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山城的诡异化来得猝不及防,城主在第一时间就被上百把利刃刺穿。他耷拉着脑袋,身体微微前倾,就像是----
祭品。
就在众人以为清山城将彻底沦为诡域之时,一股神秘力量逆转因果,让那些诡物化的人重新恢复了人类的血肉之躯。
然而,这场变故给人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,每个人都无法忘却自己被傀儡操控时的记忆,内心的恐惧如阴霾般挥之不去。
童戏虹敏锐地察觉到局势的变化,心中暗忖,此时不走更待何时。他伸手拽住影诡王莫翰墨,压低声音说道:“莫兄,此地已无胜算,咱们先走为上!” 莫翰墨面色铁青,满心不甘,却也明白当下无力回天,只能咬着牙点头。
两人身形一闪,朝着诡域方向疾驰而去。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时,童戏虹骤然停下,缓缓转过身,朝着天辛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。
这一礼行得极为标准,就像戏台上演员谢幕时的动作,脸上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仿佛在向天辛宣告:这场争斗只是暂时告一段落,未来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。
天辛目睹这一幕,心中顿生警惕,下意识握紧手中符箓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。莫黎和蓝天骄的残魂也察觉到气氛的诡异。蓝天骄虽只剩一缕残魂附着在破碎的雷锏上,但残魂意志仍在,雷锏微微震颤,仿佛在回应童戏虹的挑衅。
“这傀儡诡王,到底在盘算什么?” 莫黎眉头紧锁,不安的预感在心底愈发强烈。“不愧是天骄,哪怕只剩残魂,也不容小觑。” 她瞧了眼雷锏,暗暗感慨。
蓝天骄战死,以当前的状况,已无力回天。天辛沉默着拿出一瓶药水,擦拭肩膀上的印记。这一举动让莫黎颇为意外,没想到这个印记竟能被轻易擦掉。
“别误会,” 天辛抿着嘴,带着几分欲哭无泪的语气说道,“前天晚上,我老爸让我画上去的,只是普通墨水。这印记大概和我老爸有点关系,能借一点点他的能力。”
大战过后,清山城宛如一片死寂的废墟。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,如今布满残垣断壁,焦黑的废墟中,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气交织弥漫。
坍塌的房屋横七竖八地散落,破碎的砖瓦和烧焦的木梁杂乱地堆积在一起,部分地方仍冒着袅袅青烟,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。
莫黎和天辛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,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石板和灰烬之上,发出 “嘎吱嘎吱” 的声响。街道两旁,百姓们神情悲戚,有的在废墟中疯狂翻找可能幸存的家人或财物,双手沾满灰尘与鲜血;有的则呆坐在自家门口,眼神空洞,脸上残留着恐惧与绝望。
那些被傀儡之力操控过的痕迹随处可见,墙壁上的青铜傀线纹路虽已黯淡,却像一道道伤疤,深深地刻在了这座城市的记忆深处。
“这一切,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啊……” 天辛望着眼前的景象,眼眶泛红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。她想起不久前还在这里欢歌笑语的人们,如今却深陷绝境。
莫黎轻轻拍了拍天辛的肩膀,安慰道:“会好起来的,不会太久。” 可她的眼神中也透着忧虑,深知重建清山城,不仅需要大量的物力财力,更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抚平百姓内心的创伤。
两人来到城主府,这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。城主的尸体已被简单收殓,但惨烈的场景仍历历在目。府中的侍卫和仆人死伤大半,幸存者也是伤痕累累,士气低落。莫黎和天辛与城主府的幸存者商议后续事宜,决定先组织百姓开展自救,搭建临时住所,分发食物和药品,安抚民心。
然而,混乱之中,各种谣言开始在城中传播。有人说,这是上天对清山城的惩罚,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;也有人说,那两个诡王一定会卷土重来,清山城永无宁日。这些谣言像瘟疫一样,让本就惶恐不安的百姓更加人心惶惶。
“黎姐,你怎么看?” 天辛的语气多了几分沉稳,上百人的团队瞬间覆灭,直到现在,她还没能缓过神来。
莫黎拍了拍天辛的后背,目光恍惚地望向天空的斜阳,太阳正缓缓落下。
“我去那边缓一缓。” 天辛清洗完肩膀上的印记,朝着城墙走去。
与此同时,在城主府的庭院中,一位白发老妪颤抖着伸出手,触碰空中悬浮的雷纹。那些湛蓝光斑是蓝天骄最后的神魂碎片。
雷纹突然聚合,化作蓝天骄的人形虚影。虚影朝着祠堂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,随后光芒消散,化作一尊青铜雕像,伫立在祖灵树的残桩前。雕像掌心托着一串糖葫芦,冰糖外壳下,封存着一道女童被篡改前的笑声。
“拼尽全力还是棋差一招,终究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。”
暗处布局的诡王看着自己手中的水镜恢复了平静,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,仅仅看前半段的布局,堪称完美。
哪怕在多年的打压之下,人族的气运依旧如百足之虫,至死不僵。
就在计划即将成功的时候让人族抓到了最后的生机,引动大能出手,强行逆转大局。
诡王放下手中的水镜,不由的长叹道
“幽冥大势啊,你还是眷顾人族吗?明明我诡物才是完美的存在,对比起来,你可真是偏心啊。”
天辛蹲在城墙缺口处,正用朱砂笔在砖石上勾画着什么。莫黎走近细看,发现她竟把童戏虹逃离时残留的傀线炼成丝弦,在城墙裂缝间织出一张覆盖全城的预警琴。微风吹过,琴弦会发出类似蓝天骄雷锏的嗡鸣。
“别碰那个。” 天辛拍开莫黎伸向琴弦的手,指了指西边天际。
暮色中,一株血色槐树幼苗正在破土而出 —— 正是童戏虹临走前弹入地脉的傀儡树种。更诡异的是,幼苗周围散落的傀儡残肢,此刻正像蚯蚓般朝着树根蠕动,似乎在孕育着一场更大的危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