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劳斯莱斯开进富景别院,一处隐于市区,闹中取静的中式别墅,风格雅致,庄重低调。
梁羡青之前曾来过这里一次,以实习秘书的身份给席照林送过资料。
但也就只是送到门口,把资料交给吴特助她就走了。
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进去里面。
一踏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庭院,阳光下竹影摇曳,绿意盎然。
席照林牵着她的手往里走,为了配合着她的步伐,走得并不快,垂眸问她:
“你的身体怎么样,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不舒服?”
梁羡青牵着他的手举至头顶,在原地轻巧的转了一圈,浅紫的百褶长裙随风舞动,轻盈如蝶。
“眼见为实,你看我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嘛?”
她仰头看向他,眉眼弯弯。
但席照林还是觉得不太放心,遭遇山体滑坡不是小事,虽然她看起来表面上没受什么外伤,但说不定会有某些肉眼看不出的内伤。
“还是让私人医生过来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,不然我不放心。”
席照林拿出手机,准备打电话叫医生,梁羡青拦住他的动作,对他眨眨眼睛,红唇轻启:“何必麻烦医生,等会你亲自帮我‘检查’一下身体不就知道了。”
席照林顿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检查是指什么,略带无奈的看着她说:“你呀……”
梁羡青抱住他的手臂若有似无的蹭了蹭,眼里透着天然的纯真和妩媚,故意问道:“我怎么啦,这个提议不好吗?”
席照林垂头哑笑,一贯冷淡的神色染上丝丝缕缕的温柔,在她耳边低声哄道:“好,你说的都对。”
梁羡青理直气壮的点点头,表示赞同:“我也觉得挺好!”
她挽上席照林的手臂继续往前走,心下盘算着目前进度良好的攻略。
她为席照林制定的攻略计划很简单粗暴,只有三个字——“睡服他”。
食色性也。
男人这种生物说来其实也简单,大多都是下半身动物,比起走心,可能还是走肾更快。
席照林理性归理性,但终究也是男人。
最后一分好感值,就用生理性喜欢来决胜负吧!
跨过庭院深深,流水潺潺,两人进入主楼。
管家已经按照席照林提前知会过的,在一楼餐厅准备好了一桌饭菜。
因为他平时口味清淡,家里厨师也都是做粤菜的,席照林怕她吃不惯,另外吩咐管家请了一位擅长川菜的大厨过来,按照梁羡青爱吃的麻辣口味来做。
席照林走上前,为她把椅子拉开,“试一下饭菜合不合胃口,不喜欢的话再让他们做点别的。”
梁羡青在来时的飞机上吃过一点,本来打定主意直入主题,直奔卧室,一举拿下他,于是对他摆了摆手,正要拒绝:“其实我不饿,不……”
“不吃了”还没说全,她余光就瞥见那桌红艳艳,香喷喷,看起来就十分麻辣诱人的水煮肉片,毛血旺,夫妻肺片,麻婆豆腐,宫保鸡丁……
梁羡青不自觉咽了咽口水,身体很诚实的就在拉开的椅子上坐下,顺势拿起筷子,无比自然的补充完下半句:
“其实我不饿,不过你准备都准备了,那我就浅浅尝一下吧,不然多不给你面子啊……”
席照林笑了一声,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手边,顺着她的话说:“嗯,那真是多谢这位小姐赏脸了,不胜荣幸。”
梁羡青没空理他的调侃,满心满眼都是好吃的,最后就着一桌菜吃了两碗大米饭。
席照林吃得不多,更多的是在旁边目光隐隐带笑的看着她,偶尔帮她夹菜,还问她要不要再添一碗饭。
不过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后,席照林看了她一眼,拿着手机出去院子里接了,好一会都没回来。
梁羡青没在意,自顾自的吃饱喝足后走到客厅坐下等他。
采光良好的房间里,中午的日光暖暖的,她的身子陷在过分柔软的沙发里,发着饭晕,舒服的差点睡着了。
席照林回来时,看到的就是梁羡青娇小的身子软软的窝在沙发,眼眸轻闭,姿态慵懒,像是一只娇媚狡黠的野猫终于放下防备,乖巧的让人心头一软。
席照林站在门口看了很久,才走上前轻轻唤她:“青青,困了就进房间睡吧。”
梁羡青醒了,但并没有睁眼,只躺着向他伸出手,语气带着些许撒娇的命令:“那你抱我去!”
“好,我抱你。”
席照林嘴角轻扬,俯身揽住她的腰和腿弯,视若珍宝的将她轻柔抱起,转身稳稳的迈步上楼。
梁羡青环住席照林的脖子,懒懒靠在他胸前,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凛冽冷沉的松木香气。
她手指在他胸前轻点着画圈,动作时轻时重,勾得人心痒,继续耍性子的命令:“但我被你吵醒后没有睡意了怎么办,都怪你,你要负责哄我睡!”
席照林表情没有丝毫不耐,开口的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轻缓:“好,我负责。”
他从来不喜被命令,也很少有人敢命令他做什么,但梁羡青是唯一例外。
这样带着满满依赖和亲昵,独属于她的命令,他甘之如饴,求之不得。
席照林把梁羡青一路抱到二楼他的卧室,将她放在深蓝色的大床上。
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点,席照林转身去了旁边的衣帽间。
席照林:“等我一下,我去给你找一套睡衣。”
梁羡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,反正等会都是要脱的,换不换睡衣有什么重要,但席照林是个精致的讲究人,那就随他去吧。
而且,穿着男人宽宽大大的衬衫之类,说不定在床上还有额外效果呢。
梁羡青翘着腿趴在床上,一边想着一些带颜色的东西,一边闲闲等着,做些准备工作。
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,以她的经验,一般人应该都会把套放在这里。
而席照林显然不是一般人,里面竟然没有,不知道是身边一直没女人所以没有需求,还是怎么回事。
她又找了另外一边的柜子,还是没有。
但她找到了另外的东西。
一个黑色笔记本,她之前拒绝他时,故意还给他的那本《未婚妻修炼手册》。
一个千纸鹤,她用草莓糖的糖纸随手叠的,席照林花一千块买下的那个。
以及一张照片。
梁羡青拿起照片,眯起眼睛仔细一看。
照片里的那个女生一袭红色石榴裙,脸上半遮面纱,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眼睛,正是校庆琵琶表演时的她。
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?
难道他从那时起就已经……
“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
席照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着睡衣走过来,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照片和她惊讶的眼睛,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。
他从她手中接过照片,回忆起那时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他一见倾心的她,笑了笑,坦诚的说:
“你想的没错,我从那时起就已经对你心动了,只是当时并没意识到而已。青青,也许你不相信,但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,或者说,爱你。”
梁羡青确实一时有些难以置信,但也不影响她的计划。
她今天是来走肾的,不是来走心的。
梁羡青避开他的眼睛,从他手里把照片抽出来放回抽屉,杏眸水汪汪的看着她,把他往床上一拉,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:“口说无凭,不如用行动来证明吧。”
席照林手臂撑在她身子两侧,目光沉沉的望向身下妩媚动人的梁羡青,认真的开口:“青青,我们结婚吧。”
梁羡青:……
她说的用行动证明,是让他走肾,谁让他突然求婚了!
席照林喉结滚动,精致英俊的眉眼此刻因为紧张而显得更加深刻,静静等待她的回答。
门铃在此刻突兀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