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文钰的师父,第二天就回来了。
他们三人又组成铁三角。
去西湖旁边租条小船,风和日丽正适合游船、赏景、带喝茶。
莫文钰依然一身俊雅男装的打扮,淡蓝色锦袍,今天易容成白净俊秀的书生。
租的船不大不小,船夫撑起杆子在湖中慢悠悠的划着。
莫文钰从船仓来到船头,湖面波光粼粼,微风习习,好不惬意。
听到隔壁不远船上飘来的议论声。
有了内力,莫文钰的听力越发清晰。
莫文钰回头问了划船的一句:“老丈,请问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吗?”
老丈略一思索:“新鲜事儿倒是有一个,一年一度的花魁节到了,秦楼楚馆要竞选花魁。”
“哦!貌似有趣儿,说来听听。”
“每年的这个时候,都要游船选花魁,那桥上,河边,人山人海,有趣儿极了,每到这个时候,我们的生意也好了许多。”
“仁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。”隔壁船上响起一声清朗的声音。
莫文钰抬头望去,隔壁船上站着一个干净清俊的儿郎。
她拱手作了一礼:“这位兄台说的极是,本人游历到此,正好奇这花魁竞选。”
“好说,好说,每年的这个时候,大概是两天后的晚上,杭州的秦楼楚馆,都要有一场花魁比拼。
杭州的各个秦楼楚馆,一起组织的这场比赛,先要发帖邀请文人雅士,参加选评。
而参选花魁之人,年龄不超过十九岁,比姑娘的才情技艺,比如歌声婉转,或是舞姿卓越,或是琴声悠扬,诗词作赋皆可考量,反正是琴棋书画,诗词歌赋,一切才艺样样都能参赛。”
男子顿了顿接着说:“文人雅士手中,各持一个花环,等她们都表演完毕,陆续登船,给自己心目中的花魁献上。
谁手中的花环最多,谁即为花魁?
花环是有限制数量的,一个20两文银,并不是所有人可以参加,也不是谁有钱都可以参加献花的,需要被一些秦楼楚馆下帖子邀约,才能成行。”
“听着甚为有趣,多谢公子为我解惑。”莫文钰拱手行礼,对面公子还了一礼。
过了一会儿,两只船慢慢分道扬镳。
莫文钰来到船舱,对着他俩说道:“老头儿,两天后,咱们还来此处瞧瞧,有花魁比赛呢。”
长清子说:“为师就不来了,你和郑鸢两个过来凑凑热闹。”
“都听你的,师~哥。”郑鸢反应过来她的男子打扮,舌头卷了一下。
直到月亮高悬,他们师徒三人才尽兴回到客栈。
终于盼来了选花魁的日子。
这两天,莫文钰一直数着手指头盼今天的到来。
这还是她穿越过来,第一次参与此等娱乐项目,可惜不是真男子,否则定要去秦楼楚馆好好逛一圈。
莫文钰和郑鸢早早来到湖边,寻一绝好的,茶馆二楼的雅间位置,此处观看表演最是合适,视野开阔,又极佳。
日落西沉,光线渐暗,湖的四周一盏盏华美耀眼的琉璃灯宫灯,逐渐被点亮了起来,湖中隐隐绰绰还能看到,不少小船晃晃悠悠划动着。
湖边停靠着巨大的画舫,画舫高三层,廊檐四周挂起一圈漂亮透明的宫灯,也都被相继点亮。
昏暗陆离的光影下,一群衣着艳丽的娇人们,各个臂弯上挎着样式精美的竹篮,篮子中盛着满满的鲜花花瓣。
她们娇弱无骨的小手,抓起娇嫩的花瓣,轻轻仰起,抛向天空,花瓣纷纷扬扬落下,仿若下起了一场花瓣雨。
花瓣雨中的美人们,妖娆的娇媚笑着,尽力吸引着众人的目光。
这样的开场,浪漫中带着旖旎。
只见三层搭好的高耸楼台上,一个身穿纱衣的女子,摆好婀娜的造型。
突然二楼檐角的巨大宫灯被点亮,,一速光亮打在女子的身上,晕出一圈模糊的光影来,一阵悠扬的琴声,女子随着韵律开始舞起,妩媚的身段,漂亮的眉眼,说不出的风情。
莫文钰心想,古人真会玩儿啊。
这群参加比赛的美娇娘们,有追随韵律而舞动的,有素手弹琴唱着江南小调的,有念诗赋词的……
一个个漂亮的姑娘,依次表演着自己拿手的节目。
莫文钰感觉就像看了一台联谊晚会。
看的开心之余,还不忘记用余光瞥了瞥身边的郑鸢,好小子居然也没有太激动,定力很是不错嘛。
热闹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,就到了竞选环节。
莫文钰想着自己女子身份,就不打算参与了,带着郑鸢下了茶楼,往外挤着寻找出路。
擦肩而过之时,一男子回头望向她,莫文钰专心低头行路,没有看见回头望她的男子,正是前两天在船头相遇的公子。
远处桥上,宋令诚带着宋一和宋二,他似有所感的,也朝莫文钰的方向看来。
宋令诚觉得那个背影好熟悉,但却是男子装扮,再仔细一看,旁边跟着的不就是郑鸢吗?
