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知忧挨着皇贵妃矮一位坐下,皇贵妃轻轻侧过身,面上笑容不减。
“忧儿,聿儿可还好,那日他受了不小的惊吓,你可要仔细些。”皇贵妃将手搭上夏知忧,唇角微微上扬。
夏知忧与她相视,“母妃放心,臣媳让白芍看管孩子,那丫头心细,那日之事,绝不会再出现。”
“唉……”皇贵妃松开手叹息一声,“忧儿,你也知,如今川儿被封为太子,不知有多少暗处势力想要对付他……”
言罢,皇贵妃瞥一眼瑾嬷嬷,瑾嬷嬷会意,弯着腰退出殿中。
她来到门口,看几眼门口侍卫,侍卫心领神会站着。
瑾嬷嬷关上房门,稳当守在门口。
夏知忧瞟向门口,看来,皇贵妃是有重要的事。
皇贵妃喝口茶,轻轻放下茶杯,一手搭在扶手上,微微半抻头,“母妃也烦恼,聿儿的事还未查出眉目,如今冥夜国圣女又祸乱后宫,唉!”
夏知忧瞠目结舌,皇上不过纳紫瑶为妃嫔,怎就成祸乱后宫。
“母妃,父皇不过纳一个妃子,不至于……”夏知忧怯怯说道。
“忧儿,你有所不知,自从皇上将她收入后宫,此女子便日日缠着皇上。甚至……早朝也不顾,如此荒废朝政如何是好。”皇贵妃唉声叹气,“那冥夜国能安什么好心,本宫怀疑,他们就是故意送来此妖女,魅惑皇上,祸乱后宫,引发朝政动荡……”
夏知忧唇角扯出勉强的笑,她低头侧向一边。
明明是她自己吃醋,说得冠冕堂皇。
当初,她还想将紫瑶推给陆秉川,这个女子魅术了得,皇上被她迷成这样。
当时,若真嫁给陆秉川,他真的受得住魅惑。
夏知忧心中感慨,她撅撅嘴,不过,皇贵妃与她说这些作何。
“母妃,你也莫忧心,臣媳回去与殿下说说,让殿下与朝中大臣向父皇谏言。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,可也不能误了江山社稷。古往今来,前车之鉴,父皇心中亦是有数。”夏知忧端立身子,顺着皇贵妃的话劝解。
“母妃就知晓忧儿最是善解人意,川儿如今要替他父皇分担政务。后宫之事,也无须劳他去操心,后宫之事,自是须后宫自行解决。”皇贵妃再次侧身捻起夏知忧的手,笑意不达眼底。
夏知忧望着她,一双明眸,犯起糊涂。
皇贵妃莞尔一笑,她从桌上捻起一个小瓷瓶,慢慢放入夏知忧手心。
她屈起手指握住夏知忧的手,似笑非笑。
夏知忧目光瞥向手中瓷瓶,睫羽颤了颤。
“本宫听闻,圣女入宫后,你与她走得近。忧儿聪慧,提前与之处好关系,接近她赢得她的信任,此乃难得的机会。”皇贵妃眸中掠过一丝算计,深邃的眼神看着夏知忧。
夏知忧顿觉脊背发凉,她声音极低询问,“母妃是何意?”
“那女子长了张祸国殃民的容颜,若是毁了此女的脸,皇上定然厌弃她。”皇贵妃直言不讳。
夏知忧微张嘴咂舌,再次瞥向手中的瓷瓶,此乃毒药?
夏知忧张皇将瓷瓶搁于桌上,她惊恐看着皇贵妃,“母妃,此举太过毒辣,若是查出来,臣媳担不起责任……”
“你这丫头精明,当初收拾安婕妤,稍用手段便成功,本宫相信你。
你只需将此物调换掉她平日用的胭脂水粉,此事神不知鬼不觉,就算他们查出问题,也断然怀疑不到你身上。”皇贵妃为其出主意。
夏知忧怔怔望着皇贵妃,她若不应衬,皇贵妃定容不下她。
往日,镇南侯府总归还有一些顾忌,。
如今,皇贵妃真要收拾她,就算陆秉川袒护,她也想得出阴招。
“母妃,如此可好,臣媳想法子让圣女无法侍寝。至于毁人容貌之事,太过狠毒了……”
皇贵妃脸色一沉,“忧儿,你这是不听本宫的话了?你以为只让她无法侍寝就能了事?只要那张狐媚子脸还在,皇上的心就永远在她那儿。”
夏知忧咬着下唇,心中叫苦不迭,“母妃,臣媳并非此意,只是这法子一旦暴露,不仅臣媳性命不保,恐还会连累殿下。”
皇贵妃听了这话,神色稍有缓和,“忧儿,你考虑周全也是好事。但你想想,若不除去这心头大患,日后那女人诞下皇子,哪里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?”
夏知忧手上握了一把瓷瓶,咬了咬牙,“母妃,先用臣媳的法子试试,若当真不管用,再依母妃如何?”
“也罢,此法凶险,你考虑周全些也对,忧儿,母妃可是很看好你。”皇贵妃唇角含笑,眸中却透出一股阴冷。
夏知忧难为情应衬,她起身朝皇贵妃施礼,“母妃,臣媳先告退。”
夏知忧匆匆退下,只想快些离开此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