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令诚满面寒霜的带着暗卫,去找这个罪魁祸首萧凛安。
萧凛安见他摆着臭脸,来到自己的院子,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太师椅上。
萧凛安赶忙亲手,给他倒了一杯碧螺春,递到他的面前。
他那宛如妖孽的脸上,满面含笑的八卦问道:“表弟,你俩的感情,是不是,已经突飞猛进了。”
萧凛安说完还挑着眉峰,一副看好戏的表情。
宋令诚冷情冷面的飞了一个眼刀:“关你何事!”
萧凛安不顾被噎,挑眉弄眼的给了他一个,我都懂的眼神,神秘兮兮的说着:“今天回来,凑巧~看见你牵着人家的小手,那深情款款的模样。
快告诉表哥,你俩是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!
她的身份可能有点不够看。
你是纳了她,许个贵妾之位,还是给她一个侧夫人的名头啊?”
宋二在宋令诚身后,倒吸了一口凉气,这萧小王爷也真是眼神不好,我家公子如此处心积虑,掏心掏肺,这都看不明白。
果不其然,宋令诚寒若冰霜的俊脸,立刻布满了怒气:“我不比你萧小王爷,金尊玉贵之身,也没有你那花花肠子,我若看上的女子,必定八抬大轿,许以正妻之位。”
宋令诚说完,起身准备拂袖而去。
裴天翼一看情形不妙,赶忙起身拦住宋令诚:“诚哥,别听小王爷的玩笑话,他和你逗趣呢!”
裴天翼不动声色的,又对萧凛安递了一个眼神。
萧凛安看这眼神秒懂,赶忙找补:“表弟,表哥今天喝了点酒,说的都是醉话,该打!该打!今天一定要多罚我几杯酒,给表弟消消气……”
说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,紧盯着宋令诚的俊脸,等着他就此下个台阶。
裴天翼拉着宋令诚的胳膊,把他扯到椅子上坐下,满脸堆笑的对他说道:“诚哥,小王爷也是关心则乱,他只是觉得你俩身份悬殊,怕她过不了,你父母和皇上那一关啊!”
“是啊,是啊,我就是这个意思,关心则乱,关心则乱。”
两人一唱一和,一顿互捧,总算是把宋令诚给安慰下来。
在此间隙,刀锋已经安排丫鬟仆役,把酒菜摆好。
裴天翼和萧凛安,齐心协力把宋令诚哄到饭桌上。
萧凛安内心念叨着自己,都是你这张破嘴,胡说八道,胡言乱语,害得自己一个堂堂王爷,还要屈尊降贵的哄一个表弟。
算了,谁让人家比自己小呢。
小个十几天,那也是表弟呀。
萧凛安一边骂着自己的嘴不争气,一边又自我安慰地,把自己哄好。
一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后,萧凛安眼含谨慎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表弟,不是表哥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只是好奇你俩身份悬殊,你准备用何种方式明媒正娶莫姑娘?
姑姑和皇上估计都不会答应的。
就算姑姑会答应,你是皇上最喜欢的外甥,皇上未必肯点头。”
宋令诚斜睨了他一眼,好看的剑眉往上挑了挑,凤眸微缩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屑:“这就不需要小王爷多操心了。
我又不是世子,不需要门当户对的婚姻。
此生只求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即可。
我既没有宏伟的志向,也没有远大的抱负,此生只想抱得美人归即可。”
萧凛安看他如此认真,不由的叹了一口气:“你们宋家果然出痴情种,姑父是个痴情的人,你亦如此。”
谁人不知,无人不晓,皇上的六妹,一母同胞的六公主,被宋令诚的父亲数十年如一日的宠着。
就比如这次找矿,他的姑父,宋令诚的父亲,据说给皇上的说辞就是,他不想离开自己的媳妇太远太久。
所以才推他儿子宋令诚,出来替皇上找矿。
终究是,单身汉的表弟承担了一切,结果人家找个媳妇回去,也不算亏,萧凛安默默的想着心事。
宋令诚出声呛了他几句:“痴情不好吗?
父亲后院只有母亲一人,我看就很好。
少了多少阴谋算计,不用胆心明枪暗箭。
京中权贵之家,数我家内宅,最是安宁祥和。
母慈子孝,父亲平等的疼爱,我想多少公爵侯府家的嫡子女,羡慕都羡慕不来。”
萧凛安和裴天翼都陷入了沉默中。
他们都是家中嫡子,自己的母亲并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。
只不过是身份贵重,能与自己的父亲家世匹配。
自己的母亲,也不过,是能够得到应有的尊重而已,也仅此而已。
谁不想自己的父母,一世一双人。
而不是母亲偷偷受着委屈,打落牙齿和血吞,还要装作贤良淑德,为自己的夫君张罗妾室。
哪个京中贵女,真正的愿意,自己的夫君和别人分享呢?
萧凛安抬起眼帘,用那烟雨朦胧的眸子看着宋令诚。
此刻那里面有羡慕、有嫉妒,有不甘、有委屈、还有深深的认同。
萧凛安那宛如妖孽的脸上,挂着一抹苦笑:“是啊,表弟,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,哪个子女,不希望自己的父亲,深深的爱着自己的母亲,我恭祝表弟,得偿所愿。”
说完,他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,此刻的酒水仿佛是灵丹妙药,熨贴着他的五脏六腑。
裴天翼也举起酒杯:“诚哥,我衷心的祝愿你,得偿所愿,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
三人开怀畅饮。
一场宴饮下来,萧凛安和裴天翼双双喝得酩酊大醉,而宋令诚却只是微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