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就在朱标把印玺放在桌上的那一刻,朱文圭的心就已经激动了起来。在他眼中,那方印玺就代表着自己爷爷的认可。为了这份认可,他每天都在极力的表现自己,可是自己做梦都想得到的认可,却被自己爷爷轻易的放在了这小孩的抓周宴上,这让他如何不嫉妒?
朱行玺看着朱文圭那带着阴郁的眼神,心底瞬间就乐了起来。
“你这尾巴还是没藏住啊!就这一个印玺你都接受不了,那以后要是我接手吴王府后,那你还能容得下我?”
随即朱行玺直接将手里的印玺塞到了自己妹妹朱月苇的怀里,然后将桌子上所有的香囊都抓到了手里,然后抱着香囊咯咯咯的直乐。
朱标笑着将朱行玺抱起,然后对红鸾说道:“小嫂啊,这以后你可得费心了啊,这小子长大以后指不定是个花花公子啊!”
朱标的这话一出口,屋里便响起了一阵哄笑声。
笑了几声后,朱标接着说道:“不过看这情况,我大明要出一个女将军啊!”
常茂立马在一旁说道:“哈哈哈~太上皇说的对啊!没准儿还真能出个女将军呢,反正这吴王府是出了名的重女轻男啊。”
这话说完,屋里又响起了一阵笑声。
此刻被朱标抱在怀里的朱行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:“我的太上皇陛下啊,我是想当花花公子吗?我是害怕你孙子啊!毕竟人现在可是太子,手里有人又有权,要是一个看我不爽,想整死我咋办?”
见怀里的朱行玺正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,朱标笑着说道:“罢了罢了,小行玺啊,你以后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,有我这个爷爷护着你呢。”
朱标说完后,便上前将来到朱月苇面前,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,递到朱月苇面前,语气温和的说道:“小月苇,爷爷用这个和你换好不好?”
朱月苇也听不懂朱标的话,随手便将怀里的印玺丢到了桌上,接着举起双手朝朱标索要香囊,毕竟面前的这个小包包可比怀里的这个硬疙瘩好看,也更好闻。
朱标笑着从桌上拿起印玺后,又重新塞到了朱行玺的怀里,逗了逗后说道:“行啦,这当爷爷的参加孙子的抓周宴拿出来的东西,总不能收回去吧?”
接着扭头看向朱礼说道:“小五,这个印玺你先替行玺收着吧,等他懂事了再交给他。行玺是嫡长子,他以后得担起吴王府的担子。”
朱礼连忙朝朱标行礼道:“臣 遵旨。”
朱礼话刚说完,就听到朱标“嗯?”了一声。随即立马改口道:“回皇叔,侄儿明白。”
朱标这才点了点头说道:“好,既然抓周都结束了,那就开宴吧。不过在开宴前,朕还有事儿要宣布。”
朱标说完就扭头看了眼朴人勇。
朴人勇得到指示后,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份圣旨宣读道:“奉天承运 皇帝制曰!册封吴王府长女朱月苇为静安公主,赏锦缎百匹,金银各两万两!”
待圣旨宣读完后,朱礼一家人连忙朝朱标行礼道:“谢太上皇赏赐!”
朱标摆了摆手说道:“不过是长辈给晚辈的一份见面礼罢了,行啦,开宴吧,开宴吧,朕都饿了。”
听着朱标这开玩笑的话,屋里的众人又乐了起来。
朱礼立马笑着吩咐道:“谢安!通知下去,开始传菜吧!”
一顿乐乐呵呵的抓周宴结束后,回到宫里的朱标叫来朱雄英说道:“雄英呐,我瞧着文圭今日神色有些不对,是咋回事儿你知道不?”
朱雄英摇了摇头说道:“父皇,您今日是发现什么了吗?”
朱标摇了摇头说道:“也没啥,也许是我看错了吧。”
回到东宫的朱文圭坐在床榻上,带着一脸阴郁的表情小声说道:“我的好弟弟啊,咱俩的待遇差别有点儿大啊,你啥都不做就能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,而我不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,这差别注定咱俩以后不能善了啊,要是以后你能当个浑浑噩噩的世家公子,那我还能念点亲情。要是你以后有理想有抱负,那可就怪不得哥哥我心狠了。”
吴王府里,红鸾逗了逗朱行玺,然后开口说道:“老谢啊,以后在行玺身旁多安排点人照看着。”
老谢点了点头说道:“是王妃。您今天是发现什么了?难道是太子会对小世子不利?”
红鸾苦笑道:“老谢,你在这家里风风雨雨几十年了,还叫啥小世子啊?以后我让行玺叫你爷爷。不过咱们先说好,你这爷爷可不能白当。王爷走了,你得多帮他照看着行玺。”
见红鸾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,老谢也不再过多追问,索性直接开口答应道:“王妃,我知道了,以后行玺的事儿我会多注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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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世康十六年,京城正阳门前,一辆挂着吴王府标识的硕大马车正从城里往外走。可就在这时候,从城门外来了一辆挂着皇家标识的马车,两辆马车就这样在城门口对上了,谁也不愿意让谁。
坐在马车上赶车的老谢扭头小声朝马车里问道:“世子,对面是东宫的马车,咱们要让吗?”
此时坐在马车里的朱行玺,正在纠结如何让朱文圭对自己放下戒心,听到自己和东宫的马车对上了,心里立马就有了办法。随即开口说道:“谢爷爷,咱们不让。咱们是出城,他们是进城,难道这先出后进的道理太子殿下不懂吗?咱们就不让。”
这时候坐在马车里的朱文圭也听到了赶车太监的传话。
“启禀太子殿下,咱们的车驾被吴王府的车驾给挡住了,过不去。”
朱文圭眉头一皱,带着几分不悦的语气说道:“他也太不懂规矩了吧?虽然他是孤的舅舅,可孤毕竟是太子,难不成他还不能给孤让个路?”
太监听出了朱文圭话语里的不悦,立马说道:“启禀太子爷,对面是吴王世子朱行玺,不是大将军。”
听到这话,朱文圭更加生气了,没想到一不过八岁的小屁孩,竟然敢不给自己让路。
随即将车帘一拉开,然后朝朱行玺的马车喊道:“行玺!你为何挡孤的车驾?”
听到这带着不悦的声音,朱行玺咧了咧嘴,小声说道:“你终于上套了。”
随即将车帘子巴拉开,朝朱文圭拱手行礼说道:“臣弟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朱文圭摆了摆手说道:“既然你知道是我,那你为何不让啊?”
朱行玺开口说道:“我为什么要让啊?我过六岁生日时,皇爷爷亲口说过,我与太子同仪,而且御前不跪,太子大哥你身为兄长,难道不应该让让弟弟我吗?”
见朱行玺提到了这事儿,朱文圭气的直咬牙。随即黑着脸说道:“行玺,哥有事儿,你就不能让哥先进去吗?”
朱行玺摆了摆手说道:“不行,我也有事要出城。”
见朱行玺软硬不吃,朱文圭又开口说道:“孤可是太子,你当真不让?小心我一会儿揍你。”
朱行玺摇头说道:“你要是敢揍我,我就去我大姑姑和二姑姑,让她们去找皇叔说理去!你以大欺小,你不要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