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觉?”范尼有些不明白这只琴鸟在说什么。
墨渊伤势十分严重,他的精神隐隐有崩溃的迹象,这种情况下睡觉?
那怕是一觉醒来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了。
“墨渊现在很严重,这不是睡觉能解决的问题。”范尼怀疑这几只琴鸟是经常睡觉,所以误以为睡觉能帮墨渊恢复正常。
毕竟她刚进门的时候,这几只禽鸟紧闭双眼,不知睡了多久。
“睡觉。”
结果,回答他的是琴鸟的再一次写字。
范尼越发不能理解这几只琴鸟的意思了,如果说墨渊的治愈方式真是睡觉,那他现在已经睡着了,还能怎么睡觉?
“咚咚咚。”
就在这时,墨渊的宿舍房门被敲响了。
“谁?!”范尼心头警惕大起,嘴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咚咚咚。”
急促而沉闷的敲门声再度响起,每一次都仿佛敲到了范尼内心,让她的心脏也随之收缩。
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已经达到顶点,每一次呼吸都极为困难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着范尼的喉咙。
琴鸟们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,它们简单做了一下眼神交换,随后看向了那只叼着羽毛笔的琴鸟。
范尼还以为琴鸟们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应对这次的敲门,可搞半天琴鸟只在纸上写下这句话:“我们没有战斗力。”
看起来,这些琴鸟在忠诚之余还是有些怕死。那这样一来,敲门的问题就又回到了范尼这边。
天宫学府的宿舍是具有绝对隐私性的,一些擅长探查的神启者是没法把注意力摸到宿舍内的。
也就是说,如果范尼假装这里没有人,门外之人也不了了之。
外面的人要是敢破门而入,天宫深网会第一时间捕捉并警告,立刻就会有人到达现场。
“咚咚咚!”
敲门声急促了许多,仿佛门外之人有什么急事想要和墨渊说话一般,疯狂催促着墨渊开门。
可就是不知道,门外之人知不知道墨渊现在的状态。
如果门外之人知道,那她去开门很可能影响到房间里的墨渊。
可如果门外之人不知道墨渊的状态,也不知道墨渊里面有人……
不对。
范尼幡然醒悟,她带墨渊到宿舍的时候由于时间太过紧张,根本没有办法避开所有人的视线。也就是说,门外之人是知道里面有人的,而且很可能知道墨渊的状态。
“怎么办?”范尼心头警铃大作,叫她去暗杀什么人又或者让她凭借自身实力去保护什么人,她也是擅长的。
可要她在这里做关键决定她是很难做出正确选择的。
“砰砰砰!”
忽然间,原本温和的敲门声变得沉重而有力,仿佛有什么人在门外拍打着宿舍门,而且这个人此时的心情极为急躁。
“来者不善。”范尼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,不能理会门外之人,现在先想办法让墨渊在睡着的状态再睡一次。
可就在范尼做出决定,打算不再理会门外之人时,那道急促的敲门声消失了,就好像门外本没有人,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。
这种想法还没持续多久,门外再次响起声音。
只不过这次,门外不再是敲门声,而是一个年轻男人的低沉嗓音:“我警告你,你要是敢对墨渊做什么,我不会让你退学这么简单,我会让你死得很惨。”
范尼怔了怔,张了张嘴,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。
“不说话?那就别怪我踹门了。就是天宫学府的人来这里也要一些时间,你以为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吗?”
“你是谁?”
终于,范尼还是开口了。
她确实害怕外面的人不顾规矩踹门,但她并不怕外面的人对她做什么。在她看来,门外之人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她。她真正担心的是开门之后墨渊该怎么办。
“我?”年轻人的嗓音变得戏谑,“大二,萧逸尘。”
闻言,范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,一颗心也沉入了谷底。
————
餐厅。
此时此刻,餐厅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,各处都是残垣断壁,根本没法看到一处完整的地方。
一名浑身发着金光的大汉立于艾琳身前,眼里满是凝重。
“季修,就你一个人来吗?那裁决者我们可收下了。”徐老师身穿白袍,立于一座石柱之上。
此刻,徐老师戴着一张仿真人皮面具,季修根本不知道面具之下是什么人,现在,他是“儒生”。
“这些年你还是没吃够苦头啊,还是说,苦行僧的上限就只有这么点,你已经提升不了了?”白手套年轻人缓缓举起右手,掌心朝着季修猛然一握。
“死!”
一瞬间,季修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他的体内挣扎出来,每一次挣扎都让他的身体濒临崩溃一分。
苦行僧的强大肉身竟有些抵挡不住这位告死者的真言。
“言出法随!”徐老师暴喝一声,道气运转加持在告死者的“死”字真言上,瞬间让告死者的真言强化无数倍。
季修的金光在“死”字真言中崩溃散尽,浑身皲裂,一条条惊心可怖的裂痕蔓延季修全身,仿佛只要轻轻一碰,季修就会化为一块块碎片,整齐地在地上垒起一座小山。
迫不得已,季修身周形成金色防护罩将他的自己身影牢牢锁于其中。
“呵呵,苦行僧,这不是乌龟是什么?”白手套年轻人悻悻然地转过身,看向地上穿着漆黑教士袍的艾琳。
“裁决者,我们就收下了。”
说罢,白手套年轻人再次伸出右手,掌心对准趴伏的位置,五指就准备合拢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把纯白巨剑从天而降,以一种无可撼动的力量直直朝着白手套年轻人刺去。
坏了!
徐老师和白手套年轻人脸色大变,根本没想到还有这种反转。
其中,白手套年轻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,纯白巨剑就已经将他的右手齐根斩下。
顿时,血流如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