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大侄女啊,虽然在学校里你是老师,我是学生,但私底下我好歹是你长辈,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?非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点我。”李山河一脸无奈地跟在孙薇的屁股后面,嘴里嘟囔着。
孙薇听到李山河的抱怨,突然停下了脚步,转过身来,白了李山河一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倒是会攀亲戚啊,谁是你大侄女?咱俩年龄差不多,你还想占我便宜,真是想得美!”
李山河淡淡说道:“行,不认就算了。不过孙老师,你找我有什么事?该不会是看上我了,想找个借口跟我独处吧?”
孙薇俏脸一红,轻啐道:“谁看上你了,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。”
李山河不以为意,故意自恋地说道:“我什么德性?那自然是英俊潇洒,风流倜傥,文能提笔安天下,武能上马定乾坤!”
孙薇对他的自吹自擂实在有些无奈,连忙打断他:“得得得,别吹了,赶紧跟我进来,我有话要问你。”说罢,转身走进了办公室。
一进办公室,孙薇便将教案随手往桌上一扔,然后快步走到饮水机旁,用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水,递给李山河,并请他在沙发上坐下。
待李山河坐定后,孙薇深吸一口气,一脸严肃地看着他,问道:“我爸被人下了诅咒,这件事你知道吗?”
李山河微微颔首,表示知道此事。
孙薇见状,心中稍安,紧接着追问道:“那你能解开这个诅咒吗?”
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李山河,眼中流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。
李山河端起水杯,轻抿一口,不紧不慢地说:“这玄门禁术中的’九蛟缚龙‘不是一般的诅咒,施咒者至少折损了二十年道行做代价,不过这施咒者道行高深,二十年道行不值一提。”
听到这话,孙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,紧忙追问道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……”李山河故意拉长了音调,突然把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,茶水溅出几滴,慢悠悠道:“得加钱。”
孙唯气得抄起教案就要砸他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有心思还开玩笑!我爸这阵子又多了好多白头发!”说到这里,孙薇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“医院检查说他的脏器衰老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倍。”
李山河的指尖在溅出的水渍上迅速移动,很快,一道符便跃然于水迹之上,泛出了暗红色,像被鲜血浸染过。
画完了符,李山河缓缓说道:“二十三年前,东海渔民打捞上来一具人鱼尸体,那原本是一条千年鱼妖的死崽。你爷爷作为当时异常事件调查局的外勤行动组的组长,担心发生尸变,就带人用九蛟铁笼将其封印,沉入了归墟海眼,这本是功德一件。\"
孙薇呼吸一滞:“那么会......”
李山河打断了她的话:“我算到,问题应该是出在那九条蟠龙纹上。”
说着,李山河从怀里摸出一枚布满铜绿的厌胜钱,这枚厌胜钱年代久远,上面的纹路已经模糊不清,但李山河对它颇为熟悉。
李山河用手指轻轻一弹,那枚厌胜钱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,在桌面上自动立起,并开始旋转起来。
随着铜钱的旋转,一缕淡淡的韵光从铜钱身上散发出来,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。
李山河的目光紧盯着那枚厌胜钱,继续说道:当年,那鱼妖为了给自己的死崽找到一个替命之人,便蛊惑了铸笼的匠人,在龙睛处暗藏了倒逆的《鲁班书》咒诀。这诅咒,说白了就是‘借寿’,属于玄门邪术里最阴毒的一种,你爸的三十年阳寿,或许现在正供养着某个权贵子弟,而那权贵子弟就是鱼妖孩子的转生。”
孙薇眼眶泛红,声音却异常冷静:“你能救我爸的,对吗?”
李山河沉默片刻,终于点头:“能,但代价很大。”
孙薇紧忙问:“什么代价?”
李山河说:“第一,我需要找到那个鱼妖,破了他的法坛。第二,你爸被夺走的寿元已经进了别人的命格,强行逆转,会引发反噬。”
“反噬?”孙薇满脸狐疑地看着李山河,显然对这个词感到十分陌生。
李山河解释道:“简单来说,就是我如果帮你救你爸,可能会被你爸的因果所牵连。”
孙薇听后,如坠云雾,追问道:“那你既然都能算到这些,肯定有办法避免吧?你一定会救我爸的,对不对?”
李山河想也没想直接说:“不会。”
“为什么?”孙薇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“我爸妈对你那么好,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?”
李山河面无表情地说:“他们对我好,是因为我本事大,有利用价值。何况我也不想多管闲事,沾染上乱七八糟的因果。”
“你……”孙薇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,c罩杯的胸脯剧烈起伏着。
李山河完全无视孙薇的愤怒,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放心,我给你指条明路。”
“什么?”孙薇没好气地问。
李山河抚了抚下巴,淡然笑道:“你姿色不错,那天师府的少主方衍舟不是一直觊觎你的美色吗?你只要同意嫁给方衍舟,天师府的那群牛鼻子必然会对你爸的事情责无旁贷。”
“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?”孙薇怒不可遏,“就方衍舟那种混蛋,谁要嫁给他?我宁可便宜你,也绝不会嫁给他!”
“哦?你硬要倒贴的话,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。”李山河戏谑地看着孙薇,眼中闪过一丝调侃。
“李山河,你给我去死吧!”孙薇终于忍无可忍,抓起桌上的文件,朝李山河砸去。
李山河见状,赶紧闪身躲开,灰溜溜地逃出了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