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如何才能做到让少族长无法改变这个叠加态呢?”撒西斯说好了不再听几人的讲述,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。
杨心如甩了甩后脑勺的高马尾,伸了一个懒腰:“呃……很简单,但我刚才说了,以我们的能力做不到,所以我在纸上已经写好了。”
撒西斯好奇地接过纸巾,看着纸巾上的文字,眉头紧锁。
“让答案在不同温度下呈现不同的文字……这,这是什么意思?”撒西斯又懵了,这一刻他终于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可是说了不再听几人的讲述,可最后还是问了出来。
“你的想法是把答题人从我们转到上天,转到神灵,毕竟我们没法让温度一直保持不变,也许一阵风吹过来,温度就会有上下幅度的波动,细微到零点零几的温度波动。”墨渊终于开口,将杨心如说的话都总结了一番。
“少族长在上一秒看到的答案可能是‘1’,可在下一秒答案就变成了‘2’,这个时候答案已经改变,少族长需要重新改答案。等他改完后,答案又会在温度的影响下发生改变,他又要重新改答案。”
“我们的答卷已经交了上去,第一项考核我们就已经作答了,可如果少族长没法评分,那就是这场考核的本身有问题,而且问题会落到评分上,而不是在我们身上。”
“我们上交的答案永远在变化,也永远处于对与错的叠加态中,上一秒可能是错的,下一秒就要重新批改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杨心如听到墨渊后面说话的时候,内心的忌惮又多了一分。颇有一种原本以为是这就是答案,但实际上答案下面列了无数的运算过程。
这样的人,一旦缠上了,只怕就再也没法脱离对方的掌控了。
再想深一点,墨渊把两个答案告诉她,给她薅羊毛的机会,只怕根本没有表面这么简单。
给她答案的这个过程让她对这次考核有了参与感,有了参与感就更加知道墨渊的远没有表面上的可怕,这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恐惧。
而且,只有让她自己亲身经历过这种领导他人的感觉,她才会感到兴奋,才会让她如嗑药一般渐渐迷上这一切。等到某一瞬间,墨渊忽然给她停药了,那停药的副作用就会如毒蛇一般反噬她全身。她之前薅到的羊毛会顷刻间化作足以要她命的毒药,所有人都会反噬她,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之前表现出来的一切背后都有一个人。
到那个时候,真正成为领导者的就不是她,而是她身后的墨渊!
一切的努力成了他人的嫁衣,她只是财富的代理人而不是财富的使用者,她的一切随时都会被墨渊收走。
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是她不喜欢的,她不喜欢任何人冒犯她,更不喜欢有人随时能夺走她的一切。所有东西都应该是属于她的,所有东西都必须由她一个人掌握。
此刻,想法和行动出现了矛盾,深蓝色的贪婪气息开始在杨心如的大脑氤氲。
以她目前的能力,无法做到像墨渊这般拥有超乎寻常的思考能力,和墨渊同台竞技就一定会被踩在脚下。
既然左也不行,右也不行,那有些极端的路也需要走走看了。
这一刻,杨心如脑海里的所有次体都染上了深蓝色的贪婪气息,它们黏着在杨心如的本能脑上,带着尖刺的顶端轻轻刺入杨心如的大脑。就如之前的深蓝色肉虫一般,开始注入深蓝色的气息。
只不过和前面不同的是,这些深蓝色的气息并不属于贪婪之神,而是属于懒惰脑的科技树,这是由墨渊所掌控的懒惰脑。这意味着杨心如的大脑已经开始被改造,而且后续的改造都由墨渊说了算。
墨渊对此没有露出任何表情,这不是一件好骄傲的事,改造的过程是不可逆的,也就是说,杨心如会慢慢不像自己。
撒西斯只感觉墨渊说得很高深,但具体高深在哪里,他又想不清楚。所以到最后,他干脆就不想了,直接把这些问题丢给少族长不就行了吗?他这是一个跑腿的。
撒西斯对自己的认知逐渐清晰,他不是什么负责守护的骑士,他真的只是一个跑腿的。
五分钟后,撒西斯又赶了回来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之色:“少族长说,你们这个答案非常新奇,想问问是谁提出这个解答方法的。”
“呐,她就是。”墨渊理所当然地指向杨心如。
“少族长说,无论这次考核你们能否通过,你都是少族长的朋友。”
“哦,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?”杨心如嘴角不经意翘起,似乎很享受这种和其它人区别开的感觉。
“嗯……”撒西斯犹豫良久,最终还是摇头道,“很遗憾,五位朋友,你们的答案虽然很有道理,但还不是少族长想要的,你们可能要再想一会了。”
“不是少族长想要的?”
这一刻,除了墨渊外,四人的表情纷纷变了。
两个答案,无论哪个答案单独拿出来都能秒杀大部分人,结果这两个答案无一例外都是错的。
这怎么可能呢?这两个答案是不可能被证明对错的,无论是前者的悖论,还是后者的叠加态都是对与错同时存在的。
现在,少族长告诉他们说,这两个答案都是错的……
杨心如脸色终于变了,她下意识就想看向墨渊,可肌肉仅仅挪动了一下便立刻恢复正常。
她现在是两个答案的提供者,现在出了问题,他们一定会找她,如果这个时候看向墨渊,那她就真被当成财富代理人了。
她不会让自己刚才的精心表演化作一摊苦水,更不会让即将到手的畅快感溜之而去。
所有东西都是她的,所有人也理应听从她的调遣。
杨心如深吸一口气,随后以一种无比放松的姿态缓缓吐出:“你们不用紧张,其实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