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夜,白芍跑出房间,院中灯火璀璨,她撞上一人,抬眸惊一跳。
“王爷。”白芍脸颊绯红,瞧见陆秉川与玄夜。
陆秉川冷着脸,玄夜皱了皱眉,训斥,“你乱窜什么?”
“王爷饶罪,婢子无心冲撞王爷。”白芍哐当跪地上,方才夏知忧的话还萦绕耳畔,一出来又碰着正主,她难为情又害怕。
陆秉川睨她一眼,未作声,抬步朝房中去。
“王爷走了,还不起来。”玄夜嘀咕一句。
白芍哆嗦站起身,她瞥一眼玄夜,连同瞧他,也觉着不干净,她冷哼一声转身跑开。
玄夜嘴角动了动,欲言又止,这丫头冒冒失失,方才用什么眼神瞧他,他何时惹了她。
陆秉川推门而入,夏知忧换了衣裳,正准备就寝,瞧着他进来,她起身朝他走。
“怎还未歇下,不是说让你不必等本王。”陆秉川大步走近她,搀扶她坐回床上。
“饮了杯茶,睡不着,挨了些时辰。王爷怎回来如此晚,听闻那些恶霸穷凶恶极,王爷需谨慎些。”夏知忧捂着肚子慢慢坐下,关心陆秉川。
“你莫操心,你如今照顾好自己是头等大事。”陆秉川随她坐下,轻抚她的手说道。
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,夏知忧轻掩鼻尖,“你饮酒了?”
“饮了一点,本王去洗洗。”陆秉川松开她,生怕酒气再熏着她。“你先歇息。”
他起身朝浴房去,夏知忧望着浴房方向。未散尽的酒气,似乎夹带脂粉气息,她愣了一下,心生疑虑。
她掀开锦被缓缓坐回床上,她靠着床榻沉思,烛台上,烛火摇曳,树影婆娑在窗棱之上,夜更寂静。
夏知忧耳畔回响白芍的话,她低眸注视凸起的腹部,斟酌白芍的告诫。
她的话不无道理,她与杜宇飞是初恋,两小无猜的感情,因为异地恋落得劳燕分飞。
在那个自由恋爱,一夫一妻的时代,纵使再美好的感情,抵不住时间距离与寂寞。如今,身处封建礼教时代,他们本就一夫多妻,何况还是皇族男子。
她不似许妍,从未想过陆秉川会为了她,拒绝所有暧昧。
如白芍所言,只要不陷害她,不惦记她正妻之名。他若看上谁,想要纳妾也罢,喜欢其他女子也罢,她皆无所谓。
她本对他未抱任何希望,只想安稳无忧。若不因阻止陆秉川与陆景言兄弟相残,为了她与许妍能在这边混得风生水起,她岂在意什么正妻之名。
如今,她身子沉,确实无法与他如往日肆无忌惮花前月下。他虽未表现不轨想法,他毕竟是成年男子,有想法实属正常。
他恐是考虑她的感受,未曾有他心。
可自古帝王家皆薄情,三宫六院的戏码皆是悲剧收场。
她虽是现代人,其实,她改变不了他人。
在现实世界,就算人人平等,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,何况古人。
作为穿越女,最大的悲哀,在薄情的世界里寻求深情,虐文女主的悲惨结局大抵便是贪图一心一意。
她指尖轻轻摩挲,低眸瞧着一处,左思右想,不妨真就将白芍许给陆秉川,她好歹是自己人。
她对原主感情深,就算陆秉川宠幸她,她必定不会对自己生出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