宋令诚赶忙朝着,莫文钰离开的方向跟来,桥上人头攒动,艰难挤开人群,莫文钰已不知所踪。
自上次一别,宋令诚押解贪官回京都复命。
着宋一,去京郊的祥云庄打探一番。
得到的结果是,莫文钰确实是个孤女,但好像并没有爷爷,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莫西西。
莫文钰的身世是个谜,没有过往,只有现在,但并不妨碍宋令诚想再次见到她。
此次,宋令诚受皇命来寻金矿的。
寻矿先头军已经有点线索了,所以老皇帝为了稳妥起见,特令他走这一趟。
因为现在国库空虚,到处又多有灾情。
但在此处看到莫文钰,宋令诚知道她一定是游玩到此,所以不用想肯定住在客栈。
宋令诚吩咐宋一,尽快打探出莫文钰下榻的客栈。
因为他想快点见到她。
宋一的速度还是很给力的,这不两个时辰后,就已经打探出了,莫文钰下榻的客栈。
宋令诚听完宋一的汇报,内心已经压制不住那种装出来的淡定。
留下一句,都不要跟着,就火急火燎的往客栈而去。
此时已经深夜,客栈安静如斯。
宋令诚没走寻常路,翻过莫文钰住处的窗户,突然近乡情怯的站在窗户旁边,挪不动脚步。
公主府长大的宋令诚,从来没有如此这样过,不在乎规矩的,出现在闺阁女儿的房间里。
定了半晌,他缓缓的来到了莫文钰的床边。
今晚的月色不错,能清晰可见屋中的一切,她安静熟睡的容颜,乌黑的长发铺满了枕头,莫文钰白皙的手臂放在被褥外面。
不知睡梦中梦到了什么?
莫文钰嘟噜了一句,然后撅了撅甜美可爱的小嘴。
宋令诚心里的那根琴弦,被她的睡颜拨动的方寸大乱。
好想伸手摸一摸她吹弹可破的肌肤。
大脑刚产生这个念头,手指就已经乖乖的去执行了。
宋令诚温热的手掌,抚在她的面颊上,果然肤如凝脂,入手光滑。
莫文钰的脸颊寻着他的手,居然蹭了蹭,宋令诚心跳如鼓,他好想亲上去。
从来不近女色的他,这一刻好想吻住娇人的红唇,他喉结滚动,浑身发烫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此刻他好想拥她入怀,亲着她,占有她,禁锢她,将她牢牢锁在身边占为己有。
他俯下身去,头离莫文钰的脸颊越来越近,一股清淡的女儿香,飘入鼻息。
他一手攥拳,努力克制着自己喷薄而出的情愫。
另一只手在她的面颊上,流连忘返的抚摸着。
痴迷的望着莫文钰恬淡的睡颜良久,突然他像下了很大的决心,起身离开,翻窗跃出。
宋令诚回到住处,命宋二打冷水洗澡。
宋三嘀咕着:“这都入秋了,公子不冷吗?再说公子不是喜欢洗热水澡吗?什么时候改洗冷水澡了?”
宋二说:“公子让做什么,就做什么,主子决定的事,哪能轮到我们置喙,你要不去问问公子,为什么改喜好了。”
宋三一副我才不傻的表情:“你怎么不问,每次都让我去问,我又不会说话,说不好又要受罚。”
宋二没好气的道:“知道你还说?多嘴!”
“哎呀,你还是不是好兄弟,给你说说都不行……”
他俩打着嘴仗,去打来冷水,宋令诚在浴室内待了小半个时辰。
宋三说:“公子,别着凉啦!”
没人理他。
宋三想推门而入,宋二冷冷的说了一句:“想去打扫马厩,你尽管进去。”
宋三的脚定住了:“我觉得公子还能再泡一会儿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