往常遇到这类事,圣人想让他怎么做总会递个眼神暗示。可今日,圣人并未有任何示意。他心中一阵纠结,不知圣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。思索片刻后,他深知不能贸然表态得罪圣人,便决定按中立的想法说。
杜文正也随之出列,附和道:“圣人,左仆射所言甚是。刘毅之才,圣人与臣等皆有目共睹。但封侯乃重典,需慎之又慎。当下情形,贸然封侯,恐难服众,还望圣人斟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