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宇带着自己这遥不可及的梦想,在这不宽敞的马车里,渐渐进入了梦乡。
在梦里,他梦见自己像偶像高太尉一样,伴随在皇帝的身边玩耍,皇帝不仅和颜悦色,还时不时亲切地问他想当什么官,想要什么样的美人,想要多少金银……
最后,皇帝更是对他恩宠有加,让他当了正一品的三公之一的太师,还封了他王爵,赏赐给他堆积如山的金银和赏心悦目的美人……
两名年轻貌美的婢女静静地坐在一旁,目光落在已经沉沉进入梦乡的刘宇身上,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腾起阵阵厌恶与愤恨。
她们本都是良善人家的子女,过着虽不富贵但安稳平静的生活。
然而,却被刘宇用那卑鄙下流的手段强行抢来,从此陷入了这无尽的痛苦深渊。
她们的心底早已将刘宇恨之入骨,无数次在暗夜里诅咒他,盼望着自己能够早日脱离这魔窟。
可无奈的是,她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家中的亲人还要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青州地界。
她们深知,自己若是稍有反抗,便可能因自己的一时冲动,而连累自己家人。
此刻,两名婢女都沉默不语,连大气也不敢出,身子更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,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惊醒这沉睡中的魔王。
她们有不少姐妹,仅仅是因为不小心惹怒了刘宇,便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,再未见过彼此。
那些惨痛的过往,犹如噩梦一般萦绕在她们二人的心头。
因此,在这狭小的马车上,两人只能偶尔小心翼翼地用眼神交流,传递着彼此的恐惧、无奈与对未来那微乎其微的希望。
另一边,时迁和郑天寿为了能够按时抵达青州府城,顺利完成花荣所安排的任务,可谓是分秒必争。
他们带着手下众人,专门挑选那些鲜有人烟的捷径一路骑行。
一路上,他们片刻都不敢停歇,胯下的骏马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。
他们不顾路途的颠簸,无视汗水湿透衣衫,一心只想着尽快赶到目的地。
就这样,马不停蹄地向前不断追赶着。
也正因如此,他们一行人完美地和那行动迟缓、优哉游哉的刘宇错开了。
并且,当他们风风火火地赶到青州府城时,刘宇还在半路上晃晃悠悠地缓慢前行。
在那豪华的马车上,沉醉在自己对未来人生的不切实际的黄粱美梦中,全然不知前方即将面临的危机。
赶到青州府城的时迁、郑天寿等人,按照花荣的吩咐,没有丝毫的犹豫,当即便兵分两路。
一路人马朝着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府邸匆匆赶去,另一路人马则朝着青州通判王文尧的府邸疾行。
在这青州城里,最为豪华阔绰的两栋府邸,毫无疑问分别属于知府慕容彦达和通判王文尧。
自从这二人先后到了青州之后,虽然明面上清正廉明,但是大家都知道,他们全然都是一派只认银钱不认人的贪婪之辈。
在他们眼中,谁家给出的银钱数量多,谁家所申诉的冤屈就显得更为重大。
也正因如此,没过多久,这二人便疯狂敛聚了万贯家财,他们的府邸也随之变得越发豪华大气,美轮美奂。
时迁和郑天寿甚至不用费心去四处打听,便能轻而易举地知晓这二人的府邸所在之处。
时迁和郑天寿分别到了知府和通判的府邸。
按照他们事先商议好的计划,二人决定以请求知府和通判帮忙办事为借口,分别与两位“父母官”的管家展开接触。
城东的茶楼里,时迁满脸堆笑,刻意压低声音对,慕容管家说道:
“管家大人,小人此次前来,是有要事相求,还望您能在知府大人面前帮忙美言几句,让小人能够梦想成真。”
说着,便从怀中掏出一摞厚厚的城中钱庄开的银票,悄悄递到管家手中。
那慕容管家先是微微一愣,继而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,随后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入自己的囊中,最后与时迁云淡风轻的闲聊起来。
而另一边,郑天寿则在通判府邸外的一家酒楼包间内与王通判的管家开怀畅饮。
饮至半酣,郑天寿双手抱拳,恭恭敬敬地说道:
“管家大人,劳您费心,小的有件棘手之事,非得通判大人出手相助不可。
这点心意,您先收下。”
言罢,便递上了一个装满金子的布袋。
管家接过布袋,用手轻轻一掂量,脸上立刻浮现出满意的笑容,与郑天寿话起了家常。
在两人分别以数额惊人的金钱作为强大的“敲门砖”,对其展开猛烈攻势之后,两位管家的态度与刚见面之时,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转变。
他们两位管家虽身处不同的地方,然而却用如出一辙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各自眼前的“黄白之物”,他们的眼中都充斥着无尽的贪婪与难以掩饰的惊喜。
就在这一瞬间,他们全然都将各自眼前的时迁和郑天寿视作了推心置腹的知己好友,仿佛之前的陌生与防备从未存在过。
城东茶楼内,时迁这边,慕容管家亲热地拉着他的手,满脸堆笑地说道:
“兄弟啊,你这可真是太客气了!
