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爷气喘吁吁地冲进医院,扯着嗓子喊:“云医生!不好了,街边有个兵哥哥受伤了!”云岁晚心里咯噔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来不及多想,她抓起医药箱就往外跑。
街角,一抹熟悉的军绿色身影半倚在墙边,正是秦斯礼!他脸色苍白如纸,额头上渗着豆大的汗珠,军装的袖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,触目惊心。云岁晚的心脏猛地一缩,一种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。
“秦斯礼!”她飞奔过去,声音颤抖着,“你怎么了?”秦斯礼虚弱地睁开眼,看到云岁晚,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:“岁晚……我没事……”可他颤抖的嘴唇和紧皱的眉头却出卖了他。
云岁晚顾不得其他,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。伤口在左臂,深可见骨,鲜血还在不断涌出。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,窃窃私语,但云岁晚充耳不闻,她现在满心都是秦斯礼的伤势。
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和止血药,动作迅速而熟练地为他进行简单的包扎。“嘶……”秦斯礼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“忍着点,”云岁晚的声音温柔而坚定,“我马上送你去医院。”
这时,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护士路过,看到这一幕,立刻停下了脚步。“哎哟,这不是云医生吗?怎么,这是你的……病人?”林护士阴阳怪气地说着,眼神里充满了敌意。
云岁晚抬头,冷冷地看了她一眼:“林护士,麻烦你帮我叫辆救护车。”林护士双手抱胸,一脸不屑:“叫救护车?我看不用吧,这光天化日之下,搂搂抱抱的,成何体统!”
云岁晚深吸一口气,眼神凌厉地反击道:“林护士,你身为医护人员,见死不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,你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的不成体统。我今天救他,你最好祈祷自己永远不会有需要别人救助的时候,否则,你这样的态度可不会有人愿意帮你。”
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,像嗡嗡的苍蝇一样扰人清静。秦斯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:“岁晚,我没事,不用麻烦……”云岁晚按住他,语气坚定:“别动!你伤得很重!”
云岁晚紧紧握住秦斯礼的手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别说话,我一定会救你!”她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,眼神坚定而清澈:“他是我的……”
云岁晚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些许褐色粉末在秦斯礼的伤口上。此时,周围的光线似乎都聚集在她手中的瓷瓶和伤口上,药粉洒下时如同星光落入血肉之中,伤口愈合时伴随着轻微的光芒闪烁,而云岁晚的表情专注而神圣,仿佛她不是在做一个简单的治疗,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。
围观群众有人发出惊呼:“这是什么东西?不会是毒药吧?”张大爷更是夸张地捂住口鼻,仿佛闻到了什么可怕的气味。云岁晚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,动作轻柔却迅速地将药粉均匀涂抹在伤口上。
神奇的是,原本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,肉眼可见地开始止血,血肉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生长愈合。“我的天!这…这也太神奇了吧!”一个年轻姑娘忍不住惊叹。周围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,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魔术。就连刚才还一脸不屑的林护士,也偷偷躲在人群后面,满脸震惊地盯着云岁晚手里的瓷瓶,眼里满是贪婪。
秦斯礼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模糊的视线,此刻也渐渐清晰起来。他看着眼前这个认真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女孩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娴熟的手法,冷静的态度,还有那神奇的药粉,都让他感到安心和信任。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。
云岁晚感受到秦斯礼的目光,抬头与他对视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生。周围的指指点点、窃窃私语,似乎都变成了背景音乐,他们的世界里,只剩下彼此。
“咳咳…”张大爷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两声,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,“我说小云医生啊,这大庭广众之下,搂搂抱抱的,不太好吧?”云岁晚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半跪在地上,双手扶着秦斯礼的胳膊。她触电般地收回手,脸颊微微泛红。秦斯礼也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,轻咳一声。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响起,这次,声音里更多的是暧昧和调侃。云岁晚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。
就在这时,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……有人高喊了一声:“队长!”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街角的喧闹。几个身穿军装的战士快步跑来,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,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在墙边的秦斯礼和半跪在他身旁的云岁晚,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。“怎么回事?”赵队长厉声问道,锐利的目光扫过云岁晚,仿佛要把她看穿。周围的战士也立刻围了上来,一个个神情严肃,手中的枪支散发着冰冷的光芒。这阵仗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抓捕现场。
云岁晚深吸一口气,努力保持冷静,解释道:“我是医生,他受伤了,我正要送他去医院。”赵队长眉头紧锁,目光在她和秦斯礼之间来回扫视,显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。“你是医生?”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,“哪个医院的?我怎么没见过你?”
云岁晚按捺住内心的不满,反驳道:“赵队长,我理解你对战友的关心,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怀疑就耽误救治伤员的最佳时机。我是不是医生,我的医院在哪,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现在有个伤员就在你眼前,你是要继续浪费时间审问我,还是让我尽快送他去医院?”
秦斯礼强忍着疼痛,开口道:“队长,她是云医生,我的伤……”“闭嘴!”赵队长打断了他,“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,不要随便说话!”他转向云岁晚,语气依旧冰冷,“就算你是医生,也不能随便在大街上就……”
云岁晚心中暗道:我忍!我忍!要不是看在你也是关心战友的份上,我高低得给你上一课!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,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队长,人命关天,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!他的伤很严重,必须立刻送去医院!”
秦斯礼虚弱地补充道:“队长,我信她。”这简短的四个字,却像一颗定心丸,让赵队长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。他心中暗自挣扎:他从未见秦斯礼如此信任一个陌生人,这个女医生难道真的可信?可万一……但最终还是挥了挥手,示意战士们让开一条路。
云岁晚扶着秦斯礼,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,一步步走向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车。
就在这时,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哎哟,不得了了,这小姑娘竟然把这兵哥哥拐上车了!”云岁晚心里咯噔一下,回头一看,只见张大爷正站在人群中,指着她,一脸兴奋地跟周围的人说着什么。
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,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响起。云岁晚心中暗道:张大爷,你是我的克星吧!她扶着秦斯礼的手紧了紧,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吉普车发动,缓缓驶离了人群,只留下张大爷夸张的笑声和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,在空气中回荡……
“这姑娘胆子可真大啊……”一个路人说道。
“可不是嘛,光天化日之下……”另一个路人附和道。
张大爷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:“我跟你们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