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嘴角那丝冷笑愈发明显,她微微仰起头,眼神从肃王、靖谋侯、礼部尚书和京都府尹四人脸上一一扫过,仿佛在打量着几只待宰的羔羊。
大殿内,激昂的琴乐依旧喧嚣,可那压抑的氛围却愈发浓重,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,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,让人喘不过气。
“肃王,本宫敬重你是皇室宗亲,一直对你礼让三分。”
“今日,你若能与本宫同心,往后这庆国朝堂,你我共掌大权,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”
皇后声音清脆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,她微微眯起眼睛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期待,似乎已然看到肃王向她俯首称臣的画面。
肃王面色冷峻,宛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。
他向前踏出一步,身姿挺拔如松,拱手说道:“皇后娘娘,本王自幼受皇家教诲,只知忠君爱国。”
“圣上虽病重,但圣意不可违。朝堂之事,自有章法,岂容随意篡改?”
“本王愿为庆国鞠躬尽瘁,可这违背祖制、欺君罔上之事,断断做不得。”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,字字掷地有声,在大殿内回荡,仿佛一道正义的宣言,冲击着众人的耳膜。
靖谋侯轻抚胡须,缓缓起身,他的眼神中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与坚定。
“皇后娘娘,老臣在这朝堂数十载,历经风雨,深知这江山社稷来之不易。”
“如今圣上龙体欠安,我等臣子更应齐心协力,稳住动荡局面,造福百姓,寻得安康之法,遵循祖制,等待圣上康复。”
“而非在此制造纷争,让朝堂陷入混乱。老臣恳请皇后娘娘以大局为重,莫要因一时之私念,毁了庆国百年基业。” 他的话语平和却又充满力量,犹如一阵春风,却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。
礼部尚书身形微微颤抖,他生性怯懦,但此刻,在这关乎国家存亡的关键时刻,也鼓起了勇气。
“皇后娘娘,礼义廉耻,国之根本。朝堂之上,应是清明公正之所,如今这等逼迫大臣之事,实在有违纲常。还望娘娘三思啊。”
他声音虽小,却带着一股决绝,额头上满是汗珠,显然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。
京都府尹挺直腰杆,目光如炬,直视皇后。“皇后娘娘,京城乃一国之根本,百姓安居乐业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“如今这般混乱局面,已然让百姓人心惶惶。若再继续下去,恐生民变。娘娘不可不察啊。” 他言辞恳切,眼神中满是忧虑,仿佛已经看到了京城陷入动荡的可怕景象。
皇后听着四人的话,脸色由白转红,又由红转青,最后彻底阴沉下来,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。
“好啊,好得很!你们四个倒是团结,都把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了。”
她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酒杯都跟着晃动起来,酒水洒了一地。
“本宫今日便把话撂这儿,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!你们若再不识趣,这大殿之上,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!” 她站起身来,手指着四人,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。
太子一直坐在一旁,神色冷峻,此时也开口说道:“父王病重,朝堂需要有人主持大局。”
“母后为了庆国殚精竭虑,你们却在此百般阻挠。莫不是想趁着父王病重,谋逆篡位不成?” 他的声音尖锐,充满了指责与威胁,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。
肃王闻言,心中大怒,他紧握着拳头,关节泛白,怒声说道:“太子殿下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“本王对圣上忠心耿耿,日月可鉴。倒是你们,如此行事,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!” 他的双眼圆睁,怒视着太子,仿佛要将其看穿。
靖谋侯也气愤不已,他用拐杖用力地敲击着地面,“咚、咚” 作响。
“太子殿下,你怎能如此污蔑老臣等?我们一心为国,天地可表。你们如此倒行逆施,就不怕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吗?” 他的声音颤抖,显然是被气得不轻。
礼部尚书吓得脸色苍白,嘴唇哆嗦着,却说不出话来。
京都府尹则深吸一口气,强压着心中的怒火,说道:“太子殿下,还请慎言。如此无端指责,实在有失皇家风范。”
皇后听着众人的反驳,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来人啊,给本宫将这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拿下!今日,本宫便要杀鸡儆猴,让这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,违抗本宫的下场!”
御林军们手持长枪,迅速围了上来,寒光闪烁的枪尖直指四人。
肃王四人相互对视一眼,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,反而充满了坚定与决绝。
他们挺直腰杆,毫不退缩,仿佛四座巍峨的山峰,屹立在这狂风暴雨之中。
他们四人在此之前,便已经想好了今日之下场。
刹那间,御林军一拥而上,将四人团团围住。
皇后缓缓起身,在一旁宫女的搀扶下来到被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肃王四人面前。
望着几人狼狈不堪的模样,皇后心里阵阵得意:“肃王啊,肃王,我们也相识多年,你又何必如此固执?”
“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不是?若是换成寻常百姓家,你还得叫我一声嫂嫂。”
肃王被御林军压在身下,就连呼吸都是一种奢望。
“奸臣当道,其心必诛!”
皇后望着脚下之人,眼眸闪过一丝寒光,看了许久,最后只是开口说道:“堂堂一代王侯,竟然昏庸之极。”
“罢了,罢了,一并杀了,将他们的尸体悬于城门之上,曝尸三日,以儆效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