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散场。
池屿白本想自己打车回去,可学长却阻止了他。
“学弟,这么晚了,你一个人不安全,我送你”他觉得自己的担忧完全没有多余。
池屿白长的实在不安全,白白净净,容貌拔尖,据说在江大还是炙手可热的大一新星,校草级别的人物。
有很多人在打他的主意。
他又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,怎么看怎么都是会吃亏的。
“不用了学长”池屿白本能的拒绝:“你不是还有应酬吗,就不麻烦了”
他不喜欢麻烦别人,更何况是自己的雇主。
已经吃了别人的饭就挺过意不去,他们本就萍水相逢,没有交情,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别人的好意。
他喜欢和别人界限分明一些。
“没关系,我时间还来的急”学长依旧固持己见。
这时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他们身旁,学长索性颇有绅士风度的为他拉开了车门,柔和的说了句:“上车吧”
池屿白还想推辞,可显而易见学长并不打算放过他。
直接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了车边。
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接触到的人,在半路遭遇什么不测。
池屿白有些无法招架雇主的热情,看他又无比执着的模样。
一时不知还要如何拒绝,算了,还是摆烂吧。
大不了待会转他车费。
于是他便没了任何负罪感的上车。
不过并没和学长并肩坐后排,后排是老板坐的。
他对自己的定位很简单,只是一个刚被雇佣的临时员工。
学长看他坐到了副驾驶,也没再说什么,好歹人上车了。
他了解了池屿白疏离的性格,觉得这也没什么,或许是因为他们还不算太熟,以后大概会好。
一路无话,司机安全的将池屿白送到了地方。
于是在池屿白下车的时候,那位学长手机上显示了一笔五十五的转账,备注是打车费。
“这弟弟,未免太客气了些”他脸上浮现一抹笑意。
虽然刚开始接触,他觉得池屿白的个性很好,虽然话少,却分的很清。
并没因为自己是雇主便刻意讨好,也并没因为自己有钱就带有目的性的接近。
“所以少爷是真打算要和他亲近”司机老钟却有些担忧:“你就不怕他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有些话不是他的身份能说的,点到为止就好。
“亲近怎么了,早晚都是要见面的”詹昱州觉得亲近池屿白并没什么。
反而比起家里那两位混世魔王,池屿白显而易见的更靠谱一些。
那俩算是废了。
若池屿白能被好好教导……
他生出一些别样的心思,可也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可行的。
……
阎墨初白天查了一天恶灵的藏身之处,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。
早早的便回了池屿白的家,他有些饿,翻了冰箱,发现有食材,但是自己动手能力很差,便指望起池屿白。
可左等右等,也不见池屿白回家。
他有些困,趁池屿白还没回来,便越俎代庖,躺上了池屿白温暖柔软的大床上。
随后呼呼大睡。
池屿白回来的时候感觉天塌了,自己的爱床和枕头竟被阎墨初染指了。
他开门的声音并没吵醒阎墨初,那货似乎睡的很香,双腿夹着被子,胳膊里抱着枕头。
睡姿潦草的不行,简直没眼看。
池屿白直奔床边,用手推了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的人。
可那人却没反应。
“醒醒鬼十三”他强忍怒气,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,由推改为了拍。
这次床上的人有所反应,也只是眼皮动了动,哼哼了两声,翻身继续睡。
真不明白一只鬼睡什么觉,池屿白觉得无语至极。
索性用脚踹了踹他的屁股:“鬼十三,醒醒”
这次阎墨初终于有所察觉,缓缓的睁眼。
他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,发现池屿白正站在床边,脸上带着几分嫌弃,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。
活不起的玩意,不就在他床上睡了一觉,至于这样吗。
阎墨初自主忽略了他脸上的嫌弃和指责,手里依旧抱着枕头,由于睡意未消,脸上的表情惺忪又散漫。
“回来了……做饭去吧,我饿了”他说的理所应当,并没觉得不好意思。
池屿白既然答应了要养他,为他做顿饭应该没什么大问题。
况且,现在他真的很饿。
“做饭可以,先从我床上滚下来”池屿白对他的语气依旧不好。
这次他并不是因为阎墨初让他做饭而生气。
只是他看阎墨初霸占了自己的床有些不爽,趁他不在家便鸠占鹊巢,真是蹬鼻子上脸,欠揍。
“行了,知道了”阎墨初这会睡意有所缓解,天地良心,刚醒他便想下床的,可池屿白的床太过舒服,还带着淡淡的香味。
他承认他有些想赖床。
所以才故意忽视床边人的表情,现在他下去就是了。
只是别奢望他真能滚下去,他堂堂鬼界十三公子,怎么可能会用那么离谱的方式下床。
反正现在他已经睡舒服了,面前的人再生气也于事无补。
阎墨初将枕头丢在一边,磨磨蹭蹭的下了床。
脚上顺便套了双池屿白的拖鞋。
别问他为什么穿别人的拖鞋,主要是池屿白嫌摊上的拖鞋太贵,顾名思义的要给他买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。
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下单。
池屿白看他不情不愿拖拖拉拉的下了床,心里总算好受了点。
便动手给他做了碗西红柿鸡蛋面。
由于下面条的时候手抖面条放多了,一碗装不下,便用一个不锈钢盘装的。
端着盆出厨房的时候发现那鬼少爷已经坐上了餐桌,一副准备用餐的模样。
“吃吧”他将盆随意往桌上一放。
阎墨初觉得用这容器装食物,加上池屿白不经意的语气表达,好似在喂狗一般。
好歹自己才刚救了他的身体,语气就不能客气点。
这些日子的接触,指望池屿白对他恭敬有礼他已经不奢求了,毕竟他的身份在池屿白眼里根本啥也算不上。
换句话说就是池屿白从没把他当回事过。
知道了自己的定位,阎墨初看着一盆面并没有挑三拣四。
挑三拣四也没用,这人不会给他重新做,最后他含着一腔的委屈干了一大盆。
池屿白只是去换个床单被罩的功夫一盆面见了底。
他有些瞠目结舌目瞪口呆,默默问了句:“你确定你的本体不是猪精?”
侮辱阎墨初实在不是他的本意,他只是觉得这鬼东西太能吃。
或许他是真的饿了……
“我太饿了”不说这个还好,一说这个阎墨初更委屈了:“来人界这些天我都没怎么吃饭”
这倒不是他信口雌黄,他是真的没怎么吃过饭。
他又没有人界的货币,池屿白也不发善心可怜他。
这个狠心冷血的人从没管过他的死活。
这是他吃池屿白的第一顿饭。
之前他都是找夜阑偶尔混一口,他又不是每天都能遇到夜阑,遇到夜阑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凑合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