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风卷着碎雪掠过白龙江,十万匈奴铁骑的马蹄声如闷雷般滚过荒原。张辽浑身浴血,手中长枪挑飞最后一名敌兵,望着对岸黑压压的敌阵,喉间腥甜翻涌。“传令!火速将战报送与魏王!” 话音未落,一支流矢破空而来,洞穿副将咽喉,温热的血溅在他冰冷的铠甲上。
铜雀台内却暖意融融,曹操斜倚蟠龙榻,玉盏中的美酒映着摇曳的烛火。“周瑜小儿妄图离间孙刘,当真以为本王束手无策?” 话音未落,忽闻帐外马蹄声急,一斥候滚鞍下马,披风上结满冰碴:“禀魏王!匈奴铁骑已过雁门关,距许昌不足三百里!”
曹操霍然起身,酒盏 “当啷” 坠地。琥珀色的酒液蜿蜒在青砖上,竟似鲜血般刺眼。荀攸匆匆入帐,见主公面色如铁,案上战报墨迹未干,心头猛地一沉。“前有孙权虎视,后有匈奴狼顾,这局面端的棘手!” 曹操来回踱步,皮靴踏在青砖上发出 “哒哒” 声响,惊飞梁间宿鸟。
荀攸手指叩击桌案,节奏由缓至急:“魏王明鉴,匈奴逐水草而居,此番倾巢南下,恐非为财帛。”“住口!” 曹操猛地转身,袍角扫落案上竹简,“若只为劫掠,本王早以金帛招安!这背后必有蹊跷!” 他大步走到地图前,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射在绢帛上,恍若魔神。
北风呼啸着灌进营帐,吹得羊皮地图猎猎作响。曹操凝视着北方广袤的草原,后世记忆如潮水般翻涌:部落纷争、权力更迭、内部倾轧……“有了!” 他突然一拍大腿,眼中精光四射,“公达,速遣能言善辩之士,联络草原商队。命他们散布消息 ——” 他压低声音,在荀攸耳边耳语良久。
荀攸神色大变:“此计若成,可解燃眉之急!只是孙刘那边……”“无妨。” 曹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传步骘来见!” 不多时,身着吴服的步骘踏入帐中,曹操将密信掷于案上:“速回江东,将此消息散播出去。告诉孙权,匈奴将趁他与刘备内斗时直捣建业!”
江东宫殿内,孙权正对着舆图愁眉不展。北方匈奴的威胁如芒在背,周瑜主张突袭刘备的计划又似火上浇油。“这可如何是好!” 他猛地捶打桌案,震得青铜烛台嗡嗡作响。恰在此时,鲁肃匆匆入内:“主公,臣以为周瑜之计太过凶险,孙刘联盟万不可破!”
话音未落,步骘的密信已呈至案前。孙权展开信笺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:“什么?匈奴欲趁虚而入?” 手中的信笺簌簌发抖,“啪” 地一声,案上茶杯摔得粉碎,瓷片飞溅间,鲁肃趁机进言:“主公,当务之急是与刘备联合,共御外敌!”
与此同时,荆州军帐内,诸葛亮羽扇轻摇:“主公,江东局势已现转机。亮料孙权定会派人求和。” 刘备抚须长叹:“只盼这联盟能长久些。” 正说着,斥候来报:“江东使者求见!” 君臣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如释重负。
许昌城外,曹操登上了望台,望着士兵们加固城墙。寒风卷起他的披风,猎猎作响。“报 ——” 一骑快马疾驰而来,骑士翻身下马时险些跌倒,“魏王!匈奴大军突然停止进攻,正在收缩兵力!” 曹操瞳孔骤缩,手按剑柄的关节泛白:“方向可探清了?”
“回禀魏王,暂时不明!” 斥候话音未落,又一骑自北方而来,马蹄溅起的雪粒在月光下闪烁如银:“启禀魏王!草原各部突然大规模调动,似有大事发生!” 曹操望着北方漫天风雪,心中警铃大作。他转身对荀攸道:“即刻增派斥候,务必要探清虚实!”
夜幕深沉,铜雀台的灯火在风雪中忽明忽暗。曹操独坐书房,案上摆满北方各部族的密报。突然,窗外传来异响,他猛地抽出佩剑,寒光映出窗纸上一道黑影。“谁?!” 话音未落,黑影破窗而入,手中短刃直取咽喉!千钧一发之际,曹操侧身闪避,剑锋与短刃相撞,火星四溅。
“丞相别来无恙?” 黑影冷笑一声,摘下面具。曹操瞳孔猛地收缩 —— 此人竟是数月前 “死去” 的东吴细作步骘!不等他开口,步骘已将一卷密信掷于案上:“这是匈奴王庭的秘辛,还望丞相过目。不过……” 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,“代价可是不小。”
窗外风雪更急,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之中。曹操拾起密信,借着摇曳的烛光,看清上面赫然写着:“匈奴单于暴毙,三大部落争位,草原即将大乱……” 未及细思,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。一名亲卫踉跄着冲入:“魏王!北门发现大批骑兵,旗号…… 旗号竟是匈奴!”
曹操握信的手微微颤抖,望向步骘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。而步骘只是抱臂而立,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,仿佛知晓一切却又不愿明言。帐外喊杀声渐近,朔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,一场更大的危机,正在这寒夜中悄然酝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