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富叔,那这与刘高妻子王氏又有何关联呢?”
时迁满脸的困惑,忍不住向花富发问。
花富白了时迁一眼,轻抿一口茶,稍作停顿,而后不紧不慢、气定神闲地继续娓娓道来:
“刘高的妻子王氏,乃是王文尧在外寻欢作乐时结识的红颜知己。
听闻这王氏自幼出身于烟花柳巷,年少时便被老鸨、龟公视作争夺花魁的苗子,不惜重金请来诸多名师大家悉心栽培。
故而,王氏对吹拉弹唱、诗词歌赋无一不精,堪称样样精通。”
“且说这王氏的容貌,当真是美若天仙,沉鱼落雁之容,闭月羞花之貌,任谁见了,都会为之倾心,魂牵梦绕。
单论才艺,无论是伴着悠扬丝竹的吹拉弹唱,还是文人雅士钟情的琴棋书画、诗词歌赋,她皆造诣颇深。
尤其是她那手洞箫绝技,堪称出神入化。
你富叔我也算阅人无数,见过不少才女佳人,可当年有幸目睹她的洞箫表演,至今仍震撼不已,难以忘怀。”
“彼时,她轻持洞箫,身姿婀娜,朱唇微启。
箫声初起,如潺潺溪流,轻柔舒缓,似能抚平人心的褶皱;继而音调攀升,仿若高山飞瀑,激昂澎湃,震撼众人心灵;随后又转至婉转低回,如泣如诉,似在倾诉无尽哀怨离愁,令人闻之潸然泪下。
她指法灵动,气息掌控精妙,每个音符都似被赋予生命,跳跃于空气中,交织成如梦如幻的音乐画卷。
那箫声时而悠扬空灵,直穿云霄;时而沉郁顿挫,触动灵魂深处,让人沉醉其中,无法自拔。
一曲终了,余音袅袅,绕梁不绝,众人皆呆立当场,仿若灵魂被摄走,良久才如梦初醒,不禁拍案叫绝,叹为观止。”
说到此处,花富脸上不禁流露出极度艳羡之色,眼神中满是向往与惊叹,仿佛仍沉浸在那动人的箫音之中。
时迁见状,无奈地轻咳一声,打破他的幻想:
“富叔,醒醒神儿。照您这么说,王氏是王文尧认的干女儿,您又对王氏……那岂不是,您也该像刘高一样,称呼王文尧为岳父大人?”
说着,时迁双手不停比划,试图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花富这才回过神来,笑骂道:
“你个混小子,竟这般编排你叔!
什么岳父,就他那德行,也配!”
嘴上虽如此说,脸上却露出惋惜之色,不住摇头叹息,接着道:
“王文尧偶然与王氏邂逅,自此便对她魂牵梦绕,难以自拔,仿佛命中注定一般,一头栽进了情网,满心满眼皆是王氏的身影。
然而,他惧家中悍妻,不敢再有进一步行动。”
“有个财大气粗的外地富户,在青州犯了事,为求王文尧减轻罪行,多方打听,费尽心机挖出了王文尧与王氏的隐秘。
于是,这富户家人一咬牙,不惜重金为王氏赎身,让她脱离烟花之地,还豪掷千金购置一处华丽宅院,亭台楼阁、水榭花园一应俱全。
最终,成功将王文尧引至此处。自踏入宅院那一刻起,王文尧便如脱缰野马,放纵无度,每隔一两天,就迫不及待地往这儿跑,仿佛此处有致命诱惑。”
“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?
王文尧这日益频繁的反常举动,终究引起了妻子杨氏的注意。
起初,杨氏只觉王文尧行踪诡秘,行周公之礼时也心不在焉,以为是公务繁忙劳累所致。
但随着时间推移,心中疑虑愈发浓重。
为解开心中疑惑,杨氏多次派人暗中跟踪。经过一番探查,终于发现王文尧与王氏在此私会。”
“杨氏刚从下人处得知消息,顿时火冒三丈,怒不可遏,一边怒骂王文尧斯文败类、不知廉耻,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王氏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。
杨氏越说越气,心中怒火熊熊燃烧,恨不能将这对‘狗男女’大卸八块。
于是,她怒冲冲带着府里一群粗妇丫鬟,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,欲狠狠教训这不知羞耻的二人,以解心头之恨。”
“杨氏风风火火带人冲进宅院,来到后堂,一眼便瞧见王文尧和王氏在床上的不堪场景。杨氏顿时怒发冲冠,双目喷火,如电般冲上床,飞起一脚,竟将王文尧狠狠踹下。
王文尧猝不及防,狼狈摔倒在地。
杨氏余怒未消,转身又要去打王氏。”
“谁料,此次王文尧竟出奇硬气,或许是被眼前场景冲昏头脑,见杨氏要对王氏动手,竟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。
他双眼圆睁,满脸通红,扬手朝着杨氏脸颊狠狠扇去,只听‘啪啪’两声脆响,杨氏脸上瞬间浮现两个红掌印。”
“这两巴掌下去,房间内众人皆惊。杨氏满脸难以置信,死死盯着王文尧,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男人竟敢打自己。
王文尧也一脸惊愕,望着自己的手,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冲动。
见杨氏愣住,王文尧余怒未消,喘着粗气怒喝道:‘你再敢胡闹,我休了你!’这声音如洪钟般在房间回荡。”
“杨氏听闻,如遭雷击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,脸上血色瞬间褪去,呆立当场,仿若灵魂出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