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姨娘与八小姐离开后,侯府主母睨一眼夏知忧,不再责罚她。
“都散了。”
主母淡淡说一句,转身离去,女眷们纷纷散开。
五姐迟迟未走,她行至夏知忧身边,温柔牵起夏知忧的手,“六妹,今日都乃误会,你莫放心上,八妹自小被父亲惯坏了。”
夏知忧唇角勾出一抹苦笑,她误会侯府主母了,二姨娘又是怎么回事,依云嬷嬷所言,她不应该恨毒她,为何会如此。
“六妹,你与我回房间,前些日子,父亲得了陛下的赏赐,据说,是西域进贡来的珠宝,你随我去挑几件。”五小姐抬手撩起夏知忧一缕发丝于耳后,眉眼浅笑,温柔相视。
夏知忧退一步,低眸生分回道,“不必了,五姐,我本乡野丫头,哪配得这些贵重珠宝,再被旁的姊妹说我手脚不干净,我可受不住这二十大板。”
五小姐嘴角的笑难堪,“妹妹,莫再赌气,五姐代八妹给妹妹赔不是。”
“大可不必,五姐,此事与五姐无关,你何需如此,我有些不舒服,先告退。”夏知忧福身拘一礼,转身便走。
白芍看出夏知忧不开心,紧随其后。
陆秉川睨一眼五小姐,她安的什么心,他未作声,信步走向夏知忧离开的方向。
“这个六小姐如此不知好歹,也不知那个男子说的真假,她莫不是真的偷拿了八小姐的簪子。姨娘到底怎么回事,竟护着一个野丫头。”粉衣丫鬟向五小姐身旁挪一步。
啪——
五小姐转身甩了此丫鬟一巴掌,她怒目而视,“何时,主子轮到你们这些奴才编排。”
“小姐,婢子知错了。”粉衣丫鬟慌张跪下,捂着脸低眸认错。
夏知忧听闻脆生生的巴掌声,她脚步一滞,缓缓回眸,瞧见五小姐训斥粉衣丫鬟。想必是这丫头嚼舌根,五姐也在极力维护她。
她眉头紧蹙,二姨娘这一房,她更看不懂。
片刻,她回身继续向前走,行至一处无人凉亭。夏知忧环看周遭,转身对白芍说道,“白芍,你去盯着,若是有人过来,你通知我,我与陆公子有事商议。”
“喏。”白芍侧身施一礼,默默退开。
见她走后,夏知忧方才瞧向陆秉川,“陆爷,金簪当真是你买的?”
陆秉川不紧不慢,行至凉亭栏杆处坐下,“方才已言明。”
“如此看,侯府主母未陷害我,八小姐不知情,她的金簪不见,只是巧合。”夏知忧分析局势,手捏着下巴来回踱步。
陆秉川嘴角微扬,她认真模样,煞有其事。
“二姨娘与五小姐甚是奇怪,按理说,八妹乃二姨娘亲生子女,五姐与八妹乃亲姊妹,为何这二人会偏向我。”夏知忧继续解析。
陆秉川倚靠栏杆,双手抱在怀中,默不作声看她思虑。
“你说,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。”
夏知忧恍然醒悟,她转身行至陆秉川跟前,坐于他身旁。
她皱着眉,低眸揣测,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。忽又想到什么,抬头仰视陆秉川。
“不对,话说,你哪来的银子买金簪。二十两银子,按货币兑换,可抵一个普通劳动力一年左右俸禄,不对,按贫苦百姓,一年他们也挣不了二十两。”
夏知忧的话甚是费解,她很是了解百姓收入,她以何依据算法。
“我记得曾在书中读过,盛唐时期,一两银子是三千元,二十两就是六万。一个普通服务员工资六千以上,大城市还算勉强,小城市,工资两三千也可能……”夏知忧低眸呢喃抱怨。
嘀咕一阵,发现说出了心里话,她猛然抬头,定定望向陆秉川,他可听出端倪。
四目相望,夏知忧唇边扯出干笑,声音极低问他,“你哪来这么多银子?”
陆秉川听不懂,她换算的是何意,一两银子等于三千元,如何算法,她读的什么书?
“陆爷……”夏知忧低下身子,朝陆秉川靠近一寸,“你是不是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买卖?”
“是又怎样?怕了?”陆秉川斜眸相视。
夏知忧唇边扯点弧度,明眸凝视,“你为了我,不惜杀人越货,买下金簪,你莫不是当真心悦我?”
陆秉川脸色骤然绯红,眸光更深。
“胡诌,陆某怜你堂堂侯府小姐,一支金簪被人嘲讽,打抱不平而已。”陆秉川撇过脸,故作淡漠。
夏知忧撅撅嘴,“说真的,你到底何处赚的银子,有发财之道,也别藏着掖着。你说,你有这么大本事,之前,我们过得那样凄惨,你倒是露点真本事。”
“银子岂是如此好挣,你父亲给的,他说感谢我对你的救命之恩,你也莫自我感动,反正花的你侯府银子。”陆秉川漠然说一句。
“啊,原是如此,我当你真有那么大能耐,多想了,哎呀,我该怎么办,这里生活太难了。”
夏知忧福身,手肘弯曲立于膝上,双手支起下巴,泛起愁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