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在寝殿内,与宫女嬉笑玩乐,沉醉在这温柔乡中。暖黄色的烛火摇曳,将暧昧的影子投在墙壁上。
他发丝微乱,衣袍半敞,正端着酒杯,要喂宫女饮酒。
忽然,殿门 “砰” 地被撞开,一阵冷风灌了进来,烛火剧烈晃动。
萧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转而被震怒替代。他怒目圆睁,看向闯入者,发现是一群身着楚家服饰的士兵,每个人手中长刀闪烁着寒光,映照着他们冷峻的面庞。
“你们都是瞎子吗?敢闯进朕的寝宫!小心朕砍了你们的脑袋。” 萧云扯着嗓子怒吼,企图用帝王的威严震慑众人,可声音里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然而,这些士兵仿若未闻,为首的将领上前一步,声音冰冷:“主上有令!诛杀萧云!” 话语简短而决绝,不带一丝感情。
与此同时,宴会大殿内,太后爬到楚空泽面前死死拽住楚空泽的衣角,泪流满面:“哥哥你不能杀他,他也是咱们楚家的人,更是我的儿子啊!”
“哥哥,求你放过云儿,他还年轻,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。你要什么我都给你,求你饶他一命。”
太后的身体颤抖着,眼神中满是哀求,那模样已没了太后的威严,只是一个绝望的母亲 。
“楚家的人?”楚空泽蹙着眉质问道。
“别忘了!他身上还留着萧家的血呢!”
“哥哥!婉儿什么都不求,只求你答应留云儿一命,云儿可从未有过背叛之心。”
楚空泽此时已经心意已决,当前方传来捷报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按耐不住,皇位的诱惑实在是太大,他已经等不了歼灭敌军的那一天了。
他直接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,试图打醒对方:“混账!你是当太后当傻了吗!别忘了当年是谁力保你进宫!没有楚家,你还能像现在这样?安稳的坐上这个位置吗?”
太后半躺在地上,脸上传来的剧痛,让她心如死灰。
世人都瞧见了她光鲜艳丽的一面,可又有谁真的了解过她?
在这高墙中,外面的人进不来,里面的人出不去。
这么多年楚婉就像是一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,供人欣赏。
就这样,还得忍受着枕边人的提防,而自己也像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。
楚空泽瞧着楚婉的模样,干脆眼不见心不烦:“来人!请太后回宫!什么时候想通了,再放她出来!”
几名宫女应道,随后便架着太后起身。
可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进来向楚空泽通报,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“主上!事情已经办妥!”
她的双眼瞪大,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,嘴唇颤抖着,却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紧接着,她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,猛地推开身旁阻拦的人,如疯了一般朝着萧云的寝殿狂奔而去。
她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,脚步踉跄,好几次差点摔倒,但她顾不上这些。
等到跑到寝殿,看着敞开的大门,里面一片混乱。
她刚踏入,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癫狂。
“儿啊!” 太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,划破了寂静的夜空。
......
京华已经初春,可是北疆依旧是大雪纷飞。
南峤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北疆城,萧逸尘知道此事,便一直坐在冷了的炉子旁。
临近傍晚,医馆的大门才缓缓打开。
赵叔瞧着萧逸尘的模样,心中也不由得心疼。
他连忙取了一些柴火,点燃火炉。
“公子,其实你已经尽力了,人算不如天算,谁也没有想到楚家的那些人竟然拿活人当干粮。”
萧逸尘这几个月来,一边竭尽全力阻扰物资运达京华,一边偷偷救济穷苦百姓,让他们活下去,这些壮举也一直被赵叔看在眼里,可奈何楚家势大,超乎常人所能及。
萧逸尘沉默了许久,眼眸里闪烁着炉火的倒影。
他忽然起身,站在门前,望着窗外的飞雪。
“我想...我应该回南峤了,与其在这里做着无用功,还不如回去。”
赵叔听着这话,只是点了点头,他知道萧逸尘并不属于这里,便不再挽留:“在这里我叫你公子,可是出了北疆城,我就该唤你世子了。”
“世子,路上小心,一切安好。”
萧逸尘回眸望着他,淡淡一笑:“您老也照顾好自己,等我歼灭敌军再回来和你叙旧。”
说完,萧逸尘推开木门隐入了霜雪之中。
赵叔望着萧逸尘的背影,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柳家家主,也是百姓心中的父母官。
“当官难,当好官难上加难。”
“若老天有眼,就收了这些妖孽,还百姓一个安生日子吧。”
金鳞岂是池中物,一遇风云便化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