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芜华搬去新医馆,她笃定一切乃陆秉川作戏。他断了她的后路,她唯有听从他的安排。
傅芜华见到她的婢女,又见先前医馆内桌椅板凳,草药方子,所有物件,一样未丢,唯独那间医馆被烧得面目全非。
这个男子,还算有点良心。
若她多年记录的医学着作,精妙良方全付之东流,她恐被气疯。
两名婢女听闻医馆被烧,他们又被安排此处,方才明白怎回事。
虽陆秉川对她手下留情,未将事情做绝。
他此番行为,仍是让她极为不舒服。
对于夏知忧,她更加不想理她。
一切安排妥当,夏知忧来探望,她不但如往日冷漠,甚至对她仇视。
夏知忧不知其意,按理,他们为她寻住所,再助其开设医馆。怎也算她的恩人,她不念恩也罢,为何待她如仇人。
医馆内,二人相对。
“夏姑娘,你回去告诉你夫君,不要以为你们如此,本姑娘就会卑躬屈膝侍奉权贵。”傅芜华冷脸相对,她端坐桌前,语气强硬道一句。
夏知忧站起身,微张嘴错愕望着她,“傅姑娘此话何意?”
“你莫再装傻,你夫妻二人一唱一和,极会演戏。为让本姑娘侍奉你,你的好夫君烧我医馆,还编出好心收留我的戏码,当真是恶心人。”傅芜华激动说道,眼眶猩红,紧紧盯着夏知忧。
夏知忧柳眉轻蹙,“傅姑娘,凡事讲证据,你怎可如此冤枉我们?”
“哼哼,冤枉,先前,你夫君找到本姑娘,无故让我搬离医馆,说是要离你们府上近些。没过几日,他便绑我的婢女,烧我的医馆,你们还美其名曰帮助我,有如此帮人的。”傅芜华越说越愤恨,她站起身朝夏知忧走近。
见状,白芍立马挡在夏知忧身前,怯怯望着傅芜华,此女想作何?
“当真如此?傅姑娘,我真不知晓此事……”夏知忧茫然,无辜的眼神回望傅芜华,双手扯紧绢巾,甚觉委屈。
“你少装好人,你三番五次找我,不就想让本姑娘为你的府医,让本姑娘只侍奉你。本姑娘行医只为黎民百姓,不为侍奉权贵。”傅芜华继续义正严辞说道,双眸倔强又仇恨。
夏知忧眸中聚泪,“傅姑娘,我从未有此意,我真不知夫君单独找你,让你搬医馆之事。”
“你莫再狡辩,我知晓你们是权贵之家,对付我亦如反掌。我傅芜华不是轻易折腰侍权贵之人,除非我死。否则,你们休想让我对你低眉顺眼,我这医馆不欢迎你。”傅芜华一甩衣袖,脚下生出清风回身走去。
她坐回原处,目光盯一处,满脸写着忿忿不平。
白芍愣愣瞧傅芜华,此女傲慢超出她想象,她低声道一句,“傅姑娘,你……你可知你在对谁说话……你太嚣张……”
“白芍!”
夏知忧喝一句,白芍立马闭嘴。
白芍想不明白,她家小姐是堂堂王妃,怎愿受此女子无礼且狂傲的恶意。
夏知忧低首朝傅芜华福一礼,“傅姑娘,此事,我真不知晓,若真乃我夫君所为,为此我感到愧疚,向你赔不是。我倾佩姑娘,天下女子就医困难,你能救人于水火,小女子自愧不如,我也绝非姑娘所想那般自私。若医馆起火之事,真乃我夫君所为,我定然为你伸冤,还你公道。”
言罢,夏知忧转身走,她手扶腰肢,步履迟钝,白芍腾腾跟上她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