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害怕我,我只不过被恶毒的歹人下了诅咒,原本的我,是很漂亮的。”
无叶仙尊举起一只葫芦,咕嘟喝下鲜血,艳丽的血顺着嘴角滴落,他似乎也短暂恢复青春貌美。
蓝尸只觉得很恶心,东疆仙门当中的趣闻,她听过一些,其中就有这位无叶仙尊的猛料。
当然,这类大修士都会开灵识,背后骂他都逃不开他的耳目,私底下修士们取了很多缺德花名。
蓝尸完全不想多搭理他,直接祭出十二道血符箓,杀恶龙时,就已经能够自如控制,疯狂猎杀男修,他们各种出其不意的躲藏反击,都成为了蓝尸的经验贴。
纯粹的暴力下,什么诡计都荡然无存。
无叶仙尊没想到她居然一上来就奔着要他命去,接连躲闪。
“你难道不记得我了么,你小时候,我还给你送过一只糖葫芦,你本来该是我的徒儿。”
金缕衣横扫千军,一剑斩仙,那无叶仙尊废物太久,又加身负重伤,这迅猛无比的一剑切开了他一只手。
蓝尸并不恋战,只求速战速决,早点收工回去,她是水灵根,对于任何跟液体有关的东西,她都能运用意志控制。
那滴落的血,被血符箓疯狂吸食,那纷飞的符箓如同削成片状的利刃,唰唰唰,将无叶仙尊的皮肉削砍成肉片。
血如雨下,蓝尸单手一挥,那血霎时变作血箭,避开心脏,将无叶死死钉在洞府墙壁,她握着金缕衣,对着他的脖子一剑砍下。
咕噜一声,头跌在地上,蓝尸觉得太过于丑陋,将他丢进血符箓里搅碎,一滩肉泥跌在地上,黏糊糊一团,看着很恶心。
蓝尸把他给炼了。
三魂七魄搅碎成粉尘,被烈火焚烧殆尽。
蓝尸徒手割下他的心脏,烧起火符,将偌大的洞府照亮。
无叶仙尊有个癖好,就是爱跟男人比美,延续了几千年,不知如何得罪了一个魔头,他必须依靠吸食年轻男子的血液恢复青春。
起初,他是逍遥宗的长老,但因为疯狂吸食宗门男修,还胆大包天,弄死了逍遥宗男掌门的一个炉鼎,这才被赶下来。
他一直蜷缩在须弥海边,看似避世,实则被驱逐。
至于为何叫他仙尊,蓝尸觉得困惑,这人好生狂妄,明明金丹后期都不是,居然还敢如此嚣张。
自卑又自信,明明原本就很丑陋,但非要跟男修比美。
他似乎很爱听别人的恭维,蓝尸把心脏反复洗了好几遍,洗得有些发白。
师姐真可怜,需要靠吃这个治病。
蓝尸想,为什么这些男人不能像司马净那样,把自己打扮得鲜美可口,弄得香喷喷一些。
男人过了十八岁,就开始肉柴,杀了很多男修,蓝尸得出此经验。
最好的,就是十五六岁的男修,有嚼劲又不柴。
她背着手,在洞府内视察,尽力找到能够搜刮带走的东西,那一把传说中的破空扇。
她找了许久,险些找不到,折返回洞府口,将无叶碎尸不断翻找,最终在洞府蜿蜒而下的一个血池找到了它。
猩红血池,爬满各类藤蔓植物的黑色触须,丝丝缕缕,风一吹,就摇摇欲坠,跌落血池,瞬间化作黑烟。
那一把折扇,就摊开,虚空悬在那,血池又如何,只要是液体,都能被她控制,蓝尸一挥,血池推举着折扇,缓缓落在她手中。
是一把姹紫嫣红的二十四骨折扇,绘制着各式各样的花卉,贴满金箔,伞骨却有些特殊,那是人的骨头。
被特殊液体浸泡过,白得不正常。
蓝尸一握折扇,朝血池一扇,瞬间冻成镜面,光可鉴人,甚至拍出来的血潮也凝固起来。
她划破手指,滴血认主。
这扇子似乎并不听命于无叶,蓝尸摸着伞坠,那是一颗木头雕刻的半颗莲子。
惟妙惟肖,莲心也刻得纤毫毕至,纹理自然。
一串糖葫芦,又不值什么钱,蓝尸翻找洞府,掏出不少高阶灵石,以及一些玄铁。
蓝尸走出洞府,临走时,纵火烧了个干净。
吃晚饭时,郁金堂捧着切成蝉翼的人心,蘸着一碟辣酱,吃得津津有味,蓝尸托着脸,在一边看着她。
“师妹,你觉得宗门之外,好玩么?”
郁金堂吃完,把碗筷一收,洗得锃亮。
蓝尸坐在收拾干净的椅子上,“说不上来的感觉,有时候会因为身边缺少同伴感到孤独,不过有师姐陪着我,这种感觉会消散很多。”
蓝尸初来乍到,很不适应桃源宗的环境,男修太多了,每个人都很忙,不断做各自的事情,很少说话闲聊。
在认识南宫鸩之前,她曾跟一个同期修士玩得还可以,一起拜师学艺,但忽而有一天,对方神神秘秘把她拉到小树林,说她跟隔壁峰的师兄在一起了。
蓝尸脑子死机了一会,蓝家全女,且排男,生活在一个只有女人的环境里,她本能排斥男的,视他们为异类。
从那以后,蓝尸就跟对方绝交了。
“不过,人总要长大,长大了,就能做很多小时候不能做的事情,母亲想要复活姐姐,不管成功与否,我都希望我能够达成夙愿。”
蓝尸想要带南宫鸩回西疆。
至于其她,郁金堂暂时看不出,大概与镇海相关,每个蓝家人天生就镌刻上镇海两个大字。
她们待在来蜜臣的傀儡室,夜幕降临,天雷滚滚,郁金堂点燃油灯,支在符箓纸床上,外面似乎有人在拍门求救。
蓝尸支起身 ,侧耳倾听一二,那声响很快又淹没在暴雨下。
“师姐你睡吧,没事的。”
蓝尸披着鲜绿外袍,守在郁金堂床边。
打算守一个通宵,郁金堂拉着她袖子,“你白天办了那么多事,也该累了,换我来守着。”
郁金堂不由分说,把蓝尸推回床上,自己披衣起身,朝院子里看去。
影影绰绰的鬼影,佝偻着脊背,发丝挡住面部,缓慢又执着地奔向屋内。
一道惊天炸雷,闪得跟前一白。
那些鬼影齐唰唰抬头,裂开嘴,冲着郁金堂大笑,露出鲜红糜烂的牙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