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朝刚走出医院大门,夏清时突然拉住了他,接着伸手将他刚刚揍了苏尔德的那只手握于手中,拉至面前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他皱着眉说。
许朝手背上有一道血迹。
“不是我的血吧。”许朝丝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,就要将手收回。
夏清时却不松开,他神色认真地看着许朝,“是你的!许朝,你感觉不到痛吗?”
这句话,与其说是疑问,更准确应该是责问,责怪许朝如此不关心他自己。
夏清时远比许朝看得仔细,许朝那食指上有一道小伤口,在往外渗着血,一直流到了手背上。
夏清时不由分说带着许朝往一旁的工作人员那走去,“麻烦叫一下跟组医生,他受伤了。”
“这么点伤口,也能叫伤口?要不是你说,等我发现早痊愈了。”许朝满不在乎地撇撇嘴,不屑道。
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,那所谓的伤口。
夏清时没有与他争论,而是问工作人员拿了一瓶水和创口贴。
等那医生急匆匆跑过来,许朝直接对他说,“你去里面看看那个吧,鬼哭狼嚎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他怎么了呢。”
医生一听急忙往里跑去。
夏清时拧开矿泉水瓶盖,拉过许朝那只受伤的手,帮他冲洗干净。
许朝的食指处,被划破的那道口子,此刻清晰的展现了出来,伤口实在不大,许朝甚至没感觉到疼,他觉得夏清时有些矫情。
夏清时像是猜到了许朝在想什么,手上动作没停地说:“伤口虽然不大,但这个出血量,大概是被碎裂的镜片刺入导致的,有些深,不处理会发炎的。”
“你……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。”他虽然很担心,但尽量让语气显得温和,而不是责怪。
夏清时拿了纸巾,动作很轻地将许朝手上的水,一点一点吸干净。
许朝之前觉得夏清时把他当替死鬼,伺候他那是理所应当,但自从今天听了夏清时那一番,宛如晴天霹雳的真心告白后,再被这么照顾,许朝就觉得哪哪都别扭。
夏清时低头将他手抬起,哄小孩似的轻轻吹了吹,摄像头就在旁边怼着那画面使劲录。
下一秒,夏清时抬眸看了许朝一眼,问他,“疼吗?”
画面十分唯美温馨,爱意绵绵。
此时屏幕前的观众都看呆了。
“天呐,这画面像求婚一样,这对怎么突然感觉好香。”
“想到他们可能是真情侣,突然感觉更香了。”
“夏夏也太温柔了吧,这要是我老婆就好了。”
……
下一秒,许朝一开口,什么美好氛围通通破灭,“说了不疼,你烦不烦!”
许朝不知道此刻有多少双羡慕嫉妒恨的眼睛,正在屏幕前盯着他,他说完觉得还不够,用很不爽的语气问了一句,“夏清时,你是不是很喜欢照顾人啊?”
其实如果仔细看,就能发现,夏清时动作只是小心,并不熟练,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,何来喜欢照顾人一说。
夏清时指尖微顿,抬眸看了许朝一眼,正色道:“我不喜欢照顾别人,我也没有照顾过别人,我只照顾你,因为我喜欢你,关心你,所以你受伤,我会难过。”
许朝心道,又来!他简直想撬开夏清时脑子看看,里面到底装的啥。
刚刚还在被夏清时疯狂吸粉的观众,突地听夏清时嗓音清冽地说了这么一段诚意满满的告白话语,顿觉更爱了。
“哇,夏夏声音真的好好听,快让他原地出道啊,他现在就是我的新老婆。”
“可是,他刚刚是在对许朝表白吗?”
这条弹幕一出,直播间观众突然也都反应了过来。
“卧槽,许朝何德何能啊?夏夏除了眼光不好,什么都好。”
“最主要是,许朝怎么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啊,他们最好是演的!我从没在看恋综时,这么想要一对情侣是假的!”
“山猪吃不了细糠,许朝配不上夏夏,管他真的假的,赶紧分了吧。”
弹幕正讨论的激烈,就见许朝咬着牙,从牙关挤出一句,“你再把这种肉麻的话挂嘴边,我就跟你分手!”
这下弹幕更不淡定了。
“卧槽卧槽,所以真的是真的,凭什么啊?”
“确定这不是富家小少爷,被混混拐到手又不珍惜?”
“我看像,就他刚刚揍苏尔德那下,平时肯定没少打架,纯不良少年啊。”
“希望夏夏家人能看到,赶紧让他们分手,免得被这种渣男伤害。”
……
夏清时在许朝那伤口上贴上创口贴,抬头看着许朝,没有说话。
许朝以为他又要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转头看去时,却发现不是。
夏清时脸上带了几分严肃,“许朝,我说的是真心话,你不爱听,我可以少说,但你不能用分手威胁我,我不会跟你分手的。”
许朝“!”他很后悔刚刚跟夏清时聊这个。
好像也不对,明明是夏清时故意把话题往这上引。
就……很不对劲,许朝心中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,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赶紧结束这个任务,跑路!
他“哦”了一声,表示妥协。
此时陆燃和顾乘走了过来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看你们迟迟没过来。”陆燃黑色帽檐下的眼睛扫过许朝的脸,接着是他的手。
“你受伤了?!”陆燃说着,下意识就去牵起许朝的手。
在那一瞬间,许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他觉得夏清时的眼神中有杀意。
许朝吓得一个激灵,快速将手收了回来,“很小的伤口,夏清时大惊小怪,非要贴什么创口贴,没事的。”
陆燃并没有因为许朝说没事,而放下心,拧着眉问他 “怎么弄得?”
他甚至在说完这句话后看了夏清时一眼。
许朝觉得自己好像能读懂这两人的眼神,他这是……怪夏清时?
不是……我怎么感觉陆燃也不太对劲啊?
许朝额角突突跳着,叹了口气,暂时将这些诡异的想法抛开,他转了转自己的右手,笑着说:“这手打了太久石膏,痒得很,刚刚找机会试了一下,好在,还是那么好使。”
许朝自认为自己很幽默,但陆燃和夏清时谁都没有笑,这让许朝一时间有点尬住了,心道,这诡异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?
一旁看戏的顾乘,突然被许朝瞪了一眼,忙开口解围,“哈哈哈,许朝你还挺幽默的。”
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薛洪,“我们别在这站着了,薛导在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