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是尉迟耀祖!”上官沅芷见得领头的武将四方黑脸塌鼻梁,不是尉迟耀祖又是谁?
“尉迟大哥!”上官沅芷跃下马车,将尉迟耀祖的马拦住。
“弟妹!”尉迟耀祖勒住缰绳,惊喜的叫道。
“尉迟大哥往哪里去!”上官沅芷问道。
尉迟耀祖深吸一口气,道:“为兄还能往哪去,自然是去救你!没想到弟妹已平安归来,这就太好了!若你有事,这丰邑县都得被翻过来!”
上官沅芷见得尉迟耀祖打的是右卫军的旗号,暗想此事竟然惊动了鸿帝,连右卫军都派出来了,此时正好借来一用。
“多谢尉迟大哥援手,小妹无甚大事。”上官沅芷笑道。
“无甚大事就好。”尉迟耀祖也松了口气,若上官沅芷真有事,他毫不怀疑这京中都得大乱。
“弟妹,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尉迟耀祖问道。
上官沅芷就等着他这一问,便将事情起始都说了,又将那采花使者转移被掳来的那些少女,至东郊大宅一事说了。
“尉迟大哥,小妹在前带路,速去救那些女子,迟则生变。”上官沅芷急道。
“东郊大宅?”尉迟耀祖闻言一怔,道:“那大宅所在之处,是否叫东岭村?”
“小妹不知,只知那处村落颇大,那大宅大门上写的是钱府!”上官沅芷见尉迟耀祖脸色有异,问道:“尉迟大哥熟悉么?”
“为兄倒是不是很熟,不过这东岭村钱家大宅,我倒是知道是谁的。”尉迟耀祖皱着眉道。
“谁?”上官沅芷问道。
“当朝国舅钱大人的侄子,钱家栋的。”尉迟耀祖沉声道。
钱恪允的侄子,那不也就是钱皇后的侄子么?
这事就有些大条了。
“尉迟大哥,不管他是谁,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,岂能容他!请兄长发兵东岭村!”
上官沅芷岂不知其中厉害,这事牵扯到皇后与国舅爷的亲侄子,哪是这么好办的。
但上官沅芷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,差点万劫不复,又怎会善罢甘休。
她与姜远相处久了,也被有仇不过夜的思想慢慢侵蚀,这口恶气不出,估计都要生出心魔来。
再者,若此时杀去,逮他个人赃并获,钱皇后与钱恪允也保不住这个侄子,这么好的机会,错过就没了。
有些话上官沅芷自不会与尉迟耀祖相说,比如那采花使者自称神明的使者,他们供奉的是什么神明,或者神明是谁?
从他行劫掳少女行淫乐之事来看,这定然是祸害人间的邪神,其背后的组织也定是邪教,若不铲除后患无穷。
再者,大周的君主,自古以来就信奉君权神授,若又弄出一个神来,岂不比鸿帝地位还高?
这些话,不能对尉迟耀祖说,这牵扯太大了。
“弟妹,此事得慎重。”尉迟耀祖显然不想趟这趟浑水,鸿帝给的圣旨是救上官沅芷。
现在上官沅芷平安归来,无圣上之意,私调兵马行他事,且还是去围皇后侄子的宅院,这事小不了。
上官沅芷见尉迟耀祖这般说,脸上浮出一丝失望之色,暗道这个家伙既无尉迟老将军的果敢,也无自家夫君的胆气。
“那算了。”上官沅芷笑了笑,道:“尉迟大哥有顾虑,小妹也不敢强求,大哥能来,小妹很是感激,如今小妹也已无事,你回宫复命便是。”
尉迟耀祖见得上官沅芷这般说,也知自己的形象在上官沅芷心中一落千丈,以后姜远归来,怕是也不会与他亲近了。
想至此处不由得心中一黯,但他也没办法,他现在在宫中当差,深知宫中险恶,不似在边关那般,有事可以先干了再说,若追查下来,他还能用: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这样的话来推脱。
“为兄还是护送弟妹回去吧。”尉迟愚尴尬的笑了笑。
“慢着!”这时,通往龙山寺的官道上,上官云冲与姜守业、胖四骑着快马带着一大群人出现。
“爹!公爹!”上官沅芷见得是上官云冲与姜守业,连忙奔了过去。
“芷儿!”上官云冲与姜守业同时下马,迎上上官沅芷:“芷儿,你没事就好!”
