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文钰此刻,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。
她在懊悔,寿宴的那天 ,为什么要冲进去多管闲事,现在好像已经有点深陷泥潭的感觉。
宋令诚是官家人,而自己身上有太多秘密,一旦扯上,好像秘密就要随时被曝光的感觉。
异类是世俗所不容。
她没法解释自己的过往,没法解释自己的来处,自己的财产,自己的一切,因为不经查。
如果只是对她有兴趣还好,可现在他好像有点上头,都想迫不及待的娶她了,这种感觉要是不跑,好像要来不及了。
要不明天偷偷带着他俩,鞋底抹油——溜吧。
都怪自己见色起意,没有见过男人吗?
如果真的喜欢长的好看,找身份平常的,养面首,都可以。
如果真的想生孩子,给孩子找个帅气的爹,就可以啦,怎么脑子不清明,就被一个吻给吻晕了呢?
她心烦意乱,都没有听见窗户开合的声音。
她翻着身脸对着墙壁,嘴里喃喃自语着:“真是没有出息啊?没有见过男人吗?”
突然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,在身后响起:“钰儿,你怎么啦?”
莫文钰突然一个失声:“啊~~”
然后她坐起身 ,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,害怕声音被师父和师弟听见。
其实她不知道,郑鸢拉着师父,出去采买东西去了,又害怕打扰师姐休息,就没有告知莫文钰。
宋令诚看见惊吓的莫文钰:“别怕,是我,我不应该吓着你,我应该弄出点声音的。”
宋令诚连忙上前拥住了她,手掌安抚着她的后背。
这就好比做贼心虚,正偷着东西被抓了个正着。
莫文钰缓了缓心神,睨着宋令诚:“你怎么出现在这,我爷爷和弟弟还在旁边的房间呢?”
俏丽的小脸上,表情有些冷淡,宋令诚的心无端的坠了一下。
“我只是想你啦!”
“我们今天不是刚分开吗?”
“可我就是想见你了,这十几天一直在一起,突然分开,有点不适应。你难道不想看到我吗?”
“你什么时候回京城?”
“你赶我走吗?”宋令诚听到她赶自己走,一脸受伤的表情,好像被主人抛弃的猫一样,漂亮的凤眸幽怨的盯着莫文钰,好像他才是那个被夺了清白的人。
莫文钰好想回答:是啊!你什么时候走,咱们的缘分到此为止吧!
突然的无语沉默,空气像凝固了一般。
“宋令诚,你的差也已经办完了,我觉得我们不合适继续在一起,不如就此好合好散吧!”
“为什么?哪里不合适?”宋令诚俊美的脸上转换成患得患失的表情。
“因为,我们的身份悬殊,压根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,如果非要挤在一起,会很痛苦的。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,你给的了吗?”莫文钰顿了顿又想了想措辞,“我本来生活的……好好的,就因为关心你的安危,冲进了房间,成了那样的局面,这不是你所愿,我不怪你,可是喜欢是……有期限的,你现在不顾身份的想和我在一起,以后你会后悔的,你会听到,外面都是反对的声音,你会碰到一个比我更好的,然后你会觉得我不过如此,并且我不是一定要你负……责……任的。”
“你怎么会这样想呢?钰儿,我没有在意过你的身份,我们家的家族传承责任,都由我大哥来承担,你不必做宗族大妇。我父亲母亲的身份也是悬殊的,都也成婚几十载,还不一样恩爱。”宋令诚听她如此说,更加不敢,把他是公主之子的事实告诉她。
“我想要的是自由,无拘无束,没有公婆一起生活,你能做到吗?我年龄还小,想出去看看,游一游祖国的河山,我太小了,不想成婚嫁人生娃,我不想成……婚……我害怕。”莫文钰越说越没有底气,她的观念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,又无法解释清楚自己观念不同的出处。
“我母亲是很开明的人,待人温柔,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,我会尽心呵护你,不让你受委屈。”宋令诚觉得为了她 ,他可以做一个好相公,为她周旋一切关系。
“那是因为你是她的家人,她对你开明,未必会开明于我, 她待人温柔,那是因为你是她的孩子,这些也都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……是我还没有玩够,不想过早的踏入牢笼,日日给婆母……请安,黄昏等夫君归家。”
莫文钰已经声如蚊蝇,面色窘迫,她也觉得她的思想,是这个时代的人,都不可能认同的理念。
但不说清楚,万一宋令诚越陷越深,最后发现她的秘密,她现在还不敢赌人性,也没有信任他到,那个知无不言的地步。
宋令诚表情裂开啦,碎了,他想不通,京城贵女排队挤破头的,想嫁给他,可他唯一看上的女子却说不要嫁给他,放她自由,并且清白都给了他,却说不要他就不要他。
宋令诚挤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:“你不对我负责了吗?我从来没有过别的女子,你不要我了吗?”
莫文钰看他有点上头的样子,正犹豫要不要回答是。
宋令诚突然有点害怕,怕她铁石心肠的说是。
一把抱住她,疯狂的封住她的唇,她的唇太冰冷了,他不想听见从这个嘴里,再说出什么冰冷的话。
他的心在此刻冻的生疼,突然一滴眼泪滴落在莫文钰的脸颊上,莫文钰瞪圆眼睛,看着面前端方俊美的男子,微红的哞子带着潮气,鸦羽的睫毛抖落下颗颗晶莹。
莫文钰定在原地,宋令诚紧紧的搂抱着她 ,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。
宋令诚不管不顾的欺身而上,疯狂的吻砸了下来,狂野的撕扯着她的衣服,莫文钰怕师父听见她的动静,使劲推拒着,宋令诚拿起床单,把她严严实实的围了几圈,莫文钰的手被捆进床单里,挣扎不得。
他扛起莫文钰,从窗户跳出来,飞身跳上马车,对宋一说了声:“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