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，和云仙音一样，想要自己做主吧？”
“高低也是个圣贤。”
龙爷十分认真地分析着。
“先前刚见面时，她没有说话，只是盯着你，怕不是一见钟情……”
“龙爷越说越邪乎了。”牧天命不敢苟同。
“龙爷我是过来人，什么没见过，经验 摆在那里，这种事情，还能看走眼？”
牧天命听了，忽然面色微变。
并不是因为龙爷的话，有什么不妥。
而是，他的法相之中，此刻传来异动。
随即，牧天命的法相显现，右手执掌，浮屠天宫开启。
寒武帝的冰蛋，立刻冲出来，悬浮在虚空中，气息牢牢锁定牧天命，似乎很是不满。
感应到对方冰蛋中的气息，牧天命顿时面色微变。
“什么情况，这么强？”
这气息，比之那位青主，也分毫不差。
龙爷见状，解释道：“好歹是‘太初九凶’之一，哪怕没有出世，也不是寻常生灵可比的。”
“这也就是在下界，还被镇压在堕神之地，消磨太多力量，才会如此孱弱。”
“倘若放在上界，只会更强大。”
牧天命听了，不免心惊。
“好家伙，一颗蛋，还没出世，在棺材里烧了那么久，还能比肩圣贤……”
“太初九凶，果然不简单。”
不过，此刻他分明能够感觉到，冰蛋之中涌现的一股敌意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是我助你脱困，报答什么的就不说了。”
“但总不能恩将仇报吧？”
“太初九凶而已，又不是没见过。”
牧天命说着，也不再理睬它，直接选择离开。
这颗冰蛋，在虚空悬浮片刻，最终还是化作一道残影，出现在牧天命的身旁。
“你……还见过谁？”冰蛋中，传来冷硬的声音。
见冰蛋跟上来，龙爷这才暗松一口气。
这可是寒武帝啊，太初九凶之中，唯一的双极道生灵。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才从堕神之地带出来，这若是分道扬镳了，哭都没地方哭去？
但牧天命却偏偏不惯着它。
装作没听到。
龙爷一看，顿时有些急眼。
“不是，你小子这么大人了，跟一个没出壳赌气？”
牧天命道：“打是打不过的。”
“只能想着，从其它方面拿捏。”
“我寻思，它与世隔绝许多年，应当和熊孩子差不多。”
事实证明，牧天命这一招，果然奏效。
见牧天命不回答，也不搭理它，冰蛋便一直跟着。
在虚空穿行许久，冰蛋显然是意识到了，尽管语气依旧生硬，但态度明显有所转变。
“对……不起，之前。”
它所指的，显然是之前对牧天命显露敌意的事。
牧天命听了，这才微微笑道：“没事。”
“你隔世多年，又经历许多磨难，戒备已然成为一种本能。”
“不过，那些都已成为过去。”
“你的路，才刚刚开始，要学会逐渐适应。”
“进入新的世界，看日月如何运行，看花如何开，四季如何轮替……”
听牧天命说起这些，冰蛋没有明确回应，也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只是不知不觉间，离牧天命近了些。
龙爷看得一愣一愣的，心道，这小子是个高手。
……
东荒，皇天道宗。
进入山门的一瞬，牧天命与卫擎苍，便已然有所察觉。
“圣贤的气息！”
万劫古域之中，他们见过太多的圣贤，对于这样的气势，再熟悉不过。
“不止一种大道。”
卫擎苍神色微微一变。
皇天道宗，离圣贤境最近的，除了南柯之外，就只有那四个人了。
若是放在从前，他们成为圣贤，必然是好事。
但如今，只怕未必。
“无妨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”
“掌教师叔也与人族诸圣举杯共饮过的，何必忌惮他们？”
牧天命微微一笑。
有镇天道人坐镇宗门，便宛如一根镇海神针，皇天道宗乱不了。
一路上，两人所见所闻，比起从前的皇天道宗，已经有所变化。
似乎有一种萌芽，正在人心之中，不断萌发。
许多弟子门人，都在谈论着圣贤之威，谈论着君御尘的慷慨，谈论着接下来的“道子”之事。
“看来，他们已经出招了。”
身在掌教之位多年，对于这种事情，最为敏锐。
“恩威并施，目的是为造势。”
牧天命听了，目光微微闪烁。
“其实，对于权位之争，我并无太多心思。”
“不过，他君御尘想当道子，那我定要争到底。”
卫擎苍笑道：“君御尘此人，野心极大。”
“如今，又有四尊圣贤做靠山，所图的，便绝不仅仅是道子之位。”
“别忘了，他所修的，是帝皇之道！”
牧天命听了，眼中不由浮现一抹深意。
道子再往上，那可就是掌教的位置了。
而且，四尊圣贤，再加一个君御尘，完全拥有颠覆一切的能力。
只不过，在牧天命心中，掌教二字，和君御尘这个名字，从来没有任何关联。
对于皇天道宗，他是归属感的。
因此，牧天命看向卫擎苍，同样颇有深意道：“我听掌教师叔的。”
时至今日，对于牧天命的手段，卫擎苍早已没有半点质疑。
“先看看再说。”卫擎苍道。
牧天命微微点头。
随后，卫擎苍回了皇天大殿。
而牧天命，则是回到天命峰。
还未进入峰中，牧天命的眼中，便已闪过一丝不悦。
无敌峰的护山大阵，以裂天大圣的圣尸为基础，非圣贤而不可破。
如今，大阵赫然破碎。
而且，剩下的圣尸，赫然消失不见。
见此情形，牧天命顿时面色一变。
前往万劫古域之前，云仙音的紫微圣体，刚恢复本源。
而对于云仙音的紫微本源真力，君御尘更是觊觎已久。
几乎只是一瞬，牧天命的身影出现在无敌宫中。
整座无敌宫，空空如也。
云仙音，云雍，甚至连他的师尊南柯，全都不见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