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东里是典型的排子房,只有极少数的人家才是砖瓦房,唯一的好处就是空间大,路比较宽敞。
整条街上的人家都开着门,还有人跟张婷打招呼。
“张嫂好,何婶忙着呐…”张婷边走边打招呼。
阎解放跟在后面,不停打量着街上的人,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,都是为了让民生系统刷新有用的信息。
骤然间,他的目光一凝,排子房23号的门居然是开着的。
如果他没有记错,这家应该是经常照顾朱婉慧那位婆婆的住所,照理说是没有人的。
这时,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走出来,似乎朝屋里说着什么,手里拎着一个暖瓶,朝西边走去。
阎解放连忙将目光移开,打开系统找前天的信息记录,在第五条找到了相信的信息。
“5,张二柱于明天十点摸排到永安东里,排子房23号,户主顾婆婆已经离世,生前经常照顾朱婉慧,现户主朱振。”
就是这条信息,让他以为幕后之人就是姓顾的婆婆。
市局那边也这么认为,排查过所有人,这是唯一的可能性。
可空房子突然住人了,这不得不让人怀疑。
难道是朱家人都抓起来后,有人起了心思,把朱家两套房子占了。
但也太急了,不吵上个十天半月的,根本不可能定下来,这是两套房子,不是大白菜。
想到这里,他用力蹬了几下车子,快速追上张婷,小声问道:“23号怎么住人了,我听朱婉慧说那里是她家的房子。”
生怕引起张婷的疑心,所以把朱婉慧拉出来做挡箭牌。
闻言张婷连忙刹住车子,回头一看,23号的门果然开着,她刚才路过居然没有发现。
扭头冲旁边做饭的女人问道:“李大娘,23号怎么住人了,那不是婉慧…朱家的房子。”
朱婉慧这个名字已经成了禁忌,似乎只是提一下都晦气,每次说到都是杀人犯什么的。
所以张婷赶紧住嘴,用朱家代替。
“你说何家母女,嗐,张老太太的远房亲戚,这不是乡下活不下去,想过来投奔,压根不知道老太太早就没了。房子都被人家占去了,只能暂时住在顾老太太屋里…”
张婷茫然点了点头,以前没听说张老太太有亲戚,否则房子也不会被人强占。
阎解放反而松了口气,闹了个大乌龙,他还以为是顾老太太家的人,差点就急着去举报了。
于是跟张婷打了个招呼,他要赶紧让何必用查查,谁去过朱婉慧的坟地,所以急匆匆的离开。
“骑这么快,路上摔沟里才好。”看着远去的身影,张婷哼了一声,推着车子往家里走去。
…
永安里派出所
一道人影急匆匆的冲进来,支好车子就跑进里面。
“何所长在不在,下班了就赶紧喊回来,我重要的事情。”阎解放焦急大喊道。
“没有没有,昨晚马家父子跑了,没有抓到人怎么可能下班,人还在办公室,你过去…”
阎解放呆呆的看着老张的嘴巴开合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昨天举报的两个人跑了,那为什么空间会扩大。
乱了,彻底乱了。
“等一下。”阎解放大吼一声,眼睛瞪得老大,咬牙切齿道:“昨晚明明抓人了,除了马家父子,还抓了谁。”
这话说的老张迷糊了,昨晚行动只针对马家父子,除了这两个人,为什么要抓其他人。
“昨晚没抓到任何人,父子两个捅了一个公安,随后逃跑了。”
一个声音响起,原来是何必用跟张二柱听到大吵声,从办公室走出来查看情况。
刚才正是张二柱接的话,但见他头发乱如鸡窝,眼眶充血,显然昨晚没有睡觉。
“不对不对!”
阎解放脑子里乱糟糟的,一定有两个人,否则自己空间为什么扩大,而且还是关于这次举报的两个人。
除了马家父子,马家还有…
他似乎想到什么事情,猛的开口问道:“马家几口人,今早张有福去派出所有没有带人,是自己去的嘛。”
看着激动不已的阎解放,张二柱楞楞解释道:“四口啊,张有福是一个人去的。”
“马家另外两口人怎么处理的。”
“带回去审问啊,只不过小鬼子是马家父子,她们也只是受害者,今天早上放回家了。”
通了,这就能理解通了。
阎解放努力安静下来,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。
最开始他是从张有福口中得知马家父子,举报后,当晚收到空间奖励。
本以为被抓的是马家父子,结果是马家的婆媳两个被带到派出所,所以空间下发奖励。
也就是说,不仅仅是马家父子是小鬼子,他们一家四口都是。
想到这里,阎解放呼吸为之一滞。
怎么可能就这么巧,父子两个找的媳妇都是小鬼子,这是一个逃窜人员能做到的嘛。
他心底一沉,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,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,在背后操控这一切。
抬起头,阎解放一字一顿的说道:“马家婆媳也是小鬼子。”
“什么!!!!”
“啥!!!!”
“不可能!!!!”
三人目瞪口呆,这简直天方夜谭。
一家四口,这两次组合竟然都能碰到那些可恶的小鬼子,这种概率简直微乎其微。
要知道,足足六亿之众的庞大人口基数,如此众多的人群之中,又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让他们相遇。
而且这些家伙就如同隐匿于阴暗角落、散发着恶臭气息的老鼠一般,根本不敢轻易露出头来。
彼此之间想要相互辨认,那更是难上加难,因此,可以说这件事情几乎就是天方夜谭,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性。
“我所举报的人当中,可有哪一个是被冤枉的吗?”阎解放一脸冷漠,毫无表情地说道。
面对他这番质问,众人皆是一愣,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毕竟,事实摆在眼前——在之前的三次举报行动中,的确未曾出现过任何一次失误或差错。
张二柱暗自咬了咬牙,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。
只见他声色俱厉地喊道:“不管怎样,先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再说,此事刻不容缓,我现在立刻就去着手办理。”
话音未落,他便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外飞奔而去。
眨眼间,只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“突突”声,那是挎斗摩托车发动后疾驰离去的声音。
随着车辆渐行渐远,这阵轰鸣声也逐渐变得微弱,最终消失在了远方,直至再也无法听见……