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宇正欲下马,听到此话后,眉头一皱,骑马上前一步,径直走向官兵:“怎么回事?”
为首的官兵斜眼瞥来,见苏宇衣着华贵,后方又跟一护卫,语气稍缓:“这位公子,我等奉命护送护送大人的家眷,前方这些刁民故意堵塞管道,妨碍公务!”
“若不惩戒,岂不乱了王法?”官兵扬起马鞭指向瑟瑟发抖的百姓,对着苏宇说道。
苏宇扭头看向那几名百姓,只见其中有一名夫人抱着孩童,满脸惶恐。
见此情景,紧皱眉头沉声说道:“哦?护送家眷也算公务?”
而此时,队伍中的马车车帘紧闭,传来一阵女子不耐烦的咳嗽声。
官兵听到咳嗽声后,也不管苏宇是何人,不耐烦指着说道:“少管闲事,在啰嗦连你一块打。”
方毅眼神一冷,手已按上剑柄,苏宇连忙向方毅使了个眼色,转而向官兵继续问道:“不知是哪家大人的家眷,好大的官威。”
那官兵还未说话,只听前方马车内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:“什么情况啊?怎么还停到半路上了?还是说你们几个当差的连几个刁民都收拾不了?”
车帘唰的掀起,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人,女子目光微微扫向苏宇,抹着胭脂和朱砂的脸微微开口说道:“哟,这位公子倒是生的俊俏。”
苏宇眉头紧皱:“官道虽说是由官府管理的道路,但百姓也可使用,护送官员的家眷,算不上什么公务,倘若真有挡路之事,告知百姓一声便可,何须打骂。”
苏宇说到此处,福伯的马车在后方赶来,而守卫见此情景,也纷纷骑马赶到苏宇身后严阵以待。
马车中的女子捂嘴笑了笑:“这公子倒是有些来头,只不过,我乃是汉中主簿王大人的家眷,公子真要拦我?”
“主簿?主簿就很厉害吗?如此欺压百姓。”
为首官兵轻蔑的笑了笑:“主簿大人在汉中那可是说一不二的,就连郡守大人都拿我们家大人没办法。”
苏宇与方毅相视一眼,这还没到汉中,就有事情找来了,那女子轻声笑了笑:“只要公子这一路陪我一同回去,今天的事,我便饶了公子。”
苏宇无奈的摇了摇头,伸手把腰上令牌拿下扔给了面前的官兵。官兵拿起令牌翻了两遍看了看,朝着苏宇扔回去。
“这是何物?老子又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?”
苏宇笑了笑,开口说道:“那就让你家夫人看看这令牌上面写的什么。”马车中的女子紧皱眉头,对着为首的官兵吩咐道:“把那令牌拿来给我看看。”
为首的官兵慌忙从地上捡起令牌,擦干净后递给马车中的女子,女子拿过令牌后看着并无有何不同,刚要轻笑一声,结果翻过令牌后,背面赫然刻着八个大字。
“见此令牌 如见寡人”
那女子读出这八个字后,在场的众人都愣了愣,方毅和福伯都有些哑然的看着面前的苏宇。
而苏宇也有些尬住,最早时候自己救了嬴政之时,嬴政赐给自己的上面并未刻过东西。
而后献上土豆和水车之后,并且前往郢陈之时,嬴政在宫中赐给自己一个新的令牌,自己也没注意,就随手放进怀中,也就是今日,下人伺候自己洗漱的时候,才让下人给挂到腰上。
只见那女子匆忙下了马车跪在地上:“大人,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,冒犯了大人,请大人见谅。”
为首的官兵见状有些不解,朝着女子问道:“夫人...这是怎么了?”
女子浑身发抖,颤声道:“蠢货,还不跪下,在这大秦之中,还有谁敢自称寡人。”说完后,微微抬头看向苏宇,心中有着一丝不解。
此人看起来甚是年轻,怎么会有如此尊贵的令牌?难道是大王的宗亲?或者是身边的重臣?
官兵闻言,顿时吓得面如土色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叩首:“大人饶命!小的有眼无珠,请大人饶命。”
周围的百姓见状,也纷纷跪倒在地,大气不敢出,抱着孩子的妇人更是紧紧的搂住孩子,生怕惹来祸端。
苏宇骑在马上,冷眼看着众人,沉声说道:“都起来。”
百姓们纷纷战战兢兢的起来,而那女子和官兵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,苏宇紧皱眉头:“叫你们起来,听不到吗?”
女子和官兵这才慌忙起身,却仍弓着身子,不敢直视苏宇,尤其是那女子,冷汗直流,想起自己所说的话,更是吓得魂不附体。
“回去告诉你们王主簿,还有你们郡守,让他在汉中等着我,”苏宇冷声说道,一行人吓得连连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庆幸之色。
一行人慌忙站起身来,朝着苏宇恭敬一拜后,纷纷从原路返回汉中。
见此情景,苏宇叫来一名护卫,低声吩咐道:“你快马先赶往汉中,监视他们一番,看看他们暗中做些什么动作。”
守卫点点头,随后骑着快马抄小路快速赶往汉中。
苏宇这才看向百姓,翻身下马:“看你们衣衫褴褛,又出现在这管道上,为何沦落至此?”
百姓们面面相觑,最后还是由带着孩童的妇女鼓起勇气站出来说道:“大人,我们原是汉中城外李家村的村民。”
“前些日子城中一位赵老爷派人强占我们的土地,说是要修建什么别院,我们又无处可去,自然就拒绝了那赵老爷。”
“结果反倒被他们的人打伤,我家男人就是被他们打断了一条腿,现在还寄养在亲戚家中,我们......”说道这里,妇女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。
“赵老爷,可是那赵顺安?”
百姓们纷纷点头,苏宇听后,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,方毅也是逐渐沉重下来。
妇人身旁的娃娃见苏宇这般模样,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,那妇人和众百姓不知为何苏宇的脸色如此铁青,纷纷吓得在一旁不敢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