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年那天晚上,向云舒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,脖子上带着路星澈送给她的那条毛绒围脖,趁着贺蓉在看春晚,偷偷下楼去见他。
她还特意把丸子一起带下楼了,要是贺蓉问起来,她就说下楼去遛狗子了。
丸子一很久没看到路星澈了,一见到他立马冲过去兴奋地叫着,向云舒差点没拉住。
丸子蹦着双脚,还想像以前一样,跳到路星澈怀里。
路星澈看了眼狗子现在的体型,讪讪地摆摆手,“这次就先不抱了。”
丸子好像听懂了他的话,垂着脑袋呜咽了一声,尾巴摆动的幅度都变小了。
看起来有些委屈。
向云舒笑了笑,牵着丸子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,路星澈也跟着坐下了。
向云舒把丸子抱起来,放到路星澈的腿上,“这样就可以啦。”
丸子乖乖地趴在路星澈腿上,冲着向云舒吐舌头,还用爪子扒拉了两下向云舒的手,看起来开心极了。
路星澈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,感叹道:“丸子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向云舒点头,“是啊,都三十多斤了,我都快抱不动了。”
路星澈又撸了几把狗头,才看向向云舒。
“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?”
向云舒想了想,“应该就是走亲戚吧。”
虽然和她最亲的外婆已经去世了,但是过年走亲戚毕竟是一直以来的习俗。
“你呢?”
路星澈自然答道:“我等你走完亲戚,再安排。”
向云舒疑惑,“你家里不用走亲戚吗?”
“我爸妈今年暑假的时候回来,耽误了些时间,过年就不回了,走亲戚什么的就省了。”
“就只有我外婆那边,不过我今天刚去外婆家吃了团年饭,后面可以不去了。”
向云舒点点头,有些羡慕,“那你还挺轻松。”
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,都不太喜欢走戚亲,向云舒也一样。
路星澈扬了扬眉,不置可否。
过年期间,小区里人来人往都比平时热闹,还有几个小孩儿跑来跑去在放烟花。
“要不要出去走走?”路星澈主动提议道。
向云舒站起来,“好啊,正好遛遛狗。”
路星澈牵着她的一只手,感受到她手有些凉,主动把丸子的牵引绳接过去,一手牵着丸子,一手抓着向云舒的手,往自己兜里揣。
“这样就不冷了。”
两人一狗往小区外面走去,前面一个广场那边有个灯光秀。
他们并没有去人群中间挤,而是站对面街角的一棵灯光树下,远远看着。
光柱不断变化远近,变化莫测,壮观又美轮美奂。
丸子吐着舌头,聚精会神地看了好一会儿,反应过来后,兴奋地转头要和主人交楼,就看到两人两人根本没在看灯光秀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们两人吻到了一起。
头顶的树上挂着一串串彩色的装饰小灯泡,此刻都成了两人的背景。
丸子看了看远处的灯光秀,又看了看嘴对着嘴的两人,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,忙得晕头转向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这一吻终于结束,向云舒轻轻喘着气,被路星澈搂在怀里。
路星澈看着她红彤彤的脸,忍不住伸手捏了捏,“真可爱。”
向云舒有些气恼地捶了他几下,但因为穿太厚,看起来像是在挠痒痒。
路星澈抓住她的手,“好了,别把手打痛了。”
“以后有的是机会,脱光了让你打。”
向云舒反手又是几下,“流氓!”
但是目光却忍不住往他胸膛上瞟,什么时候才能把他脱光光?
想看看他的腹肌。
后来的几天,向云舒几乎每天走一家亲戚,但贺蓉还算体谅她,都是吃完午饭,聊会儿天,就带着她回家去了。
从不在亲戚家过夜。
向云舒解脱后,终于得出空来,又跟着路星澈和夏沅初他们一起胡吃海喝,短短十来天,胖了整整五斤。
她可是不容易胖的体质。
“都说每逢佳节胖三斤,为何朕胖了五斤!”向云舒从体重秤上下来,哭吼着嗓子。
路星澈看了她一眼,还挺满意的,“这样刚刚好。”
不枉费他最近这么辛苦地投喂各种好吃的。
夏沅初也赶紧上秤查看自己的体重,果不其然,也胖了几斤。
她闭了闭眼,“从此,哀家改吃醋了。”
向云舒:不是,你怎么就成哀家了?
假期结束的前一天,贺蓉突然去了向云舒的房间谈心。
在向云舒记事以来,这是贺蓉第一次主动提起她的爸爸。
“你知道你爸是怎么去世的吗?”
向云舒点头,“不是车祸吗?”
难道爸爸的死还有什么意外?
向云舒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个个狗血剧情。
贺蓉却道:“他确实是因为车祸去世的,不过,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。”
向云舒一愣,看到贺蓉的眼神变得空洞,开始陷入回忆。
“那天,你爸心情很不好,喝了很多酒,我看他走路都有些晃了,还执意要开车出去,我立马拉住了他,可他就是不听,非要出去,还动手打了我。”
向云舒听到这里心口一窒。
“你爸并不是一个好丈夫,也不是一个好爸爸,你才这么小,他就在外面花天酒地,一点也不顾我们母女,最后……落得了那样的下场。”
贺蓉目光逐渐聚焦,落在向云舒脸上,“我之前没有告诉你,是你还小,我不想你承受这么多,你放学回来后,看不到爸爸一直闹,我知道瞒不了多久的,所以我告诉你,他只是单纯的车祸去世。”
“云舒,你眼光比我好,妈看那路星澈是个不错的孩子,但你才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人,你最了解他的为人,妈希望你在感情上要慎重,不要和妈妈一样,选错了人。”贺蓉语重心长道,说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。
向云舒没想到她爸爸是这样的人,也没想到妈妈能隐忍了这么多年,直到她长大成人,才提起这些心酸的往事。
只是为了让她要擦亮眼睛,不要落得一个和她一样不幸的婚姻。
向云舒百感交集,伸手抱住了贺蓉,“妈,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贺蓉笑了笑,“看你健康长大,我很知足了。”
虽然心里对爸爸的滤镜碎了,但向云舒还是相信路星澈,也相信自己的选择。
只是,她心疼贺蓉的同时,心里还有一个想法:
她不能考公了。
本想着这一世考个公务员躺平的向云舒,轻轻地碎了。
回学校那天,向云舒的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,除了几件衣服,全是家里带的年货,她一路上都有些担心箱子会爆开。
好在一路安全抵达了。
大一下期,向云舒没再找兼职了,而是报了驾校,势必要在这学期把驾照拿到手。
路星澈也非常支持她,每次不管是考试,还是练车,他都陪着她去。
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。
科目一向云舒就考了三次才通过。
路星澈都有些怀疑向云舒的学霸人设了。
对此,向云舒的解释是:学习再好的人,也有偏科的时候。
路星澈才不管她的借口,直接定了个规定,每挂一次,就要惩罚她一次。
路星澈每次都抽时间陪着她去考试和练题,向云舒也有些过意不去,立马答应了。
想着路星澈也不会舍得真惩罚她。
直到被路星澈吻到双腿发软的时候,她才知道,他说的惩罚是什么。
她弱弱地反抗,“下次能只惩罚二十分钟吗?”
路星澈:“讨价还价,加十分钟。”
向云舒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