从今往后,咱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!
有啥事儿,你给哥哥说一声,哥哥赴汤蹈火一定相帮!”
时迁也赶忙应和,与慕容管家称兄道弟起来,两人你来我往,好不热闹
如果不看彼此年龄,还真以为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,那股亲热劲儿,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。
郑天寿在王通判府邸附近的酒楼情况亦是如此。
王管家一手端起酒杯,一手紧紧握住郑天寿的胳膊,激动地说道:
“兄弟,咱们之间啥也不说了,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!”
郑天寿笑着点头,与王管家把酒言欢,气氛融洽至极。
就在这一片看似和谐欢乐的闲聊之中,城东酒楼内,时迁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了清风寨。
时迁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
“哥哥,小弟最近听闻清风寨那边不太平,不知可有人为此来求知府大人出兵帮忙解决匪患?”
那慕容管家拍着胸脯说道:
“兄弟,不瞒你说,最近啊,还真没听说清风寨附近有人来找过咱们老爷办事。”
另一边,郑天寿也在酒桌上趁机向王管家打听消息:
“大哥,小弟前几日经过清风寨,听说那里山贼势大,
可曾有清风寨相关的人来求通判大人派兵剿灭山贼啊?”
管家连连摇头,说道:
“最近啊,确实没有这回事。”
为了打听更详细的结果,郑天寿对着眼前的王管家说,自己想谋取清风寨的一官半职时,那王管家哈哈大笑起来,对郑天寿说道:
“兄弟你真有眼光,那清风寨在我们青州大小官吏之中,虽说品阶不是最高,但是油水却是最富有的。”
说着又用自己贼眉鼠眼的目光瞟了瞟郑天寿。
郑天寿连忙叫来随从端来一盘白花花的银锭,笑着对慕容官家说:
“一些俗物,小可带在身上累赘,麻烦哥哥帮忙寄存在你那里。
希望哥哥适时的帮小弟在王大人面前美言几句,事成之后,小弟定有厚报。”
王管家一副孺子可教的面孔,对着郑天寿说道:
“兄弟,你真有眼光,别看那清风寨只一个小镇寨子,那里收取过往行商的过关钱每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啊。
我拿你当兄弟才告诉你,看上那里位置的人比较多。”
说完,又盯着郑天寿瞧了瞧,郑天寿连忙悄无声息地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悄悄塞到王管家手中,惊异地说道:
“我的亲哥哥哎,您这么把这么好的羊脂玉掉地上啦。
哎哟,依我看呐,您老这块羊脂玉,若我所猜无误的话,当属玉石中的极品啊。
你看它质地细腻温润,恰似羊脂般滑润柔嫩,触手便能感受到温暖,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柔情与暖意;色泽纯净洁白,就像新雪刚刚飘落,洁白无瑕之中又透着微微的乳黄色,这种暖白色调,给人一种宁静、高雅的感受。”
“你再放在灯光下看看,”
郑天寿边说,边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羊脂玉放置在灯下。
灯光下,只见那羊脂玉愈发散发出柔和且迷人的光泽,温润而不耀眼,真的宛如夜空中的皎月,清幽又宁静。
听着郑天寿滔滔不绝的话语,王管家的眼神中满是贪恋,直勾勾地盯着郑天寿手中的羊脂玉,那模样,恨不能立刻抢回来直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。
郑天寿见状,一副万般不舍的样子,但还是咬了咬牙,缓缓地将羊脂玉推向了王管家,满脸堆笑地对他说道:
“小弟我今日有一事相求,实在是对兄长手中的这块羊脂玉爱不释手,小弟愿意花十万贯重金向哥哥求购,但求哥哥忍痛割爱。
只是小弟最近手头着实紧张,还望哥哥能够宽限我几日。
此次先求哥哥帮小弟之事,若能办成,事成之日,小弟也凑够了银钱,小弟在再哥哥这里购回这块宝玉。
这对于小弟而言,那便是双喜临门之事。
这宝玉哥哥先拿好,小弟到时凑够银钱再来取回。
还望哥哥能够成全小弟,帮小弟成就这双喜临门的好事。”
王管家听闻,眼珠滴溜溜一转,心中暗自盘算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