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队长欲言又止,眉头拧成一个川字,嘴唇紧紧抿着,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情绪。刚才还沉浸在欢声笑语中的众人,听到年轻士兵的话后,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喜庆气氛一扫而空,大家脸上满是疑惑和不安,都屏住了呼吸。云岁晚敏锐地捕捉到年轻士兵附在赵队长耳边的轻语中的“紧急情况”、“边境”、“冲突”几个词,心中咯噔一下,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,她暗自思忖:不会吧,这才刚结婚,就要上演“新婚燕尔,丈夫却要奔赴战场”的戏码?这也太狗血了吧!
赵队长深吸一口气,缓缓地拍了拍秦斯礼的肩膀,他的手掌触碰秦斯礼肩膀时发出轻微的“啪”的一声,那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,赵队长语气沉重地说:“斯礼,边境那边出了点状况,需要你回去一趟。”秦斯礼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,剑眉紧紧锁在一起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曾经受过重伤的胳膊,虽然伤口已经痊愈,但他似乎能感觉到胳膊深处传来隐隐的疼痛,像是有小虫子在轻轻啃噬着肌肉,他说:“我的伤……”赵队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我知道你的伤还没完全好,但情况紧急,上面点名要你去。你放心,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你的情况,他们说会尽量安排你做一些不太剧烈的任务。”
周围的人顿时炸开了锅,七嘴八舌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。“斯礼啊,你这伤才刚好,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?”那声音里满是担忧,像是生怕秦斯礼受到一点伤害。“是啊,这才刚结婚,蜜月都还没过呢!”这声音中带着些许惋惜。“要不,跟上级申请一下,换个人去?”林护士更是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秦大哥,你要是去了,万一……”她不敢再说下去,哽咽着捂住了嘴巴。张大爷也跟着帮腔,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苍老的沙哑:“就是啊,年轻人,身体要紧,可不能逞强啊!”
秦斯礼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云岁晚的脸上。他看到云岁晚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眷恋,那眼神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。云岁晚的心里五味杂陈,她既担心秦斯礼的安危,又理解他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。她深吸一口气,那气息在鼻腔和喉咙间流动时有些凉凉的,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嘴唇微微上扬,说:“去吧。”秦斯礼紧紧握住她的手,他能感觉到云岁晚的手有些微微的发凉,还有些轻微的颤抖,他语气坚定地说:“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。”说完转身走向吉普车。
云岁晚看着他的背影,阳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,形成一道明亮的轮廓,她心中默默祈祷:一定要平安回来!突然,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猛地拉住秦斯礼,“等等!”云岁晚一把拉住秦斯礼,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,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“咚咚”作响。她神秘兮兮地从挎包里缓缓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,布包的布料有些粗糙,摩擦着她的手指,她把布包塞进秦斯礼手里。“拿着,关键时刻能救命!”
秦斯礼不明所以,打开一看,里面是几个小瓷瓶,每个瓷瓶上都贴着标签:刀伤、内伤、消炎……他愣住了,这些药看着平平无奇,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,那香味如同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鼻尖,闻着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。他惊讶地看向云岁晚,媳妇儿啥时候还有这本事了?莫非是哪个老中医的私藏?“这是……?”云岁晚俏皮地眨眨眼,眼睛亮晶晶的,像闪烁的星星:“祖传秘方,居家旅行,杀人灭口,必备良药!放心,绝对好用!比华佗再世还灵验!”秦斯礼哭笑不得,这小丫头,都什么时候了,还贫嘴。但他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,像有温水缓缓流过心田,媳妇儿的心意他都懂。他郑重地将布包贴身放好。
两人四目相对,时间仿佛静止了。周围的喧闹声渐渐远去,世界只剩下彼此。秦斯礼的目光温柔如水,仿佛要将云岁晚融化在他深邃的眼眸中,云岁晚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深情,如同实质一般包裹着自己。云岁晚则眼波流转,眷恋与不舍交织在一起,让人心生怜惜。“等我回来。”秦斯礼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却格外坚定,那声音在云岁晚的耳边轻轻回荡。云岁晚用力点点头,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,她感觉喉咙有些发紧:“我等你。”秦斯礼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,嘴唇触碰额头时带来一丝温热和柔软的触感,然后转身大步走向吉普车。他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伟岸,仿佛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。
目送着吉普车远去,云岁晚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。她默默地站在原地,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视线中,才转身离去。突然,她脚步一顿,似乎察觉到什么,目光投向街角的阴影处……那里,一个身影一闪而过。“奇怪……”云岁晚喃喃自语。
街头巷尾,总有那么几个“人形喇叭”,张大爷就是其中之一。他那张嘴,比机关枪还快,不造谣生事,浑身难受。这不,秦斯礼前脚刚走,他后脚就开始“叭叭”了。“哎哟喂,你们是没看到,那云家小女儿,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,这才结婚几天啊,男人就跑了!指不定是她克夫呢!”张大爷一边说着,一边唾沫星子乱飞,差点喷到路人的脸上,语气那叫一个阴阳怪气。周围的人听了,顿时又开始窃窃私语,声音如同嗡嗡的苍蝇声。
“瞎说啥呢!岁晚姐才不是那样的人!”林护士实在听不下去了,她原本就对张大爷这种碎嘴老头没什么好感,现在更是气得脸都红了,她叉着腰,像一只护犊的小母鸡,瞪着张大爷,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。“呦呦呦,小护士,你这是替她说话呢?我可告诉你,这女人啊,最会装了!你懂啥?”张大爷一脸不屑,那双小眼睛里满是恶意。“我懂个屁!你才懂个屁!”林护士气得直跺脚,脚下的地面被她跺得“咚咚”响,胸口剧烈起伏。
就在众人开始有些犹豫的时候,云岁晚突然出现,她眼神坚定而冷静,眼睛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光芒。她先不紧不慢地说:“王婶家孩子发高烧那次,都已经烧到40度了,浑身抽搐,我守了那孩子整整一夜,不停地给他物理降温、喂药,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。还有张大叔你,之前摔伤了腿,伤口感染化脓,要不是我精心给你清理伤口、换药,你能这么快好起来?李大叔,你家老头子最近胃口不好,我仔细地给他把了脉,开了几副药,现在都开始抢饭吃了。”然后犀利地指出:“张大爷,你平时就爱造谣生事,这次污蔑我不过是嫉妒我过得好。”云岁晚的气场强大,让张大爷一下子就哑口无言,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却说不出话来。众人则纷纷鼓掌叫好,那掌声如同雷鸣般响亮,云岁晚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潇洒离开。
就在这时,云岁晚却无暇顾及镇上的纷纷扰扰。她心念一动,进入了空间。可眼前的一幕,却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,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往日清澈见底、散发着淡淡灵气的灵泉,此刻竟然变得浑浊不堪,如同被浓墨浸染一般,还散发着一股诡异的腥味,那腥味直往她鼻子里钻,让她忍不住想要皱眉,泉眼中,隐约可见一丝丝诡异的红光闪烁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