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了控制的兽潮很快退却,除了部分智慧不高的灾兽依旧朝着壁垒冲锋,大部分灾兽都朝着深处败退。
刘妍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便回到了壁垒上,带着001小队众人开始清理残余的灾兽。
清理工作还算顺利,大概只花了一个多小时,壁垒外便再无灾兽,只是那蔓延上壁垒的深渊之气却没有半分退去的意思。
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。”
擦了擦手上的血,刘妍微微叹了口气。
虽说这一次侥幸击退兽潮,但这座壁垒已经摇摇欲坠,若是再来一次,恐怕就无法再坚持这么久了。
看了眼靠在墙根休息的司空全,刘妍迈步走了过去。
听到脚步声,司空全微微抬起头,目光对上刘妍的眼睛,随后微微移开。
“抱歉,我的冲动给你们带来麻烦了。”
他眼中的猩红已经褪去,理智此刻已经回归。
“还真是稀奇,居然能听到你道歉。”
走到司空全身旁,刘妍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来,背靠着墙壁抬头望天。
司空全不语,目光躲闪。
“你这次这么冲动,是因为这个吧?毕竟前面几次你都是适时停手,除了这个,我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冲动。”
刘妍将手伸到司空全眼前,摊开了手掌。
她的掌心躺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铭牌,上面大部分字迹都已经看不清楚,只剩下一个名字清晰可见。
看到这铭牌,司空全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顿时一亮,从刘妍手里抓起铭牌,紧紧的握在手心。
“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?”
“意外在地上捡的。”
刘妍淡淡道,随后看向身旁的司空全,神色有些复杂。
“你上次联系她是什么时候?”
司空全知道她说的是谁,默默握紧了手里的铭牌,这是齐颖留给他的唯一念想。
“一年前,自从深渊马戏团入侵天空城之后,我们之间的联络就越来越少。
直到一年前,齐颖跟我们彻底断了联系。”
司空全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,像是在讲述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。
只有刘妍知道,他的心有多痛。
她抬起一只手,想要拍一拍司空全的肩膀,但看到司空全深情凝望那铭牌的目光,又默默把手放了下来。
“你觉得……她还活着么?”
“她肯定还活着!”
似乎是触到了某种开关,司空全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,声音也拔高了不少。
“她那么聪明,那么机灵的一个人,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了的!”
他的语气十分笃定,让刘妍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。
她其实是想说,都已经十五年过去了,再加上现在齐颖生死不知,他真的没必要再接着等下去。
但看着司空全那坚定的神色,她这番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。
“队长!”
忽然,雷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。
转头看向雷铜,刘妍的眉头微微皱了皱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通讯恢复了!我们联系上天空城了!”
雷铜的话还未落,司空全就蹭的一下起身,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变得无比明亮。
他没有开口询问,而是直接伸手按上芯片,尝试联络景阳。
正如雷铜所说,通讯很快接通。
“小全?你终于联系我了,秘境内的情况怎么样?你们都没事吧?”
景阳激动得声音在脑海中响起,让司空全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
“我没事,秘境的危机已经解决了!”
他快速将这段时间秘境内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,随后在刘妍的指引下,告知景阳这次的兽潮是有人在搞鬼。
听完他的讲述,景阳沉默了下来。
信息量实在是太大,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次的兽潮是人为引起的?”
坐在办公桌后的景阳逐渐攥紧了拳头,出奇的愤怒。
在这种初遇人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,居然有人想要将人类彻底灭绝!
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深渊马戏团,只有这群疯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。
但让他想不通的是,深渊马戏团是怎么潜入镜像秘境的?
在秘境试炼之前,秘境内外都有001小队成员把守,秘境外更是部署了数支小队二十四小时警戒。
难道镜像秘境还有其他出入口不成?
“景阳,希望城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?”
正在景阳思索的时候,司空全的声音再次传来,问起了希望城的情况。
在他进入秘境之前,就已经得知了深渊马戏团大概率会对希望城动手的消息。
将希望城的情况跟司空全简单讲述了一遍,随后他又把烈焰城那边的情况分享给了司空全。
“小全,既然秘境没事了,你就先回来吧。
我需要你前往烈焰城支援,我怀疑烈焰城方向的希望壁垒被攻破也是深渊马戏团搞的鬼!”
“我知道了!我会立刻赶回去!”
说完,司空全沉默片刻,就在景阳准备挂断通讯的时候,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。
“对了,有她的消息了吗?”
景阳知道司空全问的是谁,也正因如此,他沉默了。
深渊马戏团大部分成员都已经露面,但从他们目前掌握的成员情报来看,并没有司空全所说的那个人的存在。
景阳不忍心骗他,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只能保持沉默。
良久的沉默,让司空全明白了他的回答。
“我知道了,我现在立刻回去。”
说完最后这句话,司空全便挂断了通讯。
看着窗外极速略过的云层,景阳微微叹了口气,伸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,打开一个夹层,里面堆着三四份文件。
他取出其中一份,放到了办公桌上。
文件内容不长,只有短短的几行。
【任务执行书】
【任务说明】:卧底
【执行人】:齐颖
【任务目标】:深渊马戏团
【任务时间】大灾变35年10月
【具体内容】:绝密
“齐颖啊齐颖,你现在究竟在哪里?究竟是什么身份?”
景阳有些无力的往后瘫在椅子上,转头看向窗外。
窗外,云层正以一种极不正常的速度掠过窗户,因为快速移动引起的狂风在外面呼啸,宛若厉鬼的哀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