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朝一听,快速将刚从锅里夹出来的一块,冒着滚烫热气,嫩嫩滑滑的酸菜黑鱼片,塞进嘴里,烫的他直哈气。
陆燃拿过一瓶可乐,打开递给他,“你别急,没人跟你抢。”
许朝喝了一口可乐,忙不迭去看那新闻。
画面里,沈言澈从酒店出来的时候,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。
看那天色,应该是早上六七点的样子。
“没想到那胖子居然这么靠谱。”许朝有些意外的说了一句,想着,确实人不可貌相啊。
“沈老师,可以透露一下酒店内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听说酒店54层封印着187块李氏家族死者的牌位,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死并不是意外,而是有人故意谋杀,伪装成意外,然后心虚的封印冤魂。”
“听说背后之人,是我市副市长马青立。”
“沈老师……”
“沈老师……”
……
这些记者几乎将话筒怼到沈言澈脸上,旁边的警察,充当保镖,才把他护送上车。
虽然沈言澈什么都没说,但一晚上没睡,还要被这么围攻,难怪早上脸那么臭。
之后就是警方调查马青立资产,以及和他有关的一干人等。
让几人有些意外的是,酒店内那位据说耳朵不好,性格孤僻独来独往的何姨,居然也出现在新闻中。
何姨神神叨叨地说她一到晚上就能听到哭声,说他们死的冤。
“我这么一把年纪,我能做什么?我只能给他们烧点纸钱。”何姨说。
“那您为什么不去举报呢?”一名记者问。
“举报?跟谁举报?头几年我打过电话,隔天就传到了金文金武耳朵里,他们说要是我不想干了,就走,那我能怎么办?”何姨十分无奈地说。
“不是说他是老板亲戚吗?”郑星熠问了一句。
“估计是怕她出去胡说八道,就随她干多干少,把她留在酒店内,这种关照的话一出,直接被其他员工理解成了亲戚。”许朝说。
说完,他转头问陆燃,“对了,他这能听到鬼哭是什么情况?”
“这世上有阴阳眼,自然也有阴阳耳,不过也可能只是气血虚弱。”陆燃说。
“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,他们一个都跑不了。”许泽说。
“这些人渣也该付出代价了。”许朝夹一块豆腐吹了吹,边吃边说着。
郑星熠关了视频,“这新闻也不全是对的,沈老师明明一句话没说,他们直接吹嘘他,说他一个人对付酒店那187个鬼魂,玄术能力或已超过张大师,什么青出于蓝胜于蓝。”
许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,他想着,这事办的出乎意料的好,没想到那胖子这么有脑子,如果不是这么及时的通知了那些记者,这事肯定没这么顺利。
直到晚上接到那胖子电话,才知道,是夏清时找人安排的这一切。
……
“小时,我今日说的这些,你可清楚了?”沈言澈问。
夏清时微点了点头,“许朝他……”
沈言澈现在一听到许朝这个名字就头疼,他揉了揉太阳穴,直接打断了夏清时。
“你最近感觉如何?”他直截了当地问。
夏清时有一瞬间的愣神,他知道沈言澈问的是邪祟的事,只是最近那邪祟都未出现,他有时一整天都不会想起。
就像那些绝症患者,突然哪一天身体恢复如初,心中难免会想着,是不是奇迹发生,病魔消失了。
但其实很可能只是回光返照。
“沈老师,那邪祟最近都没有出现,有没有可能自行消失?”夏清时问,他浅色眼睫颤了颤。
沈言澈看着他,沉默一瞬,他知道夏清时在期待什么,但他无法让夏清时不失望。
夏清时看到沈言澈摇了摇头,“没有那种可能。”
夏清时眼底的失落转瞬即逝,继而变得坚定,“沈老师,那您能跟我详细说说上次说的,第二种可能吗?”
沈言澈脸上有明显的诧异,他看到夏清时那认真的神色,不像有假。
这么短的时间,小时似乎改变了很多,第二种可能类似于赌徒心理,他当时听到时,就确定,理智如夏清时,是绝对不会去考虑的。
是什么,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想法呢……
“是因为许朝吗?”他问。
夏清时不愿回答,沈言澈已经有答案了,但他没说什么,只说“我会整理出一份资料,过几天给你。”
夏清时道了谢,转身离开了办公室,在他放弃让许朝成为他的替死鬼的那一刻起,他就无法再信任沈言澈。
他不能跟任何人说他放弃的决心,因为会传到他父亲耳中,而他的父亲,是绝对不会同意。
那不是出于对一个儿子的爱,而是关乎他的颜面。
“养一只更强的鬼……”夏清时琢磨着这句话。
他没有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沈言澈的这句话,他从这天起,放弃了他很喜欢的哲学课,转而天天待在图书馆翻阅玄学书籍,精进自己的玄术。
只有足够强大的玄术师,才能驾驭的了一只更加厉害的鬼。
哪怕那希望十分渺茫。
使命在身的许朝当然是夏清时在哪,他就在哪,只是没了那哲学老教授的催眠,许朝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。
这图书馆是玄学系专属,就位于他们教室的楼上,除了他们班的人,没有其他人会来。
经过夏清时的不懈努力,终于教会了许朝最简单的画符和咒语。
“我想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,能够保护自己。”夏清时说。
许朝笑笑不说话,心道,主角事真多,操这闲心,自己不仅能保护自己,还能保护他全家。
但也仅此而已,并没有深入,因为夏清时发现,许朝不仅仅是没有画符天赋,而是他全身带着一种抗拒心理,于是没有再强求他继续学更深的内容。
“啊!我宁愿去抓鬼,这夏清时也太能折磨人了,这工作谁受得了!”一个月后的某一天,许朝怨念极重的对着系统哀嚎。
这一个月,许朝就没在教室上过课,教室外像是成了他的专属。
晴天时,他眯着眼睛晒太阳,活像一只懒洋洋,无忧无虑的猫,郑星熠很是羡慕,但当许朝十分热情地要教授他,“滚”出教室小妙招的时候,他却客气地表示不用了。
刮风时,一节课下来,许朝额头的头发被吹得定型,个性十足,许泽老打趣他还有心情做发型,然后给他顺毛。
下雨时候,许朝就老老实实找个垫子,在地上坐着,让系统陪他聊天。
夏清时怕他无聊,会给他塞两本书,许朝无聊时候翻过几页,挺催眠的,殊不知,那是夏清时自认为最有趣的书——《我与哲学不得不说的99个秘密》
相较之下,陆燃就很不错,给他投喂零食,还有班里那几个女生,也给许朝投喂过零食。
许朝觉得,沈言澈像是有意为之,之前一周上不了两节课,现在却天天都要上课。
这一个月也没有布置任何外出的任务,许朝简直想裸辞。
但也就在这一天,沈言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,一同被叫到办公室的还有陆燃。
办公室里,除了沈言澈,还有珀西学院的校长以及一个陌生男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