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窗外的霓虹灯把办公室染成蓝紫色，云岁晚捏着温度计模样的空间监测仪，灵泉水在试管里突然沸腾起来。
“云总！”助理小赵举着刚打印出来的传真冲进来，“三福百货门口排了三百米长队，全在抢购对面新出的润肤霜！”
秦斯礼从茶水台起身时碰翻了陶瓷杯，深褐色的茶渍在报表上洇开。
他顺手抽走传真扫了两眼：“买十送三还附赠抽奖券？他们这是要把现金流烧穿。”
“何止呢。”云岁晚把监测仪往桌上一拍，液晶屏弹出虚拟光幕，“半小时前他们公众号推了篇《揭开天然草本真相》，暗示我们原材料造假。”她手指划过光幕上暴涨的投诉热线数据，突然被红色警报刺得眯起眼——空间养殖区的兔子正在疯狂啃食人参苗。
李岩松推门进来时带起一阵冷风，这位金牌分析师鼻尖还挂着雪粒：“他们每降10%售价，我们的潜在客群就流失15%。更糟的是……”他翻开平板电脑，“吴总刚把下季度的推广预算砍了30%。”
云岁晚抓起外套就往外冲，高跟鞋在走廊瓷砖上敲出密雨般的声响。秦斯礼抄起她忘在椅背的羊绒围巾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。他们匆匆走出公司，街道上霓虹灯闪烁，寒风吹过，今冬第一场雪正纷纷扬扬地飘落，车窗外城市的灯火逐渐稀疏，他们朝着市郊种植基地赶去。途中，云岁晚在打电话：“王主任，麻烦把实验室b区的无菌舱调到三级防护，对，现在就要用那个。”
等他们赶到市郊种植基地，吴明远正对着枯黄的铁皮石斛发火：“说好的三年期收益呢？这些蔫巴叶子能榨出几个钱！”他转身时撞见云岁晚从冷藏箱取出的玻璃瓶，里面浮着朵散发幽蓝光芒的雪莲。
“这是用空间灵泉培育的寒潭雪莲。在我们的奇幻设定里，空间灵泉蕴含着特殊的能量和养分，能为植物提供绝佳的生长环境。”云岁晚拧开瓶盖，冷雾瞬间漫过整个温室。
她将花苞浸入温水，原本蜷缩的花瓣突然舒展成半透明蝶翼，“遇热不化的特性，足够做顶级冻干粉的活性载体。”
李岩松推了推金丝眼镜：“但高端线研发周期……”
“谁说我们要从零开始？”云岁晚突然拽过秦斯礼的军用水壶，将灵泉水倒进培养皿。“灵泉水中的能量能够快速激活植物细胞的活性，促使它们重新生长。”淡金色液体渗入土壤的刹那，枯萎的植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，“今晚就能产出二十吨S级原料。”
午夜十二点的实验室亮如白昼，云岁晚盯着离心机里旋转的淡蓝色液体。
当操作台弹出98.7%纯度提示时，她感觉后颈突然贴上温热掌心——秦斯礼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，正用拇指轻揉她绷紧的肩胛骨。
“给你带了夜宵。”他下巴朝保温桶点了点，掀盖的瞬间，党参乌鸡汤的香气混着灵泉特有的清冽漫开，“吴总那边我谈好了，他名下的连锁美容院愿意腾出五个体验厅。”
云岁晚舀汤的手突然顿住，瓷勺磕在桶沿发出脆响。
监控屏上，竞争对手的促销直播正在抽奖送金条，主持人亢奋的嗓音穿透隔音玻璃：“只要888！全年最低价！”
“明天发布会改到国贸展厅。”她突然抓起实验台上的鎏金邀请函，烫银字体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，“通知媒体部，我们要现场演示‘冻龄实验’。”
秦斯礼从战术背包里摸出军用望远镜，镜片闪过幽蓝微光：“刚收到消息，他们雇了三个网红准备在发布会捣乱。”
“正好。”云岁晚把最后一管精华液锁进保险箱，密码盘转动的咔嗒声混着她带笑的尾音，“记得提醒摄像师多给特写镜头，尤其是……”她指尖划过空间监测仪新跳出的倒计时，“奇迹发生的那十秒。”
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时，云岁晚摸到口袋里突然发烫的玉坠。
这是空间升级的前兆，但她此刻更在意秦斯礼军装口袋露出的半截文件——那上面盖着绝密级红章，隐约能看到“特种培植基地”的字样正慢慢渗出水痕。
（接上文）
离心机的嗡嗡声在凌晨三点突然停止。
云岁晚摘下护目镜时，镜腿扯断了几根头发。
