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第一旅两个野战营三千余人。
陆陆续续渡过夫子河。
越来越多的关宁铁骑斥候,在夫子河周边狂奔。
第一旅三千余华夏人民军,刚从夫子河往北走两里地。
李森林就听到大地颤抖的声音。
“呵呵!来得挺快!”
李森林笑完,便大手一挥。
粮草辎重车辆,围成一个大圆圈,
三千华夏人民军,以哨为单位,站在马车圈内。
见华夏人民军摆好防御阵型。
在两三百步的位置,祖宽便令骑兵停了下来。
骑兵冲杀摆好阵型的步兵。
即使能侥幸冲散,自己的骑兵也会伤亡惨重。
祖宽可不会傻到用精锐铁骑,与匪兵步兵一换一。
李森林见关宁铁骑不上了当。
便撤外围马车。
让狙击手子弹上膛,并站在部队外围。
再让一个哨的军士,拿出轰天雷与火折子。
跟在狙击手身后,预防不测。
待一切就绪之后。
李森林高喊道:“全军保持阵型,缓慢前进。”
骑兵在侧,居然还敢行军。
祝宽朝一个千户点了点头。
随后!
五百骑兵出列,从左右两侧,对华夏人民军发起袭扰。
是的!
不是冲锋,而是绕着行进的华夏人民军,骑射袭扰。
等华夏人民军行军阵型大乱时,再全军压上。
只是!
这种骑兵对阵步兵的常规打法。
当骑兵进入百余步距离,还未等到关宁铁骑,进入五十步的射击距离。
“砰砰砰!”
枪声从华夏人民军两侧升起。
一百多步的距离,瞬间有两三百人坠落下马。
这些铁骑可都是身穿布甲的精锐骑兵。
居然在百步之外,被山匪精准狙杀。
一下就折了两三百铁骑,祖宽感觉心在滴血。
握着马鞭的拳头,在马鞍上重重捶下。
怒道:“好你个熊文灿,山匪有百步之外穿甲的火器,你怎可瞒着我。”
愤怒归愤怒。
眼下的僵局也需快处理。
祖宽对一个亲兵说道:“你去告知熊文灿,说三千匪兵往中馆驿方向驰援,匪兵有百步开外穿甲的火器,我关宁铁骑只能延缓匪兵驰援,让熊文灿快些做决定。”
接下来!
每当华夏人民军前进行军。
祝宽便让骑兵冲锋,只是这个冲锋,在一百四五十步左右,就调转方向撤离。
而李森林这边。
每关宁铁骑靠近,全军就不得不停止前进,给狙击手腾出射击空间。
李森林可不敢赌,赌关宁铁骑次次在百多步的位置,调转马头。
走个两三百步,停滞一会。
就这样!
大半个时辰过去,才走了2里地。
而熊文灿这边,在收到有三千华夏人渡过夫子河的情报后。
便催促各军。
推着十几辆打造好攻城车,与近几十辆盾牌车,朝中馆驿壕沟前进。
这些盾牌车,是模仿将奴的攻城盾牌车。
前面的木质盾牌厚度,达三四寸。
七八十步的距离射击,确实让躲在盾牌车后的官兵,躲过一劫。
推着盾牌车的官兵,明显能感觉到,盾牌上的子弹冲击力。
见防御住了华夏人民军火铳,官兵们也自信满满向前推进。
丝毫没有发现,身后几十步外的基层将领们,已被锁头清除。
昨夜官兵冲锋。
华夏人民军的狙击手,没法瞄准官兵基层军官。
可是到了白天,那些千户、把总、百户等人的明甲,太好识别了。
眼见官兵越来越近,距离铁蒺藜不过二三十步。
“砰砰砰!”
一颗颗子弹,射向盾牌车后,官兵们侧背,射向露出的脚丫子。
是的!
既然正面射不穿,那就从侧面交叉射击。
随着前排盾牌车的官兵,在壕沟外四五十步的距离,倒地哀嚎。
其他官兵也停下前进,回头看向身后将官,期待撤退的命令。
可是!
回头一看,官兵基层将领们,早已倒地不起。
也不知谁带的头,往后溃逃。
六七千官兵,仅仅付出几百人的损失,便纷纷后逃。
一里之外的熊文灿,清晰看见官军溃败的原因。
正在熊文灿思考应对之策时。
一匹快马,飞驰到熊文灿身边。
帅气的动作跨下战马。
单膝跪地道:“总理大人,有三千匪兵,渡过夫子河,正朝中馆驿前进。”
熊文灿问道:“三千匪兵,难道祖副总兵拦截不住吗?”
“那群匪兵有百步之外破甲的火器,我关宁铁骑无法上前袭扰。”
“无法上前袭扰,难道不能直接冲杀,哪怕折损些铁骑,也能灭杀这群匪兵吧!”
“这…”
这是要关宁铁骑与匪兵援军一换一吗?
能不能灭杀这群匪兵先且不说,到这三千关宁铁骑,肯定大多折损在战场之上。
见关宁铁骑送信的兵丁,跪地不语。
熊文灿意识到,自己一时心急愤怒,说了胡话了。
现在的大明官兵,精锐兵丁都是各级将领的家丁兵。
让自己数千家丁精锐,而且还是供养成本高昂的骑兵。
与匪兵一换一,没有哪个将领会傻到这样做。
熊文灿又问道:“这群匪兵带着的马车多吗?又没有蒙着黑布的马车。”
“有三四十辆马车,都是拉粮草马车,没有蒙着黑布的马车。”
没有蒙着黑布的马车?
那意思是,这支匪兵援兵,没有带龙吟弹。
眼下是继续磕中馆驿,还是去打这支援军,让熊文灿陷入两难抉择。
若用精锐去劫杀这支三千匪兵援兵。
即使劫杀成功。
官军的精锐消耗会更加严重。
到时还未必有实力与时间,捣毁中馆驿火药仓库,攻占广济县城码头。
且这支匪兵援军能这么快抵达,肯定不会是晏匪带着身边的主力匪寇。
熊文灿又问道:“祖副总兵又没有说,还能拖延那支匪兵多久?”
“关宁铁骑只能远远袭扰匪兵援军,二十来里的路程,估计匪兵援兵四五个时辰就能抵达。”
今日清晨,滞留在黄州府的斥候,向熊文灿汇报了黄州府内境况。
黄州知府祝万龄献城投贼,荆王一脉男丁全被阉割。
东路大军能吸引住晏匪主力,现在肯定伤亡惨重。
现在自己这一路大军,折损近万人,连中馆驿第一道壕沟都未靠近。
若是此战不能剿灭晏匪,朝廷短期之内,很难再组织精锐,围剿晏匪。
而这一切的过错,都将是他熊文灿来背锅。
脑袋不保事小,若是再连累到家人就麻烦了。
现在唯一的破局。
就是捣毁晏匪的中馆驿火药仓库。
然后再快速攻下广济县,守住广济县码头,截断晏匪的火药补充。
史可法对那关宁铁骑说道:“通知祖副总兵,给本官再争取几个时辰就行。”
带那送信的关宁铁骑走后。
熊文灿对家丁说道:“给本官取一套布甲来,本官要上阵杀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