“芷儿,受委屈了,是为父没有照顾好你。”姜守业慈祥的说着,心中吊着的那块大石头终算落了地。
“芷儿受委屈了!”上官云冲拉着上官沅芷前后打量一番,见得上官沅芷虽然满身狼狈,手指还受了伤,但好在看起来无大碍,便也放下心来,随后又悖然大怒,道:
“芷儿,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,是谁人敢这么大胆!”
此时尉迟愚率着八百先字营精锐也赶至,随行的队伍中,居然还有三个熟面孔。
“贤侄女!”尉迟愚见得上官沅芷平安,开怀大笑:“没事就好啊!”
“下官许永茂、许柔儿、侯秋河,见过惠宁乡主。”那随八百先字营精锐一起的,正是暗夜使许永茂师徒与侯秋河。
“各位不必多礼。”上官沅芷轻点了点头,她没想到鸿帝不但派了先字营与右卫军前来,连暗夜使都出动了。
“芷儿,趁着我们都在,陛下的暗夜使也在,你且说说到底是何人,敢行如此歹事,为父定然饶不了他!”
上官云冲显然是听到了一些上官沅芷与尉迟耀祖的对话,此时有暗夜使在,就好办得多了,这几人都是鸿帝的眼睛和耳朵。
尉迟耀祖见得自家老子与两个大佬,还有暗夜使都到了,也不由得松了口气。
只要大佬们开口,让怎么干,他就怎么干。
上官沅芷便又把先前对尉迟耀祖说的话说了遍,不过这次就全无隐瞒了,将那伙歹人自称神明使者,为神明劫掳少女的事,全盘道了出来。
“你确定那些歹人将那些劫掳来的女子,送进东岭村钱府了?”姜守业沉声问道。
“孩儿确定!”上官沅芷正色答道。
姜守业与上官云冲对视一眼,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。
“上官老将军,尉迟老将军!”姜守业寒着脸道:
“东岭村竟是邪教聚集地,行淫邪之事,又行劫掳惠宁乡主,此番定要将其全部歹人捉拿!”
上官云冲立即点头:
“姜相说得极是!这些人敢自称神明的使者,是大逆之举,将陛下置于何处!老夫怀疑这些皆是反贼叛逆,妄想动我大周根基,必要捉拿住,以审出幕后所谓的神明!”
尉迟愚心中跟明镜似的,那东岭村钱府,是钱恪允与钱皇后侄子所有,而钱恪允是太子一党。
姜远出使党西,便是太子一党搞出来的,妄想在关外对姜远行不利之事。
此时上官沅芷又出这事,所谓新仇加旧恨,这回钱府怕是要完了,至于会不会牵连太子一党就不好说了。
不过,现在有三个暗夜使在,若现在去将东岭村的钱府端了,只要找出那些被掳的女子来,剩下的就看姜守业与上官云冲在朝堂上怎么操作了。
尉迟愚与上官云冲是老战友了,岂不知其心思,当下便对尉迟耀祖道:“耀祖,惠宁乡主即发现邪教影踪,我等定然要为陛下分忧!”
“末将听命!”尉迟耀祖也不傻,除了有自家老子担待,前头还有更大的两个大佬,且又有暗夜使在一旁,有事也会有这些大佬挡着。
这些大佬,个个嘴里说的都是为陛下分忧,一字不提为上官沅芷报仇之事。
尉迟耀祖咂巴着嘴,暗中感叹:“说话也是一门艺术啊。”
“所有将士听令!往东岭村,将全村围住,许进不许出!出发!”
尉迟耀祖胆气壮了起来,大声传下军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