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医院比云岁晚想象的还要简陋。斑驳的墙壁,昏黄暗淡的灯光忽闪忽灭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,那微弱的光线艰难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光影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,还夹杂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,像一只无形的手捂住口鼻,令人有些窒息。她扶着秦斯礼,每走一步,鞋底与坑洼不平的水泥地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。一路走来,看到的医疗设备寥寥无几,而且很多都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古董,表面锈迹斑斑,散发着一种陈旧的金属气息。
诊室里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皱着眉头,仔细检查着秦斯礼的伤口。他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,像两条纠缠的蚯蚓,不时发出“啧啧”的声音,那声音在寂静的诊室里格外清晰,像一把小锤一下下敲打在云岁晚的心上。云岁晚看着老医生的表情,心里直打鼓,耳朵里似乎只剩下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。
“医生,他怎么样?”云岁晚急切地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那颤抖顺着声音的尾音蔓延,仿佛要将她的不安暴露无遗。老医生叹了口气,那声叹息像是沉重的石头砸在地上,他摘下眼镜,用一块泛黄的布慢悠悠地擦拭着,粗糙的布与镜片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“小姑娘,他的伤不轻啊,需要一种特殊的消炎药,不然伤口很容易感染。”
“什么药?我去买!”云岁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语气坚定,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。老医生又叹了口气,“唉,这种药现在很缺,医院也没有……”他摇摇头,那动作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语气里充满了无奈。
赵队长在一旁听着,也忍不住插嘴:“医生,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这可是我们部队的优秀战士!”他的声音带着焦急,像是热锅上的蚂蚁。老医生看了赵队长一眼,“办法也不是没有,就是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云岁晚的心沉了下去,一股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?她紧紧地握着秦斯礼的手,手心里全是汗,那汗水黏糊糊的,浸湿了两人的手心。秦斯礼反握住她的手,他的手有些凉,但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,那眼神像是黑暗中的一点星光。
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,赵队长也沉默了。医院的条件确实有限,在这个年代,很多药品都非常稀缺,他也无能为力。
这时,秦斯礼的伤口似乎更严重了,他的额头开始冒汗,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,伤口处传来一阵灼热感,像是有火在烧。云岁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斯礼的伤口,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老医生再次无奈地摇头,“如果再没有药,他的伤口可能会恶化得很严重。”
云岁晚心急如焚,但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眼神一亮,不过她的内心却有些纠结。她知道这祖传秘方一旦暴露可能会带来麻烦,但看着秦斯礼痛苦的样子,她还是决定冒险。她深吸一口气,闭眼默念几句祖传的口诀,然后假意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,动作自然流畅,仿佛只是拿出一瓶普通的药膏。
“这是祖传的秘方,对治疗外伤感染有奇效。”她语气笃定,带着一丝神秘感,成功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,让人忽略了布包不可能放下瓷瓶的违和感。
老医生接过小瓷瓶,疑惑地打开,一股清新的药香扑鼻而来,那香气像是春天的微风,带着一丝清凉和希望,让他精神一振。他用棉签蘸取少量药膏,轻轻涂抹在秦斯礼的伤口上。药膏接触到伤口的瞬间,一股清凉的感觉蔓延开来,像一股清泉流过干涸的土地,秦斯礼舒服地轻哼一声。
“这药膏……”老医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,眼睛里满是震惊,他的手微微颤抖着,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,“竟然真的有效!伤口处的红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!”
林护士凑上前,难以置信地盯着秦斯礼的伤口,眼睛睁得大大的,嘴巴也张成了“o”型,“这……这也太神奇了吧!这简直就是神药啊!”她之前的怀疑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和好奇。
云岁晚微微一笑,故作高深莫测,“祖传秘方,自然不同凡响。”
秦斯礼深情地望着云岁晚,眼里满是感动和爱意。他伸手握住她的手,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,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云岁晚心里一暖,“晚晚,谢谢你。”云岁晚回握住他的手,柔声说道:“傻瓜,说什么谢谢,我们是夫妻,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云岁晚每天都会“从布包里”拿出药膏,细心地为秦斯礼换药。在神奇药膏的作用下,秦斯礼的伤口恢复得很快,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。
这时,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……
赵队长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他走进病房,看到云岁晚正坐在秦斯礼床边,两人手拉着手,有说有笑。赵队长轻咳一声,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云岁晚,又看了看秦斯礼明显好转的脸色,心中疑虑更深。这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,却能拿出如此神奇的药膏,实在让人难以捉摸。
“小云同志,”赵队长开口,语气严肃,“斯礼的伤势恢复得这么快,多亏了你啊。”
云岁晚微微一笑,落落大方地回道:“赵队长客气了,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。”她内心毫无波澜,甚至还想来一句“基操勿6”,不过考虑到赵队长严肃的表情,她还是忍住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秦斯礼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,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,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。
赵队长看在眼里,心中对云岁晚的医术佩服不已。这小姑娘,真是深藏不露啊!他原本的怀疑也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赞赏。
“小云同志,真是太感谢你了!斯礼的伤要是不好,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赵队长由衷地感叹,语气中充满了感激。
云岁晚谦虚地笑了笑,“赵队长,您言重了。秦斯礼是保家卫国的英雄,我为他做点事是应该的。”
秦斯礼握着云岁晚的手,眼中满是柔情,“晚晚,谢谢你。”
云岁晚回握住他的手,温柔一笑,“傻瓜,说什么谢谢。”
病房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,赵队长看着两人,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就在这时,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夹杂着惊恐的尖叫声和嘈杂的脚步声,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。
“怎么回事?”赵队长眉头一皱,脸色瞬间严肃起来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云岁晚站起身,她走到门口,一把拉开病房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