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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布利多教授顺利拖住了伏地魔,那边是如何的情况,戈德里克山谷的众人无从得知,他们只知道纳吉尼独自到来,不论如何,蒂尔的计划都成功了一半。

剩下的一半是否成功,就看接下来大家的发挥了。几人的视线又在蒂尔的身上短暂停留。应该说,主要看蒂尔的发挥了。

夕阳的光倾斜着落在蒂尔的两柄银光长剑上,闪烁出并非血色,却比血色更映目的红橙色光芒,蒂尔就晃了晃手上兴奋的长剑们。

它们讨厌鲜血沾染在自己的剑身上,但划开皮肉,看着鲜血汩汩流出,长剑们却非常喜欢。

蒂尔怀疑是不是系统给双剑重新锻造的时候,往双剑里加入了什么好战因素,不然怎么她越掌控这对双剑,就越能感知到它们对决斗和见血的渴望。

系统体会到蒂尔的怀疑,忍着没开口解释。

它为宿主争取来的双剑锻造机会并非改变双剑的品质,而是作用在双剑内部,叫双剑与蒂尔心意相通,成为对战时蒂尔当之无愧的左膀右臂。

双剑怎么会被加入好战因素呢?真正好战的,是蒂尔这个双剑主人才对。

此时此刻,双剑感受到了蒂尔心中对杀死伏地魔最后一个魂器的渴望,知道她的蠢蠢欲动,这份心底反应诚实地出现在了双剑上。

纳吉尼越来越近了,它没有嗅到哈利·波特的气息,整座戈德里克山谷中,就数蒂尔他们所在的地方巫师气息最浓,其他住户都被邓布利多教授的魔咒保护了起来,纳吉尼找不到他们的。

“纳吉尼——”阿不福思哑着声音,想知道记忆里有过几面之缘的好姑娘还有没有人类意识存留,但纳吉尼是一条蛇,它听得懂伏地魔的蛇佬腔,听不懂阿不福思的呼唤。

阿不福思失望地闭上了嘴,但手上的魔杖却终于坚定地对准了纳吉尼。既然这条蛇的身体里没有了纳吉尼的灵魂,那一会儿下手的时候,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。

蒂尔却眯起眼睛,短暂地犹豫之下开口:“纳吉尼。”

和阿不福思的呼唤不同,蒂尔在“兽语”的加持下,动物们能听懂她的声音,就算是纳吉尼也不例外。那双冰冷的、带着想要将蒂尔直接吞下欲望的蛇眸瞬间锁定住了蒂尔。

蒂尔也敏锐地,捕捉到了那双蛇眸中的浅浅挣扎。

从系统那里抽来的魔咒就是好用,虽然要将魔力丝丝缕缕地控制在自己的每一寸声音里很困难,但蒂尔成功了。纳吉尼身体内已经虚弱到极致的那抹灵魂,正努力地对蒂尔的呼唤做出回应。

“她还在。”蒂尔没有回头,声音却准确无误地落在身后几人的耳中,虽然只有斯内普和阿不福思知道血咒的存在,但小天狼星和卢平也能从蒂尔的话语中,听出她的激动。

蒂尔舔了下嘴角,向后一摆手,原本还警惕着随时准备进攻的几人就默契地后退,只留蒂尔一个人面对逐渐爬近的纳吉尼。

这是蒂尔提前跟大家约定好的,一旦情况有变——纳吉尼的人类意识还保留着——蒂尔就会努力将那抹灵魂剥离出来,而非不管不顾地只想杀死纳吉尼。

剥离灵魂只有蒂尔会,摧毁过好几个魂器的她已经非常熟练了,她有信心一会儿可以将纳吉尼的灵魂抽取出来。保留纳吉尼的人类意识,杀死剩下的蛇和伏地魔的灵魂,这是蒂尔唯一能为曾经善良温柔的纳吉尼能做的事。

但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,灵魂的剥离没能派上用场。

“这会很痛苦,但我不得不——”蒂尔轻声跟自己说着,意在对纳吉尼的灵魂安抚,但如此呢喃,更像是对自己的宽慰。

清醒状态下的灵魂剥离,那是何等叫人不敢想象一分一毫的痛苦。

“不……用。”嘶嘶的蛇语从纳吉尼口中吐出,那条原本已经张大蛇口,准备迎击长剑或者直接吃下眼前这个银白色女巫的大蛇,却痛苦地翻滚在地。

斯内普眼皮一跳,上前将蒂尔拉到身后,又一起退了几步:“蒂尔,过来!”

听清纳吉尼话中意思的蒂尔拉下斯内普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,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。她不知道纳吉尼为什么会拒绝剥离灵魂,但她却看得出来,纳吉尼在努力从那具蛇身中挣扎。

蛇身缠绕在一起,一圈圈地痴缠、翻滚,地上的大片泥尘被它的黏液黏到蛇身上,狼狈至极,但大家关注的却不是纳吉尼此时是否已经将自己裹满了泥土,而是在蛇身之下,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体逐渐显现。

蒂尔抿住嘴角,蛇变成人的画面是有些叫人反胃的,但她看到的,却更多是纳吉尼此时的努力。

即将完全失去人类意识的纳吉尼,究竟是用了多大的消耗,付出了怎样的代价,才能够相隔数十年变回人形?

“——纳吉尼!”看着倒在地上,十指深深扒住地面的女巫,阿不福思是率先出声的。

几十年过去了,纳吉尼竟然还和照片上年轻时的样子没多少变化。最大的变化,就是她气息上的虚弱,还有一种名为绝望却释然的光彩在她眼底显现。

纳吉尼对阿不福思露出一个笑,没有试图站起来。能用人身最后存在于这世间,纳吉尼已经非常满足了。

“我不浪费时间,我有些事告诉你,埃默里教授。”蒂尔听很多人叫过自己为“埃默里教授”,却远远没有纳吉尼此时这一声来得叫她鼻酸。

蒂尔大胆地走过来,想要给纳吉尼喂一些可能有用的魔药,纳吉尼却只是闭了闭眼,拒绝了:“没用的,你听我说吧。说完我心里就舒服了,就能放心的——离开了。”

“伏地魔叫我来杀哈利·波特,我没法控制我的另一个意识,现在也撑不了太久。”纳吉尼皱紧眉头,苍白的唇瓣溢出一些血。

她咬牙坚持,却因为痛苦太过,口中还咳出了几粒碎牙:“我,我很抱歉,那些事我没法拒绝伏地魔,他和兽形的我产生了联系。”

善良的女巫无时无刻不在为了这些年的罪恶忏悔,但她知道,自己就算拿自己的灵魂去赎罪,那些错事也弥补不了了。

“不过我也做了一件好事,我重新回到这具身体里,等我死了……咳咳!”纳吉尼的笑容终于真诚起来,“我是说,等我的意识消散了,伏地魔的灵魂会变弱,你可以……更轻易,更轻易地杀死这具身体,抹杀那抹灵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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