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和笑了,似乎看起来很欣慰的样子。
“这样才像是周家的千金。”
岁禾想到了父母,想到曾经的辉煌,自惭形秽:“我算什么千金,能力有限,只是没有办法了,才挣扎破局。”
“这世间的人,哪一个不是挣扎破局的?”陆时和目光温和地看着岁禾。
岁禾愣了下,随即笑了。“四哥,你真的很会安慰人。”
“谈不上,事实而已。”
“不!”岁禾摇头:“你的话,点醒了我,道理我都懂,只是在某些时候,可能会有些迷糊,需要人点拨一下。”
陆时和沉默了一会,看她冻的吸鼻子,笑问:“冷了?”
“有点冷了。”岁禾站在这儿吹了好一会儿山风了。
“走吧,回帐篷。”
岁禾再度看向帐篷的方向,池砚还在帐篷门口:“可是,池先生和言莘.......”
“放心吧,池砚有分寸。”陆时和安慰岁禾:“他不会真的伤害言莘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的意思是,池先生在帐篷那里,我们现在过去,他会不会尴尬?”
这是岁禾比较担心的地方。
“你放心吧,别人尴尬死,他也不会尴尬,他不喜欢要脸。”陆时和道。
岁禾哭笑不得。“四哥,那是你兄弟啊。”
“兄弟就是用来损的,关键时候,力挺一下就好了,平常都用来损一损。”陆时和说得理直气壮,一点都不觉得不妥。
岁禾再度被他逗笑了。“哪有怎样的。”
“你现在就看到了,我就这样。”陆时和笑着道。
岁禾颇有些感慨。
陆时和的兄弟池砚,跟裴宴川的那几个兄弟是不一样的。
池砚对待陆时和的朋友,是很给面子,也比较客气的,可谓是周到礼貌。
但,裴宴川的那些兄弟们,对待裴宴川的朋友,尤其是女朋友是看人下菜的。
家庭背景是衡量他们客气礼貌与否的基本条件。
黎雪阳家在海城,也算家资不错,中产阶级以上。
跟曾经的裴家差不多。
所以裴宴川的几个兄弟,对黎雪阳,比对自己态度好的太多。
最可气的是,作为自己的朋友言莘,也被他们蔑视。
现在想想,岁禾对池砚,还是没有办法反感。
至少,他有比较好的一面。
至于他对言莘,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,岁禾也不清楚。
她只是希望池砚不要伤害言莘。
“回帐篷吧,池砚现在是心猿意马,我回去恰好让他祛火!”陆时和声音里憋着一股笑意。
岁禾再度笑了。“谢谢四哥。”
男人都有一种恶趣味,但这种恶趣味,是在帮言莘。
岁禾还是感谢他回去,帮言莘解围。
“四哥,你先走,我等下回。”岁禾觉得他们俩一起回去,池砚可能会觉得尴尬。
虽然陆时和说池砚不会尴尬,但岁禾还是觉得应该给人留个面子。
小于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,又不见人影了。
陆时和没有为难岁禾,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岁禾,道:“好吧,我给你打前站,不过你得答应我,早点走出来。”
岁禾一怔,点点头。“我会的,四哥。”
“什么时候走出来了,什么时候告诉我一声。”陆时和特意嘱咐了一句,好像这件事情特别重要似的。
岁禾能够感觉到他的认真。
她有些狐疑,也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,就认真地点了点头。“好的四哥,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陆时和伸出手,大手在她的头顶揉了一下,像小时候的样子,特别宠溺。
岁禾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毕竟现在已经长大了,不是小时候那样。
她觉得,最近,他对她的肢体动作,似乎特别的多。
但,陆时和也只是轻轻地按了下她的头就走了。
岁禾望着他的背影,良久没动。
杨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岁禾身边,轻笑了一声。“望情郎呢,这么不舍。”
“嘶!”岁禾倒吸了一口气:“你吓我一跳。”
杨宽笑着低声道:“是你看的太投入了,连我过来都没发现,不过你还别说,陆总的背影真好看。”
岁禾也无语了,很无奈地看他,问: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?”
“八卦之心,人皆有之。”杨宽笑着道:“我就是觉得,你俩刚才站在一起的样子特别唯美,挺般配。”
岁禾轻笑了一声:“不爱做别的,就喜欢拉郎配是吧?”
“我不是八卦,也不是好奇,是真心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。”杨宽道:“我也是个男人,多少也了解男人一些,他看你的眼神,不一般。”
说到眼神,岁禾好几次也感受到了。
确实,陆时和看自己的眼神,很不一般。
只是,这其中的深意,岁禾隐隐有感触,也有疑惑。
陆时和没有直白地告诉她什么,她也不想多想太多。
她不能做恋爱脑。
她需要的是搞事业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看杨宽那么看着自己,岁禾也很无奈了。“你要这么说的话,他看你的眼神,更不一般,而且都当众表白你了。”
“噗!”杨宽立刻道:“打住吧,我错了,别调侃我了,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异性恋。”
岁禾也笑。“所以你也别调侃我。”
“好,知道了。”杨宽叹了口气,摇头失笑。“不过陆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,我真的有些好奇了。”
“长生不老药。”岁禾淡然一笑:“无论卖的什么药,你都当是这种药好了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“小于呢?”岁禾问:“好一会儿没看见她了。”
“不清楚啊,她很机灵的,不用太担心。”
正说着呢,小于跑回来了,一脸的兴奋。
“看吧,说曹操曹操到。”杨宽把小于叫过来。
此刻,池砚还在帐篷门口逗弄着言莘。
言莘后来一句话都不说,任凭池砚说什么都不开口,主打一个沉默。
陆时和一回来,人没开口,先轻嗤一声:“大半夜的,你像个变态似的守着人家女孩的帐篷,以后谁还敢跟你出来露营。”
池砚一回头看到了陆时和,很是无语地抱怨:“你回来这么早干嘛?”
“帮你祛火。”陆时和淡声道:“你现在应该火气很旺盛,我建议你脱了羽绒服去裸奔一下,能祛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