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大勇完全没想到,扔出去的燃烧瓶还能原路返回,不偏不倚砸在他身上,瞬间烧起来。
谷大勇鬼叫着又蹦又跳,甩掉着火的外套摔在地上,手忙脚乱地踩灭。
松一口气,谷大勇靠着墙壁喘一会儿,听到前门,谷伟阳带人灭火的声音,这才起身准备离去。
然而,一道劲风扑面而来。
还不等谷大勇反应,林颂已经来到身前,一拳砸在谷大勇脸上。
“握草!”林颂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老子的好事被你们毁了!我踏马……”
林颂举起拳头还要打,却发现谷大勇已经昏倒了。
这才意识到,刚才情绪有些失控,那一拳用的力气大了。
这时,前院人们灭火的喧闹声停歇了,火势也熄灭了,林颂还听到谷伟阳厉声的叫喊。
随后,他低头巡视,发现昏倒的谷大勇身边,还有一个没来得及扔出去的燃烧瓶,以及一个打火机。
回想着这父子俩的行动,林颂理清了这两人的意图。
他用念力将燃烧瓶和打火机移动到后门处,随后掏出陆云松的名片,拨通电话。
“陆先生,我要报警………”
“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?你不要急,我亲自过去。”
挂断电话,林颂啪一巴掌抽在谷大勇脸上。
谷大勇一个激灵醒过来,林颂拧着他的胳膊,拖拽着朝前院而去。
老宅院子里。
火势已经熄灭了,街坊邻里等参与救火的人们,都聚在院子里休息。
谷伟阳故意把脸抹黑,冲着烧着的房子,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:“我的房子!我的房子呀!”
“都是你们!你们是蛇蝎心肠吗?!居然烧我家的房子!”
谷伟阳悲痛欲绝,对周围的街坊邻居诉苦:“乡亲们!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大娘,你们给我评评理!”
“我家的房子这么多年,风吹雨打从没出过一点事,结果就这么被他们烧了!烧了!”
“谷珊珊!这个白眼狼!当初她和她妈走投无路,是我和我爸给了她们一个家,更是养了谷珊珊十几年,没想到居然养了个白眼狼!”
“她现在上大学了,去东海工作了!回来就要卖房子!我和我爸不同意,她就伙同外人把房子烧了!”
“这白眼狼没有良心!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,还抵不过外人的闲言碎语,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呀!各位给我评评理呀!”
谷伟阳一屁股坐在地上,哭得稀里哗啦。
周围的街坊邻居不明真相,一时间都对谷珊珊投去鄙夷的目光,纷纷指责道:
“哎呀,居然是这么回事呀!我还以为是意外失火呢!”
“这珊珊真是白眼狼,她现在好了,就要抛弃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,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但是人非草木呀……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呢!”
“不管怎么样,也不能放火呀!房子卖不卖,这都是可以商量的,这放火可是会出大事的!”
“没错!幸好这火没烧起来,不然不光是他们家,我们家的房子也要没了!谷珊珊真是没有良心!”
“谷珊珊年纪不大,心眼居然这么坏!真是蛇蝎心肠,为了卖房子,居然不顾别人的死活,亏我们还好心来帮忙救火救人!”
听着周围人的指责,谷珊珊委屈得眼泪嘤嘤,急忙解释道:“各位叔叔伯伯,你们别听他胡说!不是我放的火!我没有放火!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!”
“怎么?谷珊珊,你现在想说是我冤枉的你?!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,你去东海了,我还要在这!房子烧了对我有什么好处?!”
谷伟阳叫道:“就是你放火烧的!今天晚上你和你表姐把我和爸赶出去,就是为了放火做准备!幸亏我留了心眼回来了!不然真让你得逞了!”
“哎呀!还把人家父子俩赶出去了?这谷珊珊还真做得出来!那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人啊!”
“这父子俩确实有时候很气人,但是放火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呀,做事这么极端……谷珊珊怎么变成这样了!亏我在她小时候还那么喜欢她!”
“人都是会变的……她不是想去东海嘛……赶紧让她走,这就是个祸害,留在这迟早害人!”
村民全部义愤填膺,对着谷珊珊指责怪罪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谷珊珊百口莫辩,委屈地低下头,泪流满面。
姜语寒穿好外套,瞅一眼义愤填膺的村民,随后看向谷伟阳:“谷伟阳,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卑鄙,做得可真够绝的……你就不怕遭报应吗?!”
谷伟阳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,随后再次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:“乡亲们,你们都看到了吧!现在她们还在威胁我!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呀!各位可要为我评理!她们今天敢放火,明天就敢杀人,这以后,安远县可就没安宁了!”
“姑娘,我不管你和谷珊珊是什么关系,都请你离开这里!这不欢迎你!”
“还有谷珊珊,也滚出去!别再回来了!在老家杀人放火,你就不怕你妈从棺材里爬起来抽你嘴巴!”
“就不该救她们,让她们活活烧死就完了!省的留在这祸害人!”
乡亲们群情激愤,有的人甚至已经撸起袖子,要动手把姜语寒和谷珊珊扔出去了。
“挺热闹呀!”
这时,林颂押着谷大勇走来。
“小子,放开我爸!”谷伟阳一愣,随即厉声吼道。
林颂走到姜语寒和谷珊珊面前,面朝谷伟阳:“放开他可以,但在这之前,你们说一说,这火,究竟是谁放的?”
“当然是你们放的!你们都和谷珊珊是一伙的!”谷伟阳吼道。
林颂一脚踢在谷大勇膝盖窝,谷大勇痛叫一声跪下,林颂用力抓着谷大勇的头发,说道:“想好了再说。”
谷伟阳皱了皱眉,再次发动群众:“乡亲们,你们都看到了吧!他们放火还不行,还抓了我爸威胁我,让我承认火是我放的,想要颠倒黑白!有这么欺负人的吗?!”
不等乡亲们开口,林颂率先说道:“刚才谷大勇就躲在后门往窗户里丢燃烧瓶,这附近的监控可都能拍下来了……
而且剩下的燃烧瓶和打火机可都在我手里,上面有你爸的指纹……谷伟阳,你有胆子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?”
谷伟阳怒不可遏地瞪着林颂,却没再说话,他没想到谷大勇会被林颂抓个正着,还留了证据。
听到这话,周围的乡亲们面面相觑,一脸不可思议。
“现在是什么情况?究竟谁是放火的人?”
“看样子,好像事情有反转,放火的有可能不是谷珊珊,是谷大勇。”
“要真是这样,那这父子俩心眼可太坏了!我们也错怪了谷珊珊!”
“还不知道,先看看再说!”
谷伟阳盯着林颂看一会儿,随即一笑:“小子,你有点本事,但是今天,这火我说是你们放的,那就是你们放的!”
话音刚落,警笛声响起,治安署的人到了。
只不过,到的人不是陆云松,而是治安署的支队长,裴度—冯桂龙的表哥。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