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…… 母后的意思是说,让儿臣另辟蹊径,去选择东隅国的公主,随后获得东隅国的支持?”
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,他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皇后的这番话中回过神来。
凤椅上的皇后神情微微动容了一下,她望着太子,缓缓点了点头,然后深吸一口气,语气坚定地说道。
“没错!北疆,西域,东溟,若我们若能彻底掌握这三方势力,在这庆国,还有谁能够阻拦我们楚家!”
太子萧云犹豫了片刻,他微微皱起眉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。随后,他缓缓道出心中所虑:“母后,若是儿臣选择了东隅国的公主,那不也代表了二皇子他会选择凛霄国?”
皇后抬起手,轻轻一挥,做了一个驱散的手势。两侧的宫女见状,立刻会意,纷纷低头退下,离开了凤淑阁。
“那又如何?” 皇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,仿佛对二皇子和凛霄国的联盟根本不屑一顾。
“你舅舅率兵统领北疆多年,那小小的凛霄国早就被我们打怕了。
就算那二皇子萧泽获得了凛霄国的支持,在关键的时候派兵攻打北疆,你舅舅也能用武力镇压。
这样一来,那凛霄国就不足为惧!”
太子萧云被皇后的野心和魄力所折服,他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斗志。
他跪在地上,双手伏地,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。“儿臣谨记母后教诲。”
那皇后深呼出一口气,冷哼一声:“如今那肃王府的萧逸尘,倒是出乎了本后的意料。短短几日,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。”
皇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悦,显然对萧逸尘的变化十分在意。
太子跪在地上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萧逸尘最近的种种行为。
确实,如今的萧逸尘和当初在宫内当伴读时候的他,简直判若两人。
有时候,就连他自己都在想,萧逸尘当年的那些行为,是不是只是装出来的。
“母后,肃王从前都是处于中立的状态,甚至说不愿意卷入任何纷争当中。可是如今,肃王却在朝堂上有意维护萧逸尘的脸面,看来,肃王算是表明了和我们对立的立场。”
话音刚落,皇后便打断了他的话:“你莫要管这些,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便好,剩下的一切由母后和你舅舅来解决!下去吧!”
皇后的话音刚落,眨眼间,一个黑影便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大殿中央。
那黑影身形矫健,动作敏捷,仿佛是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一般。皇后冷声道:“将刚刚的两个宫女拖出去埋了吧……”
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,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。
那黑影微微点头,随后便转身离去,消失在了黑暗之中。
而凤淑阁内,依旧是那昏暗的烛光,摇曳不定,仿佛在诉说着这深宫内院之中,那些不为人知的权谋与争斗……
几日后......
在夜阑人静的京华城中,万籁俱寂,唯有那打更人的身影在街巷中穿梭,他手中的铜锣被有节奏地敲响,洪亮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回荡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!”
这声音如同警钟,提醒着城中百姓注意防火安全。
按照惯例,此时早已到了宵禁的时间,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瞬间变得冷冷清清,街边的商铺纷纷紧闭大门,结束了一天的营业,仿佛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睡。
然而,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,京华城内一处毫不起眼的小作坊内,却依旧灯火通明,显得格外突兀。
乍一看,这间作坊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打铁铺,外观破旧,招牌也因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斑驳不堪。
但若是仔细观察,便会发现其中的诸多异样。打铁铺里的炉火早已熄灭,不见一丝火星。
原本应该叮当作响的打铁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,就连最基本的打铁匠也不见踪影,只有几个身材魁梧、满脸横肉的男人坐在门口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与不屑。
他们用冷漠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来来往往的人,仿佛在审视着猎物。
谁能想到,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,却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
这些人匆匆而来,又神秘地消失在铺子之中,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,再也没有出来过。在距离打铁铺不远的街道尽头,两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这里,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好奇。
“公子!那个黑市就在不远处。” 一个面容精干的男子低声说道,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生怕被旁人听见。
被称为公子的人,生着一双独特的双瞳,此刻,他的瞳孔紧紧地盯着门口的几个壮汉,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,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好奇,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怒。
他微微侧头,对着身旁的人道:“可有消息?”
身旁那人轻轻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:“这个黑市,也是最近才开设的,属下前些时日进去打探了一下,里面主要是那些流失的各国珍宝,而且还有贩卖人口的交易!”
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,“我查探了一些线索,发现这些人平时就是靠着烧杀掠夺,随后看上哪家女子生得俊俏便杀了其家人,抢了钱财,随后将女子留下,最后流转此地,供那些富人挑选玩乐!”
藏匿在黑夜中的白昭听闻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后,原本英俊的脸庞瞬间皱起了眉头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他冷冷地说道:“朱司,你可知道这些人出自哪里?”
身旁的人名为朱司,正是白昭一直跟随的马夫。
他微微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愧疚:“属下并未打探到,但!属下看着那些被拐卖而来的大部分女子的衣着并不像是庆国人。”
“看来…… 这些人在各国都有交易地。”
白昭低声自语道,决定要深入其中,一探究竟。他缓了缓气,对着朱司说道:“走吧,来都来了,看看也好,说不定能打探出公主的下落!”
随后,白昭在前,朱司紧跟其后,两人沿着街道缓缓向前走去。那打铁铺门口坐着的壮汉,原本百无聊赖地抽着烟袋,突然看到白昭两人缓缓走来,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。
他连忙给周围的几人使了个眼色,众人瞬间心领神会,如同一群恶狼一般,直接上前伸手拦住了白昭。
为首的壮汉语气强横,说话时还指手画脚,唾沫横飞:“站住!看不见我们打烊了吗?一个穷酸书生往这凑什么热闹?赶快滚!”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,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。
白昭望着挑衅的众人,脸上并未出现恼火之意。
他深知自己的身份特殊,并不想在庆国的天子脚下闹出太大的动静,以免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,所以他决定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这几个壮汉既然能担起看门的职责,那自然是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慧眼。
平日里来到这里的,要不就是腰缠万贯、出手阔绰的富商,要不就是满脸贪欲、眼神闪烁的赌徒,可这里还就是偏偏没有像白昭这种文文静静的 “读书人”。
朱司侧着头,刚要上前理论,便被一旁的白昭拦下了。白昭笑了笑,随后从腰中取下一袋银子,轻轻一扔,那钱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稳稳地落在了壮汉的手中。
他打开折扇,轻轻扇动着,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:“怎么?有生意不做?”
那人用手掂了掂手中的钱袋,凭借多年的经验,便能知道这分量不轻。
他连忙打开钱袋,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后,脸上的神情瞬间缓和了许多,原本凶狠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。
他满脸堆笑地说道:“小的多有得罪!请!”
白昭看着对方,并未言语,只是轻轻地扭过身,在店小二的带领下,掀开帘子,来到一个堆放杂物的屋子。
不过,那间屋子有半扇墙壁是半开着的,往下望去,黑黝黝一片,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,看不清里面究竟有多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