她望着冷藏柜里整齐排列的鎏金瓶，瓶身上冰雾凝结成的水珠顺着“岁礼”的烫金标志滚落，就像秦斯礼昨夜在种植园沾了灵泉的睫毛。
“云总，体验厅的预约系统崩溃了！”市场部的小陈举着平板电脑冲了进来，屏幕上不断弹出的金色弹幕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一位美妆博主在直播时不小心把冻干粉倒进了沸水里，原本应该融化的晶体沿着杯壁疯长，变成了藤蔓状的结晶，还在镜头前开出了半透明的冰花。
秦斯礼正蹲在实验台边给行军包系战术扣，听到这话，抽出一把多功能军刀，刀柄弹出的 U 盘接口直接插进平板电脑：“启动三号应急预案，把崩溃页面跳转到抽奖转盘——记得把特等奖设置为种植园参观券。”
云岁晚望着他迷彩裤脚沾着的灵泉泥渍，突然想起昨夜空间升级时，那些从玉坠裂缝里溢出的淡金色雾气。
那些雾气缠绕过他腰间枪茧的瞬间，监测仪显示的辐射值突然归零。
“云总！”李岩松抱着一摞报表撞开玻璃门，“五个体验厅的单日营收突破百万了，但是……”他扯松领带时碰翻了桌上的试管架，“后台数据显示 78%的消费者囤货超过半年的用量。”
窗外飘进的雪花在恒温实验室里融化成了水珠。
云岁晚抚摸着保温桶边沿凝结的灵泉冰晶，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——高端客户根本不需要再次购买。
就在这时，空间监测仪的数据开始出现微小的波动，刺耳的警报声随后响起。空间监测仪的虚拟光幕弹出了血红色的警告，养殖区三维地图上代表雪狐的银白光点正疯狂地撞击着结界。
云岁晚抓起实验服往外跑时，秦斯礼战术靴的防滑纹碾碎了地板上的一片冰花，那朵昨夜惊艳全网的结晶正渗出淡粉色的汁液。
种植园的铁门在狂风中吱呀作响。
吴明远带来的网红正举着云台拍摄枯木逢春的奇迹，镜头却突然转向了东南角——二十只雪狐撞破防护网冲进了展示区，爪子上勾着的发光苔藓沾到了铁皮石斛，顷刻间催生出了半人高的荧光花苞。
“这是计划内的新原料展示吗？”李岩松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，他手中的平板电脑正在接收十七个国家的专利查询请求。
云岁晚掐着掌心，没有说话。她腕间的玉坠烫得厉害，昨夜裂缝中溢出的雾气此刻凝成了细丝，正悄悄缠住秦斯礼口袋里的绝密文件。
当第一个网红尖叫着拍摄雪狐额间浮现的古老图腾时，军用望远镜的夜视模式清晰地照见了文件上逐渐显影的字迹。
【特种培植基地 03 号异变体：雪狐印记携带者】
“先处理舆情。”秦斯礼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腕，战术手套的阻燃布料隔绝了玉坠的高温。他单手在军用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，眨眼间黑进了直播平台的服务器，给每只雪狐都 p 上了毛茸茸的兔耳朵。经过一番紧张的处理，秦斯礼长舒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些许疲惫，但眼神依然坚定。云岁晚也感到一阵疲惫袭来，她靠在墙上，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。
凌晨五点，云岁晚盯着后台直线下降的复购率曲线。体验厅传来的数据报表散发着灵泉的冷香，纸页间夹着的雪狐绒毛突然腾空燃烧，灰烬在空气中拼出了一个残缺的甲骨文。
秦斯礼擦拭军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刀面的反光中，昨夜文件上的水痕不知何时组成了新的坐标，定位点在他们初次相遇的老百货商场地下三层——那里本该是防空洞的位置此刻闪烁着空间共鸣的蓝光。
“明天让研发部推出一套中端礼盒。”云岁晚突然开口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桶上被灵泉腐蚀出的月亮形凹痕，“把冻干粉稀释十倍，搭配普通精华做成……”她望着监控里仍在疯长的冰花藤蔓，“做成培育盆栽的赠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