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希安踏出捕快班房,一阵凛冽的西北风如刀割般刮过,他不禁打了个寒颤,连忙缩起脖子,嘴里嘟囔着:“这天气,当真是冷啊!”
就在这时,张希安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,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。冬天!蛇是在冬眠的!这个看似简单的常识,却让张希安如醍醐灌顶。
“这张金氏,端的是狠毒啊!”张希安喃喃自语道,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豁然开朗。
第二天,张希安决定再次提审张金氏。捕快班房里,气氛异常凝重,众人都屏息凝神,等待着张希安的发问。
张希安端坐于案前,目光如炬,直视着张金氏,厉声道:“说吧,你的奸夫究竟是谁?”
他的话音刚落,堂上众人皆是一脸惊愕,面面相觑,心中暗自诧异:这好好的,怎么又突然冒出个奸夫来了?
张希安见状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。他继续说道:“现在正值寒冬腊月,蛇本应处于冬眠状态。如此寒冷的天气,蛇不可能主动从粪门钻入人的体内。那张槐虽然身患重病,但也不至于对这么大的异物毫无察觉。所以,若没有人帮忙按住张槐,这蛇根本就不可能进入他的体内!”
说到此处,张希安猛地一拍惊堂木,高声喝道:“快快如实招来,免得遭受皮肉之苦!”
张金氏听闻此言,如遭雷击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她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眼前正襟危坐的张希安,嘴唇微张,却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张希安见此,微微皱眉,“你当真以为我不会用刑?!”
张金氏依旧是不发一言。
“来人,上夹棍!”张希安见状也不做伪,当场用刑。
就在那一瞬间,张金氏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,那声音如同夜枭一般,在整个衙门内回荡着,让人毛骨悚然。
然而,尽管她的身体因极度的痛苦而颤抖着,她的嘴唇却紧紧闭着,没有吐出一个字。她的手指已经被折磨得血肉模糊,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渗出,但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,只是一味地忍受着。
张希安看着张金氏这副模样,心中不禁有些惊讶。他原本以为,在这样的酷刑之下,张金氏肯定会立刻招供出奸夫的名字。毕竟,人的肉体是有极限的,没有人能够在如此巨大的痛苦面前保持沉默。
“你只要说出那个奸夫的名字,就可以免受这些皮肉之苦。”张希安的声音冷冰冰的,没有丝毫的怜悯,“你再这样坚持下去,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,而且绝对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然而,张金氏对张希安的话恍若未闻,她依旧紧闭着双唇,不发一言。她的喉咙里不时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,那是她在默默忍受着剧痛的表现。
张希安见状,心中不由得一愣。他不禁想起了那句老话:“三木之下,安有勇夫?”意思是说,在重刑的逼迫下,没有人能够不屈服。可是眼前这个女子,竟然如此坚韧,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。
过了好一会儿,张金氏终于缓缓开口,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嘶吼而变得沙哑:“大人,张槐是我一个人害死的,所有的刑罚,我一个人承担。”
张希安一听,顿时火冒三丈。他怒视着张金氏,厉声道:“嘴硬?!你当本官是傻子吗?你一个女人,怎么可能一边放蛇,一边按住李槐?这其中肯定有同谋!”
张金氏听到张希安的质问,沉默了下来,不再说话。
“押下去!”张希安无奈道。他也不能一个劲儿用刑。屈打成招,张希安做不到。而且毕竟张金氏是女子,万一用刑过重,死了,那可就麻烦了。
“大人,不用刑了?”王开副捕头站在一旁,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,压低声音问道。
张希安眉头微皱,无奈地叹了口气,回答道:“没必要了,这女人真是嘴硬得很啊。无论怎样用刑,她都不肯吐露半个字,再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劳罢了。”
王开副捕头点了点头,表示明白,接着问道:“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?”
张希安思考片刻,然后吩咐道:“你去查查,这张金氏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来往,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端倪。”
王开领命后,转身离去,张希安则坐在椅子上,心中暗自思忖。
“这女人如此嘴硬,原因无外乎几种。要么是她对那奸夫情深意重,真心实意喜欢他,所以宁死也不肯供出他的身份;要么就是那奸夫背后势力庞大,手眼通天,她担心一旦说出来,自己娘家人会遭到报复;要么……”张希安摇了摇头,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的原因了。
目前的情况已经陷入了僵局,张希安感到有些束手无策。他只能寄希望于王开能够在调查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,否则这个案子恐怕就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。
“来人!”张希安突然高声喊道。
一名衙役闻声赶忙上前,恭敬地问道:“巡检大人,有何吩咐?”
张希安面色凝重地说道:“通知狱卒,这张金氏谁也不准动,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,谁就引咎辞职!”
衙役应了一声,领命而去,张希安则靠在椅子上,闭上眼睛,希望能在这片刻的宁静中理出一些头绪来。
“是!”衙役领命而去。
“张金氏。。。。。。”王飞看着卷宗轻轻说道,“希安呐,没头绪?”
“的确如此,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错综复杂啊!”张希安皱起眉头,若有所思地说道,“我怀疑除了张金氏之外,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协助她杀害张槐。毕竟,一个女子的力量是有限的,想要摁住一个成年男子并且将其杀害,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所以,肯定有其他人在背后帮忙。”
他稍稍停顿了一下,接着分析道:“而且,能够帮助张金氏做出这种事情的人,要么是与她感情深厚,要么就是被她许以重利。不过,从目前的情况来看,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。毕竟,我们已经对张金氏用刑了,但她却始终咬紧牙关,不肯开口说出真相。这说明她在极力维护那个帮助她的人。”
王飞听了张希安的分析,不禁点了点头,表示认同。他沉思片刻后,对张希安说道:“你在破案方面确实很有一套,我就不过多参与了。但是,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,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。我们办案一定要做到证据确凿,办成铁案,否则将来一旦翻案,你我都难逃罪责啊!”
张希安连忙点头应道:“大人放心,我一定会竭尽全力,绝不辜负大人的期望!”
王飞满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挥了挥手,说道:“好了,你去忙吧。有什么进展及时向我汇报。”
张希安自行退下。他抬头看了看,“快过年了,希望能过个安生年。”
张希安去了赵娘子的羊肉铺子,买了些许羊肉回家。
“大人,巡检大人。。。。”张希安突然听到一声疾呼。张希安定睛一看,衙门的人?!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“何事?”张希安忙问。
“那张金氏,张金氏,吐得一塌糊涂,我等不敢怠慢,请了郎中过去。我等拿不定主意,想了想,还是您做决断的稳妥。”那衙役说道。
“吐得一塌糊涂?!”张希安略显困惑。
“嗯,都吐胆汁了。”衙役说道。
张希安听了直皱眉,“走,看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